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傲,這位是吳公子,他家在帝都裡是經營布匹生意的,手下有四個莊園,生活物質有保障。吳公子他娘是我表妹,你嫁過去親上加親啊,而且沒人敢給你氣受,四伯保你享福,沒人敢欺負你。”四老爺的話語一出口,這廳堂裡,聽到四老爺的話後,嵐傲與小霜不約而同的眼皮跳了一下,心中涼颼颼還帶着憤恨,這還真靈應了鶯兒的話語。
嵐傲她的憤恨,有怒卻不方便說出來。坐在席位上的鶯兒,她眼光投到坐在主座上的嵐傲她身上,看看嵐傲她有何反應。
嵐傲是不方便將喜怒哀樂露於臉上,只是站候於嵐傲身後的小霜,不淡定了,臉上流露出幾分惱與氣,不過不能明着說,更不能發泄,那眼神看着一臉笑容,皮笑肉不笑的四老爺,滿是衝動與恨意,幾乎能在他身上看出個洞來。
嵐傲她的神情,雙眸沉思着凝聚如水,經過大腦的思考,嵐傲她作風風格如以往的擡起頭直視四老爺,那份強勢沒有半分退讓的嵐傲,果然是霸道強勢的嵐府當家人,冷靜認真的臉上,眸光對視着不容四老爺他有閃躲:“四伯,這事情就不勞四伯操心了,何況四伯年紀已高,這種事情就不用再拿來煩你了!”說罷就想起身。鶯兒她轉眼看四老爺,心想嵐傲太天真了,這種情況下,嵐傲她怎麼可能走得開呢。
四老爺見嵐傲起身,他這個長輩把長輩的份量搬出來了:“怎麼說話啊,兒女大事怎麼能說是煩呢。既然你叫我一聲伯,我這個四伯可不是白當的,你的婚姻,父母命媒妁之言,當年大哥大嫂去世的早,留你託我照顧,你這外甥女要擇夫婿,終身大事當伯的怎能不過問。吳公子人好家世也好,女兒家遲早都是要嫁人的,嫁個好的吳公子日後你也不用受苦,你的婚事就這麼決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這樣把嵐傲她婚姻的權利交到四老爺手上,連嵐傲她自已都不能決定。
站住的身軀,忍,忍字頭上一把刀,捱得了這把刀,寸寸心血必教你走向成功!嵐傲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在心中對自已說完這句話,這道高佻的身影,袖下白皙的芊手緊握着挙,冷靜,冷靜,嵐傲她知道此時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那道身姿,與跟在嵐傲身後的小跟班小霜,這兩人站住,在剋制着自已的憤怒。
鶯兒她坐在賓客的位置上,心中爲嵐傲她哀其不幸,家大產大果真難應付,除商海的奸詐明槍暗箭,還有後院起火。
四老爺真是好算盤,親上加親,姓吳的是他表妹的兒子,嵐傲是她外甥女,這樣一來,讓吳公子娶了嵐傲,目的是讓吳公子控制嵐傲。嵐府及所有一切財產實際就會落到四老爺手中。
鶯兒她說的對了,嵐傲她想用擇選夫婿的事情化解掉四老爺的陰謀狼子野心,四老爺果然順着她的力量再順勢不動聲色的再借她的文章,還她更厲害的一招,以達到他的目的。
雕花縷空的木門外,魏甫晨他趴在窗前偷聽着裡面的談話,那微傾斜的臉,瞧那認真的神情聽得挺認真的,那濃眉還聽着還微蹙。
那彎着的腰,放在耳旁做勢偷聽的大手,收了回來。一個激靈,魏甫晨他像是突然思索着明白了些什麼:“譁,這不是要搶魏小爺我的大老婆給那個什麼吳白臉做老婆嗎?”這種事情,魏甫晨他又怎麼可以容忍呢。
魏甫晨他反應過來後,這做事情他要阻止。
向來只有美女給他魏甫晨做老婆的,他魏甫晨又怎麼能讓到手的鴨子都飛了呢。
“聖人說呀,一個男人再沒有用也要保護好兩樣東西呀,那就是腳下的土地和懷中的女人吶。更何況是魏小爺我這麼英俊,這麼帥氣的男人呢,敢搶我女人,別讓小爺我見着你那什麼吳白臉,見一次,打成狗呢。”魏甫晨他喃喃的泄憤與宣告他的所有權道。
大廳內,氣氛如同一顆炸彈與火藥,隨時會被點燃。四老爺他臉上那同狐狸一般的笑容那樣的勝劵穩握,坐得穩穩的,以勢在必勝的勝出者態度看着底下那像是吃奶奶臭未乾的黃毛丫頭,這還能翻出多大的浪呢,這掙扎會,還是要按他的安排乖乖嫁給吳公子。
呵,嘴角那抹譏彎起的弧度,微微臘黃的眼睛不閃不躲的直直看着嵐傲,等待着這黃毛丫頭對他低頭服軟。
“譁,高堂上坐着的是什麼人吶?看你衣着華貴得好像是衣冠禽獸呢,把這假好人的外衣脫了,脫了衣服就是禽獸,穿上就是衣冠禽獸呢。”一聲先聲奪人,似傻似愣又哄亮的聲音響進了所有人耳中,這緩解着整個對峙危險的氣氛的同時,亦引得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向聲源地,這來人看去。
所有人好奇,會是個什麼人如此放肆,敢喧譁!
