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啊,你怎麼會傷成這樣呢。”殿門大開,跟着太后走出了一堆宮人。
龍轅葉寒這下連換衣袍假裝自已身上毫髮無傷,爲免太后擔心的機會都沒有了。
被太后捕個正着,羽阿蘭也不必跟着那些黑衣人們走了。她縮手縮腳的跟到龍轅葉寒身旁,羽阿蘭她並不知道能否控制住自已的脾氣,要是遇上什麼不公平的事件處理,她是否能忍得住。
龍轅葉寒握住羽阿蘭的手,迎着慧嬪妒忌恨的眸光要將羽阿蘭刺穿一般,羽阿蘭低着頭跟着龍轅葉寒並肩朝太后走去。
“你終於回來了,可擔心急了哀家。”太后瞧着龍轅葉寒向她走去,在太后的眼中,只看得見太后她的兒子,根本沒閒工功顧及羽阿蘭她。
待龍轅葉寒長身玉立的人走近太后眼前,太后大驚的一聲:“啊。”顯然太后受不住的險些暈倒了過去。
慧嬪等人亦是驚了,趕忙過來圍着噓寒問暖:“臣妾參見皇上。皇上您這是什麼了,怎麼傷着這樣。”
“來人啊,快宣太醫。”
“皇上,您這是什麼了,疼不疼?”慧嬪的緊張與關心,包括慧嬪眼底濃濃的愛意。
“哼。”羽阿蘭顯然不太開心,她低着頭不敢說一句話,畢竟龍轅葉寒變成這樣,弄了一身傷,是她羽阿蘭弄的,因爲愧疚使羽阿蘭不敢再出聲,可一句哼的聲音,還是表達了羽阿蘭的不悅。
可是這些細微的細節,龍轅葉寒可沒感覺到。倒是慧嬪眼細心細的發覺了羽阿蘭。她的眸光如針一般的打量着羽阿蘭,瞧瞧這羽阿蘭身上也是一身傷。皇上這一身傷必與這羽阿蘭脫不掉干係。說慧嬪膽大,不如說慧嬪料到羽阿蘭不敢當衆要她命,她上下打量着羽阿蘭,看似恭敬的道:“這不是獨霸大人們,怎的也是一身傷。臣妾參見獨霸大人。”
羽阿蘭心知肚明慧嬪是故意,此時的羽阿蘭不再是以往的羽阿蘭。龍轅葉寒似乎感受到了羽阿蘭的介意,他不怒而威道:“這是朕的皇后,還不快給皇后行禮。”
慧嬪嚇着的那一瞬間,手中的繡帕差點掉落在地。幾乎手指掐進肉裡才能強忍住:“是,臣妾知錯。”她畢恭畢敬的給羽阿蘭跪下行禮:“臣妾慧嬪給皇后娘娘問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還差不多。羽阿蘭面上露出得體端莊的笑容,親和的彎身扶起慧嬪:“娘娘何需客氣。快快平身。”
人前的賢淑,龍轅葉寒知道羽阿蘭給他面子,羽阿蘭絕對不是個不識大體的人。
太后暗掃了一眼羽阿蘭,礙於龍轅葉寒在場,太后暫時還沒拿羽阿蘭怎麼樣。心中受慧嬪的影響,慧嬪在太后耳根嘮叨:這普天皆是大宛帝國的皇后早已在帝后大婚之日,患急病暴斃。這您想想,這已死了人突然又活過來,天下會怎麼想,皇家的顏面與權威又將置於何地?
影響皇室的臉面。死人不該再存活於世。
“皇帝,你這一身傷,是個怎麼回事。”太后怒了,歲月不曾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這張雍容的容顏上,充滿着不悅:“先帝在世時,就曾經因爲你大皇兄生了一場大病,險些讓整個太醫陪葬。現在,先帝在天之靈看着,哀家就是將來見着了先帝,也沒有顏面。”
太后是龍轅葉寒的生母,這人世上唯一能說得上龍轅葉寒兩句話的人了。
太后的斥責,龍轅葉寒垂着手,畢恭畢敬的道:“讓母后爲兒子擔心,是兒子的不對。讓先帝爺在天之靈不得安寧,是兒子的罪過。母后的擔心是出自濃烈母愛,兒子於心愧疚,兒子過後會自到列祖列宗牌位時向歷代先皇請罪。”
龍轅葉寒真視羽阿蘭這麼重要,手還在牽着羽阿蘭,這些他也一人應了下來,根本不讓有半分傷到羽阿蘭。
還在護着羽阿蘭。
太后的眼神轉視上羽阿蘭的臉頰。
深宮女人,讓羽阿蘭心中有些慌張不知所措。直到龍轅葉寒握着她手給了暗示,羽阿蘭清醒過來,馬上跪下來沒有帕子就空甩手:“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
“皇上是因爲你受的傷?”太后對龍轅葉寒知母莫若母,再瞭解不過是羽阿蘭的原因,在太后說話時,李鬆魏奴顏奴相殷勤的伺候在太后左右。
羽阿蘭身後的慧嬪,紅着眼梨花帶雨的模樣。太后看過慧嬪,直視着跪在地上的羽阿蘭。
“是……。”羽阿蘭剛說出一個字。龍轅葉寒便不慌不忙的聲音蓋過羽阿蘭道:“是兒子自已不小心弄傷的,說來,還是皇后救了兒子,護駕有功,皇后起來吧。”
