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墨兒隨行了一會兒,韓雲熙便從馬車裡探出腦袋問喬墨兒,“我們第一站要去什麼地方?”
“我看看。”
喬墨兒從袖兜裡掏出行程單,上面寫着第一站要去的是秘境山莊的貧苦區,要爲他們布膳樂施。
“第一站我們要去布膳。”
“哦,那好,現在得加快點兒速度,今日行程還是蠻多的。”
韓雲熙提醒道,無非就是在告訴喬墨兒,速度得走快點兒了,再不快點兒,後面行程就完成不了了,到時候我就會找你麻煩了。
喬墨兒點頭,將行程單放回自己的袖兜裡,並加快了腳步,想要早點兒完成今日的行程。
貧民區。
秘境山莊竟然也有窮鄉僻壤的小地方,一直以爲秘境山莊處處都是寶地,卻沒想過,這裡也會有人吃不飽穿不暖的地方。
韓雲熙先下馬車去了別處巡查,留下胡蝶兒和喬墨兒在馬車附近,胡蝶兒下馬車的時候,所有貧民看見她,都是蜂擁而上,覺得她就是在世的活菩薩。
“蝶兒小姐,你和莊主又來給我們送溫暖了嗎?”
“是。”
胡蝶兒對這些貧民說道,“我和莊主給大家準備了棉花,天氣轉涼後,這些棉花可以給你們保暖。”
“蝶兒姑娘,您還真是善良啊,要是換成了旁人,都未必有你這般菩薩心腸。”
貧民們都在誇獎胡蝶兒。
“我聽說莊主居然沒有娶你,是不是那個惡毒的女人,威脅你和莊主的,告訴我們,我們替你出口惡氣。”
突然有一個貧民義憤填膺的對胡蝶兒說道。
胡蝶兒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抓過喬墨兒對大家說道:“大家千萬不要誤會,這次夫人也和莊主一同出來布膳,所以大家不要再誤會是夫人拆散我和莊主的了,一切都是天註定。”
喬墨兒此刻還是帶着面紗的,她真的好佩服胡蝶兒這般演技,能把人畜無害演繹的淋漓盡致,好像她真的是個受害者一般。
緊接着,大家拾起各種生鮮蔬菜砸向了喬墨兒。
“都是你這個狐狸精,勾引了莊主,拆散了蝶兒美好姻緣。”
喬墨兒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砸罵,想躲開,卻被胡蝶兒緊緊抓住手不能全身而退,“夫人,你可不能因爲他們說的話,回去責罰我啊。”
“胡蝶兒,你夠了。”
喬墨兒不想再看胡蝶兒這般拙劣的演技了,伸手推開了胡蝶兒,剛好這一個動作被韓雲熙看見了,他伸手扶住了胡蝶兒,並把她推向了無拴的懷中,倒是看見喬墨兒全身被砸的髒兮兮的,韓雲熙想都沒有想的,衝上前去抱住了她,承受着別人砸來的惡意。
“雲熙?”
喬墨兒和韓雲熙四目相對,她以爲韓雲熙會來責罵她,卻沒想到她是來護着她的,瞬間讓她的心暖了一會兒。
但高興沒有超過一會兒,韓雲熙便放開了她,“你不要想多了,你作爲秘境山莊的夫人,不該享受這些待遇,而他們也不能這般無禮的對你。”
胡蝶兒看見韓雲熙護上喬墨兒的那一刻,她就覺得自己再努力,也比不上喬墨兒了,因爲面紗掉下來的那一刻,胡蝶兒自知自己已經輸了。終究她還是看見了喬墨兒的容顏,和雲墨別無一二。
難怪她要嫁給韓雲熙?難怪閆旭也會給她下旨,原來都是造化弄人,這一切都是在赤…裸…裸的告訴她,喬墨兒就是韓雲熙這輩子的宿命了,她再努力也不會成功的代替她在韓雲熙心中的份量了。
俗話說得好,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韓雲熙對喬墨兒的好,就算旁人不知道,胡蝶兒還是能從細節出看出,韓雲熙還是在意喬墨兒的。
可是,韓雲熙已經沒有了雲墨那段記憶,所以他不可能會再對喬墨兒如當初一般好了,就算喬墨兒再怎麼糾纏韓雲熙,韓雲熙現在心中也是有她胡蝶兒的。
胡蝶兒想了許多後,又見韓雲熙又大步超她走去,看着她呵護備至的問道,“蝶兒,你沒事吧!”
