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打算上前去看一看婦人嗎?”
趙柳兒不知何時來到了喬墨兒的身邊。
“不必了,我與她素不相識。”
喬墨兒嘴硬的說着。
“夫人,你還真是不會做惡人,你這樣讓婦人在上面等着,豈不是很難堪。”
趙柳兒覺得現在的喬墨兒,可沒了以前的霸氣。
“夫人,忘了當初見我的第一面嗎?那可是相當的想要幫我往死裡整啊。”
喬墨兒想起和她第一次見面,她可是拿箭要射死她的。
“至親之人面前,我做不到十惡不赦的惡人。”
是啊,喬墨兒對至親始終下不了手,喬涵兒就是最好的例子。
“既然夫人不肯做惡人,那就讓我去幫你做個惡人吧。”
趙柳兒說着就上閣樓,要給喬墨兒當一會惡人去。
喬墨兒望着趙柳兒三言兩語的把大夫人打發走了,喬墨兒的心始終難過不已。
她看着失魂落魄的大夫人離開了藝居閣,她趕忙追了上去。
她跟着大夫人一直走,走過了雲熙殿,繞過了鹿宅,穿過了集市。
她看着落寞的大夫人,站在她的身後,喊了一聲:“孃親。”
大夫人其實一直都知道,她知道喬墨兒在她身後,她不敢回頭,怕她一忍不住就不想和她分開。
她也是故意帶着喬墨兒饒了許多的路,二人心知肚明,卻又各自心照不宣。
“孃親,你不要回頭!”
大夫人強忍着淚水,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孃親,我看了你給我寫的信,大哥哥事業有成,二哥哥終成眷屬,二妹妹懷有身孕,三妹妹位高權重,我們都過的很好。”
喬墨兒傷心落淚,“孃親,墨兒也很好,有了小豆芽這個孩子,嫁給了韓雲熙。你和爹,四妹妹好好的生活吧,我們不會打擾你們現有的生活。
我知道,孃親爲什麼不願意和我相識,是因爲,您替我母親生活了許多年,若是回到我身邊,就得忠於我母親,不得和我爹爹在一起。
我知道孃親辛苦了,我不會強求你們的,我也會做到見面不識,各自安好的。
至少現在,我們不是還在努力的活着嗎?
以後,墨兒會給你送終,但墨兒已經做不到爲你養老,墨兒在這兒祝福您和爹,長相廝守,百年好合!”
喬墨兒說完,跪在地上硬是磕了三個響頭。
大夫人聽到喬墨兒說的這些話,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孃親,你放心大膽的往前走,莫要回頭。”
大夫人離開,喬墨兒也哭成了一個淚人。
韓雲熙在雲熙殿門口撞見喬墨兒的時候,一直跟隨在她的身後,待她回去的時候,他將自己的衣服披在喬墨兒肩頭上。
“墨兒,天氣涼了,我帶你回家。”
韓雲熙伸手牽住喬墨兒的手,帶着她回雲熙殿。
喬墨兒點頭,縱然自己現在已經哭花了妝,她還是很聽話的和韓雲熙一起回去了。
一路上,她想到了很多關於大夫人對她做的事情。
小的時候,大夫人總會孜孜不倦的教她讀書識字。
她犯了錯,大夫人都會幫她打掩護,但事後都會教育她不能誤入歧途。
她好像從來不缺吃喝,卻從沒有好好的感謝過大夫人。
今日之後,她和大夫人是橋歸橋,路歸路。
並不是喬墨兒不願意認回她,而是大夫人喜歡了喬丞相,她只是代替喬墨兒母親的身份,不能愛上喬丞相。
唯有離開,唯有不在臨安城,她才能和喬丞相好好的在一起。
“雲熙,我們以後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嗎?”
“會,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喬墨兒怎麼會覺得這句話這麼的耳熟能詳?
好像每一次受傷的時候,她都會問韓雲熙這一句話。
“咳咳咳……”喬墨兒又咳了起來,最近的咳疾許久沒有發作了,她以爲自己應該沒有事情了。
但手帕裡還是卡血,她緊張卻不露聲色的將手帕收入袖中。
“墨兒,最近咳疾是不是越來越多了?”
韓雲熙擔心的問道。
“哪有,我只是今天穿的微薄了點兒,今日我心情很好,想要多吃上幾碗,雲熙應該不會小氣的吧。”
“不會,你先回去好生休息着,我這兒就去給你做吃的。”
“謝謝。”
韓雲熙護送她到房間離開之後,喬墨兒關上門,終究還是沒忍住,一口血狂噴而出。
她爲了不讓韓雲熙看出破綻,她擦了擦嘴後,將書桌上的紅墨打翻,弄得房間裡到處都是。
還將自己的手帕也渲染上了紅墨棄置一旁。
“夫人,是我。”
喬墨兒不知道司空昌爲何來找她。
“花一來找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喬墨兒知道他拒絕喬涵兒之後,對他可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
“夫人莫要打趣我了,您最近是不是血咳比較嚴重?”
“你開什麼玩笑呢,我何時有血咳?”
“夫人,您莫要誆騙我了。”
司空昌見喬墨兒避重就輕的回答她,便一針見血說出了事情。
“夫人,你的血咳是在臨安城落下的病根,若再不及時根治,就已經病入膏肓了。”
“花一,我也是一代醫師,我的病情我自己也很清楚,沒有什麼大礙的。”
喬墨兒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救了,所以不想再浪費資源了。
“夫人,您就不要再固執己見了,也許,保守治療可能會改變你現在的生活。”
“你想要我改變固執己見,那你就娶了涵兒。”
喬墨兒威逼利誘道。
“夫人,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又怎麼能與夫人的病情混爲一談?更何況,夫人現在的狀況,不是鬧着玩着的時候了。”
司空昌這幾日一直觀察着喬墨兒,自上一次在救喬涵兒之後,他就發現了喬墨兒有這個隱疾。
“若是夫人在這麼固執己見下去,我就和莊主說了。”
司空昌也反逼。
“你們在聊些什麼呢?”
韓雲熙準備了一些小吃食給她,見司空昌來找他,便匆匆上來找她,詢問他們二二人究竟在聊什麼開心的事情。
“沒什麼,花一說他還沒有想好怎麼和涵兒在一起。”
“就爲此事?”
“就爲此事。”
喬墨兒和司空昌打着幌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