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釋北暼了李致一眼,沒想到他竟然在這裡,而且還坐在旁邊,剛纔蘇慕容被人灌酒他竟然視若無睹。
咬着鋼牙看了蘇慕容兩秒,最終還是放開抓着她肩膀的雙手,接過紅酒杯。
三個人前一秒還在橫眉冷對,後一秒竟然和顏悅色的走去了花園,會場內很多人看似都在說自己的事情,其實是在關注着他們的動靜,看到他們離開,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這個蘇慕容還真不簡單,不但吊着莫家大少不放,似乎和李氏總裁也很是不清不楚的。”
“是啊,還真是有手腕,不過這兩個男人也算是人中龍,怎麼就甘願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呢?”
“最近這個女人很活躍,我見過她不下三次了,不是舞會就是宴會,都會被邀請,而且是佔足了風頭,有她在的地方,我們就不夠瞧了。”
“狐狸精一個罷了,她再招男人回家也是獨守空房,男人都是逢場作戲的主罷了,不用往心裡去。”
“就是,更何況她和莫釋北是未婚生子,知道嗎?”
“未婚?莫家不是都叫她大少奶奶嗎?”
此時,幾個女人的討論引來了越來越多人的圍觀,其中還有了男人的身影。
“離了,莫家嫌棄她家境不好,早被趕出去了。”
“那?”
“後來也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功夫,那位莫家大少又被她俘虜了心,還懷了孕,生了一對兒龍鳳胎,一下又有坐上枝頭當鳳凰的勢頭了。”
“哦,還真是不簡單的女人,看來牀上功夫了得啊。”
一陣嘻笑,議論繼續着。
“誰說不是呢,靠着有幾分姿色四處勾引男人,都看好自家人啊,小心哪天被她篡了位。”
這一句提醒,剛纔圍着蘇慕容轉的那幾個男人紛紛被自家老婆瞪了數眼,個個低下了頭不敢吭聲。
“噓,小聲點兒,別被他們聽到,無論是哪個東家,都不是好惹的主。”
“算了,操那份閒心幹什麼,對了,剛纔說到哪兒了,股市是吧?”
各種的閒言碎語,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那幾個女人的話題一下轉回了股市,有些人意猶未盡也不好多打聽,便再次散開。
上流社會就是這樣,女人們看似很閒,閒得無事無刻不在攀比與說嚼舌根中度過,男人們卻又很忙,時時關注着最新的金融信息,任何事情遇到錢就不夠瞧了。
“告訴我,爲什麼邊成現在這個樣子?”
莫釋北和蘇慕容、李致走到了別墅外的小花園中,環境清幽而且草木修剪得並不高,這樣的地方想有人偷聽也會很容易被發現。
“釋北,我不懂你的意思。”蘇慕容不屑的撇了撇嘴,坐在了一旁的木凳上脫下了恨天高。
她本來就不喜歡穿這麼高的鞋子,但是每次參加這些宴會什麼的,爲了配合衣服,總人穿各種的高跟鞋,此時腳已經疼得有些抽筋,還好今天沒跳舞,否則她會哭死。
“慕容,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爲什麼不告訴我?”李致同樣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眼睛看向她白皙的腳踝。
“李先生,她有難處自然會找我,你就不用的擔心了。”莫釋北剛剛本來對他還有點好感,因爲他用酒杯化解了四周看他們異樣的目光,現在竟然毫不掩飾的關心起自己的女人來,絕對不能允許。
“這點是慕容的權利,我想你沒有理由替她作主。”李致輕笑着,目光促狹的擡起。
“致哥,扶我一把。”蘇慕容再次穿好了鞋子,伸手看向李致。
“怎麼樣,腳還好吧?”李致對於她的呼喚非常滿意,這無形中是給莫釋北一個狠狠的巴掌。
“蘇慕容,你知道現在在做什麼嗎?”
莫釋北冷冷的看着她,亮如白晝的夜空下,雙眼在冒火般的瞪着他們。
“當然,釋北,你我已經不是夫妻,雖然住在一個屋檐下也只是爲了陽兒和月兒,不是麼,不要再幹涉我的私生活。”
蘇慕容對他剛纔搶自己的酒很是不滿,不由得說話的語調中滿是挑釁。
莫釋北劍眉倒豎,沒有再作聲,只是看着李致將她扶走。
夜晚九點多,蘇慕容找藉口提前離開了宴會,李致一直送她到莫家別墅羣她所住的別墅外才離去。
踩着恨天高,走進客廳,莫釋北已經坐在了客廳裡,換了一身休閒裝。
蘇慕容知道他在花園說完話便消失了,估計那時已經離開,但她沒有走,當然也沒有再和那些喜歡腥味的男人們打趣,而是乖乖的坐在角落裡很久,才和喬生生道別讓李致送她回來。
“既然你寧願去做一朵交際花,住在莫家反而耽誤了你擴展業務,明天你就離開吧。”莫釋北看她據着豐滿的臀部連話也沒說便向樓上走去,坐在沙發裡不緊不慢的說道。
“好啊,你可是想好了的?”