真是有這份勇氣敢闖大廳。
他們這是正在談事,對於闖進廳堂上的來人,引得小霜她撲然一笑,站立於身後的她,心裡解氣的是這個大膽的人,直接隱晦的揭穿這四老爺的陰謀,又罵四老爺是禽獸,真是一點臉都不給四老爺留。聽得小霜她有一瞬的快感,解氣,真該!
嵐傲她那閃着銳利強勢的眸,看到闖進大堂的人是一介家丁的魏甫晨,這魏甫晨他是什麼料子,肚裡有多少墨水,嵐傲她知根知底的一清二楚。對於不懂事的魏甫晨,嵐傲她做在這位置,又是這個身份上,不得不表面維護四老爺的面子,訓斥道:“放肆,四老爺怎麼會是禽獸呢,四老爺如禽獸嗎!還不快退下!”
坐在高堂上,對突然殺出個程咬金的四老爺,聽到嵐傲開口要維護他臉面,老臉覺得嵐傲她是要站在他這邊,替他維護的時候,嵐傲看似爲他維護,實是說他禽獸不如,在罵他。臉色更是鐵青了,又再看到嵐傲緊接着就將魏甫晨給唬退下去,想追究也無從給機會給四老爺他追究。
在斥完魏甫晨,嵐傲她沒閒一秒鐘的立刻回過身,臉上早就是和氣的笑呵呵着道:“四伯別跟個下人過不氣,犯不着生氣,新來的家丁不懂事,我已經將他斥退了。”這一紅臉,另一白臉就出現了。在四老爺以爲總算有個懂事人,有個明事人時,小霜這喝着雙簧的,一白臉黑臉的就喝響了,接着苤就指桑罵槐的明着斥魏甫晨道:“就是嘛,四老爺能與禽獸比嗎!豬狗都有疼愛孩子的心呢,何況是人呢,四老爺哪裡能如禽獸!”
這一唱一喝的,弄得四老爺心中岔氣,又不好發作!臉色一青一紫的,倒與調色盤有幾分相似,只道:“既然是新來的家丁,嵐傲你就要教好他規矩,別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招來府中。”
“是,管教不嚴,四伯,你放心,以後嵐傲會教管好府里人。”嵐傲她看着是退了一步,心裡嗨着呢,魏甫晨是不錯了。
魏甫晨他走到半路的步子,聽到後瞬間停下,收回腳步,走到四老爺他身旁,那張瞧着木愣的長方臉,微微昂高了像對着四方的堂廳,無所謂像大聲說今晚吃什麼好的吊兒郎當,悠閒大聲喧譁:“阿貓阿狗呀,是有阿貓阿狗進來了嗎?”擺晃轉悠到鶯兒身旁,臉色呵呵的笑着,忽然貼進鶯兒身旁,目光發呆,臉上斂了笑容,說:“是不是你?”
鶯兒她搖搖頭。魏甫晨他繼續又像個聽不懂不明白的人一樣,找到小霜身前,頭一伸:“是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小霜她說,這阿貓阿狗是那個四老爺,那高站高堂的人不知道嗎?小霜她樂得看戲。
“她們都不是,嵐傲小姐,是你吶?”魏甫晨他又傻又癲的問嵐傲。嵐傲她雙手環胸,睨了四老爺一眼道:“這就是我家,要嫁誰也是我的事,我怎麼會是多餘的阿貓阿狗呢!”對,嵐府是她嵐傲的。這四老爺算哪根蔥,想謀她辛苦掙、積累的所有!
“哦,我知道!”魏甫晨他突然高調的大喔了一聲,聽着興奮啊,那得到答案懂得真相後的高興,身體與頭顱皆往後傾斜,下巴因興奮的昂了起來,圓形的嘴巴幾乎能放下個鴨梨,臉上笑容漸漸展開。
他的眼睛盯着四老爺,手指也隨着他這個姿勢,指着四老爺,那笑容那眼睛,那手指皆指向一個人,那就是四老爺。
魏甫晨他朝四老爺走去,一邊走一邊笑呵呵的,嘻皮笑臉的,沒個正經樣。在靠近四老爺時,四老爺本能嫌棄一個家丁與他靠近乎,嫌髒想避退一步。魏甫晨他手就跟傍住好哥們一樣,自來熟親近的搭上四老爺的肩,挙頭不打笑臉人的笑呵呵模樣,傍上四老爺的肩,臉上的笑也跟好兄弟好哥們,義氣十足稱兄道弟的樣子,嘴中說出的話裝瘋賣傻的笑道:“是你嘍!嘻嘻嘻嘻、既然都不是她們,那那個阿貓阿狗就是你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