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成功說明不了什麼,不是還有幾個老臣子壓根就沒有過來嗎,就連他都要費盡周折的事情,莫權不相信,莫釋北能夠這麼快解決。
如今,他倒是要拭目以待了,到底是誰給誰做嫁衣,現在還說不定呢。
莫權冷笑一聲,眼裡劃過一絲冷厲。
劉青山自己嘀咕了半天,見莫權壓根沒有半點反應,心裡也愈發忐忑了,便問道:“莫總,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難道你有什麼好主意?”莫權斜睨了劉青山一眼,內心裡他是不屑於這樣的人爲伍的,但是現在他需要這樣的支持。
劉青山搖了搖頭,莫老爺子這一招棋,打的他措手不及,哪裡會想過辦法。
見此,莫權不由地冷笑一聲,說道:“都沒什麼辦法,還問怎麼辦,我大哥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的位置,用不用我出馬還說不定呢,你着什麼急。”
莫權這是打算靜觀其變,坐山觀虎鬥了,劉青山一聽,也很快了然,隨後跟着陰陰地笑了起來,說道:“還是莫總高明,這莫釋北現在越是火熱,這麻煩也是越大啊,如今倒是不用我們操心了。也讓莫釋北知道,這莫總裁的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的。”
莫權也正好是這個意思,兩人算是一拍即合,臉上的笑容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蘇慕容在家也沒嫌着,兩個孩子上學之後,她便在家裡考慮着蘇氏贊助的問題。
傑瑞那邊已經明確表明合作關係,這一點倒是不用她去操心,細節部分也已經商榷,可是贊助的球衣部分,如今卻是出現了問題。
先是合作廠商發生變化,新生產出的一批球衣壓根不符合國際標準,抱着嚴謹的態度,蘇慕容壓根不敢存有僥倖心理。
之前國內就有一家廠商因爲幾釐米的誤差而不願意損失成本,用重金買通了當時的負責人,後來卻是被人告發,不僅是人財兩空,還落了一個牢獄之災,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呢。
如今蘇氏已經步入正軌,並且朝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蘇慕容可不想因爲自己的貪慾,讓蘇氏留下什麼把柄。
蘇慕容很快就否決了自己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最終還是覺得都得重新找廠家生產,但這樣一來,時間成本就拉的太長了。
就在蘇慕容有些頭疼的時候,臥室門忽然被敲響了。
蘇慕容是在二樓最裡面的客房住,沒有自己獨立書房,她也就直接在臥室辦公,若不是因爲沒有廚房,蘇慕容甚至連二樓都不願意下。
何淑芳那幫人倒也有自知之明,這幾日也壓根沒有人打擾自己。
此時忽然有人敲門,蘇慕容的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本不想理會,但外面的人就像是知道蘇慕容在裡面一般,停一下又堅持不懈地敲着門。
蘇慕容心裡就有些煩躁了,但還是動身去開門,當她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是莫蕭的時候,下意識地就要關門,卻是被莫蕭用身子抵住了。
四目相對,蘇慕容一臉慌亂,莫蕭卻是壓低了眼瞼,用一種受傷的眼神望着蘇慕容。
這讓蘇慕容很是不適,她慌亂地轉移了視線,卻依舊沒有要莫蕭進來的意思。
“莫蕭,你怎麼回來了。”
她記得莫釋北說過,莫蕭已經搬出了老宅,在外面另起爐竈了。
“慕容,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莫蕭的聲音很是低沉,伴隨着陣陣沙啞聲,就像是粗粒的砂子在地上打磨,讓人心裡莫名不適。
蘇慕容索性別過了腦袋,沒有回答。
莫蕭作勢要推門,蘇慕容也用力抵住了門,她朝樓梯口那邊看了看,似有人影走動,她壓低了聲音,冷聲說道:“莫蕭,如果你不想讓我爲難的話,最好還是先下去。”
“難道你現在還在乎這些嗎?”莫蕭苦笑一聲,眼裡卻是無盡嘲諷。
本來,他有了希望,以爲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但是這才過了多久,一切都被自己言中,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都是什麼烏鴉嘴!