蘇慕容早想離開莫家,可是聽到他的話心裡還是有些失落。
她不是一個喜歡搬家的人,在一個地方住習慣了總會有所不捨。
“想好了。”莫釋北站起身來向客廳外走去,突然停下腳步,背對着她又說道:“我已經讓奶媽們收拾兩個孩子的東西,明天和你一起離開。”
“嗯,謝謝你的理解。”
蘇慕容收起了促狹的語氣,溫柔而淡然的說着,再次轉身上樓。
莫釋北做得已經出乎她的意料,本來她還想爭奪陽兒和月兒,現在看來倒是省了。
走進臥室卸去了妝容,換了一身隨意的休閒家居服,蘇慕容關上了臥室的燈,只是坐在落地旁邊看着天空中的繁星發呆。
再次回到莫家,這種在黑夜中看星星幾乎成了她消遣的一種方式。
每天故意回來很晚,回來之後雖然困得很,就是睡不着,總會坐在窗邊看着天空想心思,想一天中所發生的種種,也會想到莫釋北,莫家的種種。
既然要離開莫家了,雲宜怎麼辦?
蘇慕容想到這裡,再次站起了身子。
之前本來是要幫她逃跑的,可是卻被她拒絕了,最近因爲每日事情很多,都沒有去看過她。
輕輕的走出了臥室,傭人們都睡了,莫釋北的書房燈亮着,他又開始忙莫氏的事情了,每天都會到深夜,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習慣了,更不會去打擾他。
別墅羣深處的一個竹製的院落,兩層的舊樓裡仍然有燈亮着。
“大少奶奶來了。”負責看守的傭人是早中晚三班導,守夜的看到蘇慕容走進來,立刻起身問候。
“大夫人這幾天怎麼樣?”蘇慕容輕聲的問着,衝着打招呼的傭人點了點頭。
“挺好的,我去稟報一聲。”傭人恭敬的回答,立刻轉身準備往裡走。
“大夫人睡了吧,睡了就算了,別打擾了她。”蘇慕容叫住她,再次說道。
就這樣離開莫家,突然有點不知如何面對裡面的女人,怎麼說她是對自己最好的,這樣不管她實在是於心難安。
“還沒睡,而且大夫人交待過,如果大少奶奶過來了,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稟報。”傭人回答完再次轉身進去,蘇慕容只好深吸一口氣在外等着。
“大少奶奶,大夫人有請。”
傭人是個年近五十的婦人,倒是爲人親切溫和,明知雲宜在莫家受到歧視,並沒有半分的不敬,處處做得是恭敬有禮。
“哦,好。”蘇慕容緩步走進了她已經提前幫忙打開的門,然後看到雲宜正襟危坐的正坐在屋裡的一個椅子裡。
“媽,我來了。”
“慕容,最近很忙嗎?有些日子沒看到你了。”雲宜的神情很是憔悴,但是說話仍然是老樣子,爽快而從容。
“嗯,最近公司比較忙,所以沒來看你。”蘇慕容不能說最近她爲了離開莫釋北在進行着各種計劃,只能硬着頭皮笑着迴應。
“忙點好,這些天媽想了很多,像你一個做一個獨立的女性其實是最好的,一生不靠男人,離開了誰都能好好活下去,這樣很好。”
雲宜點了點頭,示意她坐在自己的旁邊椅子上。
蘇慕容順從的坐了過去,沒有開口,屋裡瞬間進入了沉默狀態。
“慕容,有什麼事說吧。”
傭人上了茶水,雲宜抿了一口,再次說道。
原來她已經猜到了自己半夜來是有事,蘇慕容暗中吸了口氣,也不迴避,直接說道:“我來是辭行的,明天我會帶着陽兒和月兒離開。”
“這一天還是來了。”雲宜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話,沒有吃驚,只是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說着:“釋北他還是放不下心裡的芥蒂。”
“這件事和他無關,只我不會屬於這裡,再待下去只會成爲許多人眼中的釘子罷了。”蘇慕容說得輕鬆,心卻有些沉重。
“慕容,告訴我,是不是莫楚昕那個小賤人又從中作梗了?”
雲宜雖然不是自由身,但對莫家每個人都是瞭如指掌,她一針見血的問道。
“媽,這些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別人怎麼樣都是次要的。”蘇慕容輕搖了搖頭,她從來沒有反那個挑拔的外柔內陰的女人放在眼裡過。
“既然如此,媽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現在我在莫家也沒什麼地位,但有些話我希望你知道。”雲宜少有的現出了悲傷的神情,目空一切的看着牆上的窗戶說道。
“媽,你說。”蘇慕容輕柔迴應,不再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