“沒。”胡蝶兒搖頭,“倒是夫人,莊主你一點兒也記不得她了嗎?”
“她不就是喬府嫡女嗎?有何大驚小怪的。”
韓雲熙的語氣中,充滿了冰冷,眼神也帶着一絲不屑。
胡蝶兒走到喬墨兒身邊,小心試探的對喬墨兒喊道:“雲墨姐姐?”
“雲墨姐姐?”喬墨兒清理着身上的雜亂垃圾,無心的重複了句胡蝶兒的話。
那些貧民因爲韓雲熙的阻攔,稍微收斂了一些,但是他們卻始終沒有給喬墨兒好臉色。
胡蝶兒幫忙清理喬墨兒身上的廚餘,卻被喬墨兒拒絕了,“我這種人身上沾點兒垃圾,沒什麼的,不勞煩蝶兒姑娘卑微屈膝,委曲求全的討好我。”
“雲墨姐姐,蝶兒只是想幫你。”
喬墨兒抓住胡蝶兒的手說道,“第一你我素未謀面,何須用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來噁心,第二,你似乎忘了該怎麼稱呼我,難道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第三,蝶兒姑娘如果真心想要幫我,倒還不如花點兒時間抓緊給大家佈施,耽誤了去下一個地方的時辰可就不好了。”
韓雲熙見喬墨兒這般欺負胡蝶兒,上前護住了她,“喬墨兒,你可別太過分了。”
“那怎麼辦呢?雲熙,我是來討好你的,但這並不代表我會對別人逆來順受。”喬墨兒撒開胡蝶兒的手,滿不在乎的說道,“更何況,我也沒怎麼招惹她,她處處讓我難堪,你真的就這麼忍心嗎?”
“懶得和你廢話,蝶兒,我們去那邊布膳吧!”…
“但姐,夫人和雲墨姐姐長得確實好像,雲熙哥哥難道你忘記雲墨姐姐了嗎?”
“我也不識你口中的雲墨所謂何人。”
韓雲熙帶着胡蝶兒去了另一邊,喬墨兒則是帶着小蠻在角落邊給那些疾苦之人免費做着義診。
“師姐。”鹿鳴也來到了貧民區,“你也過來布膳嗎?”
“布膳已經有一對金童玉女了,我在這兒免費給他們義診。”
喬墨兒無精打采的趴在馬窖的邊沿,根本沒有人過來義診。
“師姐,你幹嘛趴在這裡,而不是坐在這裡?”
“還說呢,昨晚兒被杖責了,你不知道嗎?”
“哈哈哈,師姐,一般杖責三十棍都下不了牀,你這樣子哪像是被杖責了,倒像是被莊主昨晚呵護……”
“鹿鳴,你再說什麼虎狼之詞啊?”
喬墨兒惱羞成怒的拍打着鹿鳴,“你是嫌你師姐命太長,現在來給我添堵可是啊!”
“師姐,我錯了,對不起。”
鹿鳴和喬墨兒在一旁打情罵俏,不對,應該屬於追逐打鬧。
胡蝶兒頗有心機的對韓雲熙說,“夫人和雲墨姑娘長得很像,就連性格還有合的來的人,都很相像,她和鹿鳴在一起打鬧,雲熙哥哥,你難道一點兒也不吃醋嗎?”
“她本就是皇上下旨賜給我的夫人,她只要不出格,愛與誰人玩耍打鬧,都隨她去吧,我們做好自己手中的事情便好。”
韓雲熙越是漠不關心,胡蝶兒就越是沒有安全感,相反的,若是他去管了,才能證明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