是她的原因,龍轅葉寒才傷成這樣子,沒想到龍轅葉寒這時還護着羽阿蘭,伸出的手就扶起她站起。
慧嬪是多麼想當場離開,卻只能強忍着,紅了眼眶。
龍轅葉寒護短到這程度。
太后要被他氣死。面上無聲無息的,不再言。
龍轅葉寒見狀道:“皇后護駕有功,一路上也勞累皇后了。來人,爲體恤皇后,將皇后帶下去安歇。”
龍轅葉寒這麼快就給羽阿蘭脫身的機會。
太后責罰羽阿蘭也沒有機會。不過太后開尊口了:“等等。”
太后說等等,誰還敢繼續走呢。
羽阿蘭與其他人只得停下腳步。“母后還有什麼事要吩咐?”羽阿蘭問,既然她這大宛皇后沒死,尊貴該與龍轅葉寒並肩了,尊稱太后爲母后,倒也顯得頗有拉近關係的意味。
太后的眼睛瞧過一眼旁立的龍轅葉寒,其慧嬪憂怨的眼神,太后視而不見。看在龍轅葉寒在場,龍轅葉寒的面子在那兒擺着,既然這個兒子這麼在意這羽阿蘭,她就做給龍轅葉寒看:“皇后渾身是傷,爾等是如何做奴才扶伺主子的,趕緊宣太醫給皇后瞧瞧。”
“臣妾謝母后關懷,兒臣受寵萬驚。兒臣先行造退,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羽阿蘭彎身萬福行了一禮,跟着黑衣人們包括宮人們的挽扶下,回了後宮。
在離開時,羽阿蘭看到了龍轅葉寒眸中的滿意之色。太后瞧着羽阿蘭人早已走遠,龍轅葉寒的眸光還在羽阿蘭身上,好看的薄脣邊還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太后暗色一掃而過:“人走遠了,殿外頭風大,跟哀家進殿來。”
“是。母后您當心着身子。”龍轅葉寒收回了眼神,專心扶着太后往殿內走去。
“皇上,您沒事吧。”慧嬪趁機趕來龍轅葉寒身旁,想看下龍轅葉寒的傷勢。
龍轅葉寒略略轉眸,看了一眼慧嬪:“慧嬪,你早點回去歇着。太后由朕陪着。”
“皇上,這…這……。”慧嬪聽到龍轅葉寒要趕她走,急的淚水都要掉下來了。
差別這明顯是一天一地。對羽阿蘭時,態度溫文如玉,如羽阿蘭她跟珍寶一般,讓這個轅帝如此珍惜。
在面對她慧嬪時,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
瞧着慧嬪這受傷的眼神,太后轉臉對龍轅葉寒道:“你別趕她走,這孩子哀家喜歡。”太后招手讓慧嬪靠近,慧嬪不敢靠近龍轅葉寒,便往太后身旁靠近。
太后指了龍轅葉寒身邊:“‘別站在哀家身旁,你是皇帝的人,站皇帝身旁去。’”
慧嬪往龍轅葉寒身旁走去。
太后執起龍轅葉寒的手,另一支手執起慧嬪的手,慎重的看看龍轅葉寒,又再轉到慧嬪臉上:“慧嬪啊,你是個不錯的孩子,你瞧瞧皇上這渾身是傷的,哀家把皇上託付你了。”
太后把慧嬪的手交到了龍轅葉寒芊長的手中,意味深長。
龍轅葉寒直接撇開慧嬪的手,這下慧嬪心中如同被龍轅葉寒給拋棄在深淵之中,含淚看着龍轅葉寒對她沒有半分感情的桃花眸。
“母后,兒子自有皇后照顧,不用勞累慧嬪費心。”
“糊塗。哪個皇帝不後宮三千,慧嬪也是你的妃嬪。”勸龍轅葉寒雨露均沾。
慧嬪滿眸子的委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后這下是動怒,她終於明白,爲什麼至今後宮還是無一妃嬪有喜傳來。
這宮中聞嬰兒聲,已是幾十年前,到了轅帝,後宮及三千佳麗,直接成了擺設。
太后怒了,太后重皇脈的延續,太后這黑沉的臉,逼迫龍轅葉寒:“無後爲大!明年,哀家要抱皇孫,你瞧瞧你,先帝爺在你這份年紀時,膝下早有五位皇子了,你呢你,你到現在,讓哀家抱得着皇孫了。你就不着急,不能上點心麼!”
太后唸叨,太后她重這大宛江山的傳繼千秋萬代。
龍轅葉寒不會頂撞太后,聽到這催促的聲音,他選擇了沉默。
“慧嬪,你也是,這肚子怎麼這麼不爭氣!”太后若不是氣到不行,被羽阿蘭氣得不行,現在又怎麼說這些,有失她太后儀態。
“太后,臣妾……臣妾…,”慧嬪欲哭無淚,龍轅葉寒自她慧嬪入宮以來,就從未見過龍轅葉寒留宿在任何一妃嬪寢宮中過,慧嬪自已怎麼可能有皇子皇女呢。
“今夜哀家替你做主。慧嬪你留下伺候皇上。”太后說完。迎着太后不悅至極的臉色,龍轅葉寒聽到太后的這一決定後,十分驚訝,他道:“母后,兒子還有政事未處理完,今夜不回寢宮,更不需要有妃嬪扶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