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現在的胎象很穩,你不用再擔心了,完全可以去上班了。”
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除了睡覺是兩個房間外,蘇慕容每次走出臥室便看到莫釋北的身影,這天她實在有些憋不住了,試探的說道。
“你是想把我趕走,然後讓小姜把蘇氏的文件拿給你看是不是?”
莫釋北冷哼一聲,抱着一臺筆記本,看到她走下來,忙關了電腦。
“有什麼怕我知道的事情嗎,怎麼我剛來便關了?”
蘇慕容的小心思被揭穿,故做鎮定的看着他收線,直接轉移了話題。
“電腦有輻射不知道嗎?”莫釋北深邃的看着她坐到了自己的旁邊,將電腦推向一旁。
“其實生活中處處都是有輻射的,你不能直接就讓我與世隔絕了,我是地球人,不是外星人。”
蘇慕容呵呵輕笑兩聲,聽着他又開始了說教,好脾氣的反駁道。
孕婦不能動氣,所以現在每當她想發脾氣時便深呼吸,讓自己的語速慢下來,這樣自己的怒意也會漸漸消散。
“地球人,喝碗蔘湯吧。”莫釋北接過王媽遞來的湯碗,遞到了她的面前,溫柔的說着。
“唉,這樣的生活連粉紅小豬也會羨慕吧。”蘇慕容看着面前營養極豐富的湯汁,卻不由皺起了眉頭。
“什麼粉紅小豬?”莫釋北挑起劍眉,不解的看向她。
“是小姜前兩天拿來的繪本,裡面是講小豬的故事,我感覺他們比我要幸福許多。”蘇慕容凝視屏氣,一口氣將碗中的蔘湯喝完。
“爲什麼?”莫釋北看着她將湯喝完,滿意的接過碗又遞迴到王媽手中,一隻手環在她的身後很有興致的問道。
現在在他的眼中,蘇慕容就像是隻水晶娃娃,碰不得摸不得,因爲太過於重視,感覺自己也許大聲的說話都會嚇到她,所以他是極盡溫柔的陪伴在左右。
“她有自由,而我沒有。”蘇慕容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說着。
“你能處理公司的事情,我想她肯定是不能的,這點比起來你還是更勝一籌。”莫釋北促狹的說着,眼中盡是溫柔,毫無半分的責備之意。
“你,都知道了。”蘇慕容呵呵笑了兩聲,有些侷促起來。
自己以爲掩飾得很好,小姜每次來,她們都會回到臥室,很謹慎不想被他發現,看樣子他是早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爲。
“以前是你胎象不穩,不敢冒險讓你太累,現在已經四個月多月了,一切穩定了,每天看一個小時也是可以的。”
莫釋北輕撫着她微隆起的腹部,口吻極盡龐愛。
第一次b超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一男一女,是一對龍鳳胎,雲宜與莫老喜出望不必說,蘇慕容與莫釋北也是開心得不得了,當然是越發的小心起來。
“真的嗎?”蘇慕容感覺得到了特赦般的開心,瞬間坐起了身子,興奮的看着他。
“這是自然,我什麼時候食言過。”莫釋北緊張的看着她大幅度的起坐,擔心的說着,忙將她按在了沙發裡:“別亂動,小心傷了胎氣。”
……
港城的一間廉租房內,宋易熙正在懊惱的就着一盤花生米喝酒。
現在他的宋氏被查封了,等着覈算清楚資產後拍賣。
債主天天追着他還錢,他每天是晝伏夜出,完全過起了見不得人的生活。
“蘇慕容,你個臭婊子,老子今天這些全是拜你所賜,你卻躲在莫釋北的身後吃香的喝辣的。”
憤憤的咒罵着,他將一瓶喝光了的啤酒瓶直接扔到了地上。
“咔嚓”一聲,酒瓶應聲而碎,玻璃碎片橫飛,有一塊不偏不正正好劃到了他那俊郎的臉頰。
“媽的,真是人背喝涼水都塞牙。”胡亂的拿起一張面巾紙擦了擦臉上溼溼的液體,胡亂的扔在了地上。
“咚咚……”一陣輕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誰呀?”
“是我,宋總。”
宋易熙穿鞋子,不想鞋子裡也藏了一塊玻璃碎片,腳踩上去不由鑽心疼痛,他呲牙咧嘴的開了門。
“宋總,是我。”來者看到他恨恨的表情,立刻堆笑的進入到屋內。
“牛三,我讓你辦的事情辦成了沒有?”