“慕容,你確定,現在這樣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嗎?”莫蕭不死心,依舊死死地盯着蘇慕容,他現在需要一個答案。
雖然不情願,可蘇慕容目前別無選擇。
就算自己沒有和莫釋北在一起,她也不會去選擇莫蕭。
如果已經對他造成了傷害,蘇慕容只能說一聲對不起,但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傷害還會繼續持續下去。
“莫蕭,你之前也說了,這將是我最終的選擇,很不幸,被你言中了,我想這其中的原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蘇慕容一臉嚴肅地望着莫蕭,她的眼神是堅定不移的,莫蕭就那樣直視了足足十秒治,最終還是淡淡地說了一聲,“好吧,慕容,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希望,你的情緒會像你現在的笑容那般快樂。”
莫蕭說完,也不再強求要進去,便直接轉身下樓。
蘇慕容長吁了一口氣,本來她還以爲,之前自己和莫釋北演的那一齣戲,足夠讓莫蕭死心,但是照現在看來,她還是想的太輕鬆了。
還沒關上門,蘇慕容就聽到樓梯那邊傳來莫蕭和何淑芳打招呼的消息。
“莫蕭,回來了啊,今天可得留在家裡吃飯,老爺子一直惦記着你呢。”何淑芳爽朗的笑聲一直沒停,那樣子就好像兩人多親密一般。
本以爲莫蕭討厭這個家,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但此時他卻是輕輕地笑了笑,隨後就答應下來,“好啊,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到爺爺了。”
……
蘇慕容心裡咯噔了一下,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她關上門,將身體抵在了門口,本想讓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復一下,可下一秒卻是變得更加糟糕了。
桌上的文件已經沒有心思再繼續看下去了,蘇慕容索性將她們扔在了一邊,而後一抓自己的頭髮,就拼命地蹂躪着。
在莫家的時光,實在是太過於壓抑,這種壓抑比精神上的折磨更加讓人抓狂。
蘇慕容把這一切都當作了自我懲罰,懲罰這一年來自己在孩子生命中的缺席,似乎也只有這樣,纔會讓自己心中的愧疚和不安少一點。
下午四點不到,莫釋北的車就已經緩緩開了進來,蘇慕容拉了拉窗簾,細碎的陽光從縫隙裡透了進來,一派祥和。
司機開了門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知道里面有人,莫釋北不由地擡起頭朝蘇慕容的客房望了望,嚇得蘇慕容迅速躲到了牆後,心也撲通撲通直跳,就像是做了什麼心虛的壞事一般。
莫釋北應該沒有看到自己吧。
蘇慕容在心裡安慰着自己,安慰到最後,蘇慕容忽然發現自己的這種莫名緊張算得上有些可笑,自己又不是故意要看他的,是他的車忽然自己闖了進來,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這樣想着,蘇慕容整個人也覺得輕鬆了不少,甚至開始悠閒地哼着調子了,結果門卻是在這個時間打開了。
蘇慕容的輕哼聲戛然而止,動作都定格在那一刻,看清來人是莫釋北之後,蘇慕容原本從容而安定地表情也一下子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莫釋北,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開別人房間之前,要先敲門嗎?”蘇慕容氣的牙癢癢,直接就開口質問道。
莫釋北依舊一臉冷峻,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見蘇慕容恨不得要吞了自己的表情,他才慢騰騰地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來,說道:“我在我自己的家裡,我的房間裡,不需要敲門。”
蘇慕容被噎了個半死,半天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來,蘇慕容只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要崩潰!
“現在這個房間的使用權在我手上,莫釋北,我希望你能尊重一下別人的隱私!”
蘇慕容義正言辭地說道,如果莫釋北無法做到這一點,她不介意搬出去住的。
莫釋北一直看着蘇慕容,看着她光着腳丫子就在地上跑,眉頭稍稍擰了一下,但也稍縱即逝。
他就像是看穿了蘇慕容內心想法一般,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還有隱私嗎,如果你真的介意,我想你可以搬出去,不過違約的後果,那便是你這輩子都別再想見到孩子。”
“你這是危叫我!”蘇慕容噎住了,瞳孔頓時放大,咬牙切齒地說道。
誰知道,莫釋北卻是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而後說道:“不錯,你可以把這當作是一場威脅,或者說這本身就是一場威脅,蘇慕容,我想,你還不會蠢到要來挑戰我的底線,看我到底有沒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把。”
蘇慕容無語,對於莫釋北的能力,她自然不會有絲毫懷疑。如今這條出路沒有了,蘇慕容也只能在心裡冷冷地罵他兩句禽獸,也別無他法了。
這種被人束縛住了翅膀的感覺,讓蘇慕容整個人都變得十分難受,原本還精神抖擻的神情,如今變得也有些萎靡了。
莫釋北沒有在乎這些,直接在蘇慕容的書桌面前坐下來了,看着桌上亂七八糟的文件,他不禁問道:“你還在看蘇氏?”
“那是我的命根子,你又何必多此一問!”蘇慕容怏怏地說着,走過去就要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莫釋北也不在意,“如果你覺得自己有這個時間,我自然不會干涉,但我希望你明白,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難道在事業和孩子之間,我只能選擇一個?”蘇慕容不知道爲什麼,在莫釋北面前,自己總是那麼輕易地受到影響,動不動就會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