“婆婆說的對,涵兒肚子裡的可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啊!”
喬涵兒特意摸了摸肚子,笑着對耿逸懷說道。
三公主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掃了婉孃的興致,也深知婉娘在甘露寺待了許久,明白佛家經書裡常說的一些不可傷害衆生之事,於是順着婉娘說道,“孃親,我也覺得可以留下這個孩子,本來就是爲了給耿家開枝散葉,誰生不都是世子的孩子嗎?更何況,我已經有了一個小豆芽伴身了,多添一個孩子給耿王府裡熱鬧熱鬧,也是些喜慶的事情。”
婉娘握住三公主的手,“還是環兒你通情達理,不過要我說啊,孩子自然是可以留下的,但是孩子出生之後,必須由環兒撫養,畢竟她纔是耿王府的當家主母,涵兒你一個妾室就安安心心的待產,等孩子出生了,就過戶到環兒門下即可。”
喬墨兒看着婉娘這般老謀深算,一點兒也不像剛剛那般懼怕喬涵兒了,真不知道這樣有着兩幅面孔的婉娘,對三公主來說,是福還是禍。
“婆婆,我和世子的孩子,爲何要給姐姐撫養,孩子留在涵兒身邊,涵兒自然也是會教好她的。”
喬涵兒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孩子交於別人撫養,尤其是這個孩子未來可能會是自己的護身符,她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把撫養權交出去。
“哎呀,懷兒,娘有些不舒服,既然涵兒不願意,那等孩子出生了,就給她一張和離書,請她離開耿王府吧,這樣日後也不會蹧他人口舌,說我們對她不好。”
婉娘捂着自己的腦袋,假裝生疼的樣子,喬墨兒看着婉娘這般,捂住嘴巴,憋住了笑聲,合着婉娘饒了這麼一大圈,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給喬涵兒,若是她同意孩子出生後過戶給三公主,那她還是耿王府的側妃,若是不同意過戶給三公主,別說耿側妃一位了,耿王府連容她身之處都沒有了。
喬涵兒此刻進退兩難,端在手裡的茶也不禁顫抖了起來,心裡暗自咒罵道:死老太婆,看在人多的份上我就饒了你一次,等以後我找着了機會,定讓你死於非命。
“婆婆,您先喝茶,一切涵兒都聽您的安排。”
“不急,先候着吧,大家先過來把飯吃了,可別讓飯菜都涼了。”
婉娘雖然表面表現出了一個當婆婆的架子,其實心裡害怕極了,要不是有耿逸懷和衆人給她撐腰,她估計也沒有那麼大的勇氣讓喬涵兒在一旁端茶候着。
大家自知也看了不少耿王府的笑話了,自然也就低下頭不言語開始吃起了早膳來。
喬涵兒就這麼一直端着茶杯,等着大家把早膳用完,婉娘才接過茶水泯了一小口。
“娘,我想帶你一起回耿王府。”
“我既然已經沒事了,懷兒你就帶着他們回耿王府吧,人多口雜,我可不希望再被皇上抓回皇宮去了。”婉娘抓住耿逸懷的手,在他身邊看了許久,“現在這樣就挺好,你要是實在想娘,就來韓莊主的雲墨坊裡看看娘,娘一直都在。”
“孃親,你就和我們一起回去吧,讓我們一起好好孝敬孝敬你。”
婉娘搖頭,“真的不用了,若是我回了耿王府纔會是你們最大的麻煩,現在我必須得留在雲墨坊,我還要爲那些死去的和尚抄經寫書,畢竟他們是因爲我才死於他人之手的。”
“耿逸懷,你就帶着嫂嫂還有小豆芽回去吧,婉娘在雲墨坊有我們照顧,你還不放心嗎?”
喬墨兒真的看不下去耿逸懷這般婆婆媽媽的性格了,比女人還要猶豫不決,喬墨兒只能快刀斬亂麻,給耿逸懷下了逐客令了。
“墨兒。”
耿逸懷想要責備她,但好像已經沒有那個權利了。
喬墨兒可是非常記仇的,“前幾日耿世子趕我出耿王府的時候,不是一點兒餘地都不留給墨兒我嗎?怎麼,現在我請耿世子你出雲墨坊,你就猶豫不覺,賴在這兒不想走了嗎?”
“我那是身不由己。”
耿逸懷解釋道。
“我可不管世子是不是身不由已,墨兒現在可是和當初的雲熙一般,與狗不能進入耿王府了。”
喬墨兒較真的樣子,還真是特別的可愛,在座的閆旭,韓雲熙還有喬於珂三人面面相覷,其實內心都快被喬墨兒這任性的樣子快要逗樂的不行不行的。
“逸懷兄,確實是不能留你們太久了,畢竟皇上是安排我在這兒查案的,我若是留你在這個地方太久,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別說是你了,就我們所有人的命都會隨時被丟,畢竟前幾日行刺皇上已經是個大罪了,現在還私藏婉娘,更是罪加一等,罪無可赦了。”
閆旭也幫着喬墨兒說話,要清走無關緊要的人,還雲墨坊一片安寧了。
“聽話,懷兒,趕緊帶環兒還有小豆芽他們一起離開。”
耿逸懷見大家都這麼說,只好抱了一下婉娘,帶着耿王府的人都離開了雲墨坊。
“婆婆,墨兒姐姐,涵兒這就同世子先行離開了。”
喬涵兒也知留在這兒不受大家的歡迎,趕忙追着耿逸懷一同離開了雲墨坊。
“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事情要忙,婉娘我這就回自己的屋子裡抄寫經書,有什麼事情需要婉娘幫忙,婉娘定會幫你們的。”
“月兮姑姑,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在雲墨坊照顧婉娘了。”喬墨兒扶着婉娘出了宴席廳,安排月兮姑姑好生照料婉娘。
“小姐不必客氣,這是月兮本該做好的事情。”
喬墨兒拍拍月兮姑姑的肩膀,欣慰的點點頭。
“婉娘,請隨月兮前來。”
月兮姑姑說完這就帶着婉娘離去。
送走了一大半人,喬墨兒頓時覺得整個宴席廳變得安靜的不少,“說吧,閆大太師,你要怎麼好好盤查雲墨坊?”
“我這不把你大哥哥也請來了,一起查查這假酒的事情。”閆旭拋出喬於珂做爲幌子,“若是有人故意爲之,我和你大哥哥也好替韓莊主說說情嘛。”
“是啊,就是有人故意爲之。”喬墨兒附和着閆旭的話說道,“而且這人啊,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
“墨兒,此話怎麼講?”喬於珂問。
“大哥哥,今兒就你,閆旭還有云熙我們四人關起門來說亮話,你們也甭在我面前演戲了,你們二人究竟想要幹嘛?爲何要聯合起來誆騙我們所有人?”
“墨兒,你對我和你大哥哥,是不是有什麼誤解?”閆旭試着挽回喬墨兒心中的形象,卻還是以失敗告終。
“沒有誤解,墨兒我還是那句話,親耳所聽,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