“那個姓蘇的女人幾乎是不出莫釋北的別墅,就是出來也是莫釋北陪在身邊,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
被稱作牛三的有些懊惱的站在坐着的宋易熙的身旁,看着他一點點的將腳下的碎玻璃拿出,忙遞過紙巾擦拭血跡。
“真特麼窩囊廢,上次洪澤的事情也搞砸了,現在又沒讓你去綁人,不是讓你想辦法讓她摔一跤都不行,還有臉來見我。”
宋易熙已經得知蘇慕容懷孕的事情,所以想着通過製造意外讓她流產,讓她體會到喪子之痛也能稍減去自己內心的鬱悶。
“宋總,上次是……”
牛三準備再次爲自己在洪澤攛掇何實強的事情辯解,卻聽到門板再次響起。
不重而且有節奏的敲擊聲。
“你帶別人來了?”宋易熙立刻站起身來,已經顧不得腳底的疼痛,冷眼看向牛三。
“沒有啊,我每次來都是來後觀察沒有跟蹤的。”牛三也是緊張了起來,擡眼看向他:“宋總,是不是你的什麼朋友來找你了?”
“朋友,放屁。”
宋易熙聽到朋友便是一肚子的無名火。
以前在他得勢的時候,多少人上趕着巴結他,除了有業務想和宋氏合作的,還有一些社會上的所謂的老大也是和他有些瓜葛,要不然上次洪澤事件憑着何實強根本湊不到那近二十個人。
現在可好,個個見他如躲避瘟疫似的,避之不及,別說是和他稱兄道弟的那些酒肉朋友,除了牛三,就連曾經受過自己資助的那幾個人也已經對外宣稱和自己斷絕來往了。
這個世界的人都太現實,有利時象一羣螞蝗一樣圍着你,沒用了便一腳踢開,真的是一點情面也不留。
“咚咚……”門外的敲門聲仍然在繼續。
“去開門。”宋易熙的腳實在吃痛,再次重重的坐回到椅子上。
雖然他是家村出來的,可是因爲從小家裡的溺愛是沒有幹過一天苦力,說起來也是細皮嫩肉,腳底的痛讓他有些吃不消,單腿跳着跑到了臥室,將牀單撒了一塊包住了仍然在流的鮮血,似乎纔好了些許。
其實那不是不疼了,而是疼得有些木了。
“誰呀?”牛三扯着嗓子喊着,贅肉的臉上現出幾分驚慌。
他跟了宋易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他當時在蘇家當保鏢時兩人有了交集,到現在他一直是爲後者鞍前馬後,料理了許多事情,是絕對的一個忠臣。
“……”屋外除了敲門聲沒有任何的迴應。
“誰呀?”牛三緊張得嗓子都有些發抖,他瞅了眼宋易熙,後者也在盯着他看。
“請問是宋先生家嗎,送外賣的。”
一個還沒有發育完全的男聲響起,兩個男人的臉這才緩和了些許。
“什麼時候訂的外賣現在才送來。”牛三邊打開了門閂邊嘀咕着。
“別……”宋易熙想的制止已經來不及,門被一隻大腳應聲喘開,牛三因爲反衝擊力向後退了幾步,最後跌坐在衣櫃旁。
“宋易熙,還想跑?”大腳不理睬被撞得有些暈的牛三,一把抓住了他試圖從後窗翻出去的身子。
“好漢,我想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並不叫宋易熙。”
“你不叫宋易熙你叫什麼?”
那個黑衣人從身上敲出了幾張相片對比起,當鎖定了其中一張相片時,又看向牛三尋找起來。
“好漢,我叫宋四,我的兄弟可以爲我做證,他叫牛三,我們是剛來港城尋找出路的。”
宋易熙看和牛三,立刻給自己換了新的稱呼,口吻極盡可憐。
“宋四,有什麼話和我們老大說吧,有請。”黑衣人幾乎是一手提一個將兩個人扔進了停在站口的高級轎車。
“請問這位兄弟,你大哥姓甚名誰,是港城哪個土豪呢?”
宋易熙沒有反抗,這倒不是他不敢反抗,因爲他的腳底實在太疼了,就算是跑也不會跑多遠被抓到,比不跑前還要下手狠。
所以後來他得出了一個結論,捱打時不能還手,這樣結局可能會好點。
“到了你就知道了,坐進去。”根本不理睬他的問題,兩個黑衣人左右夾擊碰上將兩人男人押到了車上。
一路上宋易熙和牛三被蒙起了眼睛,靠着耳朵他們聽到轎車離鬧市區是越來越遠了。
突然一個急剎車,兩個人被推下了車子往前走。
“把他們眼罩摘下來。”冷漠的聲音,宋易熙感覺似曾相識的樣子。
“是。”旁邊有人應答,兩個酸脹的眼睛被突然的陽光有些睜不開,忙舉起雙手陰擋。
“宋先生,好久不見。”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他似笑非笑的說着。
“沈淵。”宋易熙和莫釋北並不算熟,可因爲後來娶了蘇慕容,他便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有關莫釋北的一切事情,中間便有沈淵這個名字。
“宋先生好眼力,你竟然認得我。”
沈淵冷哼一聲,暼了他旁邊的男人問道:“你就是牛三?”
“是,正是在下,老大饒命。”牛三自然也認出了沈淵,他的腿瞬間嚇得軟癱了下去。
“告訴我,洪澤廠的事情是不是你在幕後主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