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容想都不想說道:“今晚上先解決你的事,回他明天晚上。”
蘇安然問了一句,“聽說莫蕭打籃球挺傲氣的,這麼推脫他一次,不會留下壞印象吧?”
“他傲氣,我就不能傲氣?誰出錢買他代言?安然,做生意講究進退有度,如果輕鬆應邀,他還以爲我巴不得請他代言。想在名利場贏,就必須把握主動權。”蘇慕容緩緩說道。
兩姐妹的關係其實一直不錯,她對蘇安然疼愛,蘇安然對她敬重,但每個人都有其獨有的固執。
當初蘇慕容出嫁,蘇安然在家哭了一晚上,恨她自己無能無用,如今她有機會接近宋易熙,爲什麼不爭取奪回屬於蘇家的財產?她蘇安然輸的起!
蘇父在一傢俬人醫院接受治療,只是兩年來毫無起色,靠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管子躺在病牀上毫無知覺的活下來。
蘇家姐妹護理的手法甚至比一般的護工都要熟練,蘇父剛進醫院,蘇慕容在蘇氏忙的焦頭爛額,全是蘇安然一手照顧他。後來,一個忙工作,一個忙學習就請了護工。
“爸,姐越來越厲害了,她把公司打理的很好,我聽好多員工都說佩服姐姐。爸,你早點醒來,到時候你會看到全完不一樣的蘇氏……”
蘇慕容在洗手間裡洗手,聽着門外傳來蘇安然絮絮碎碎的聲音,心裡不知溢出了什麼滋味。
她們母親去世的早,父親一手拉扯大兩個人女兒,一邊工作一邊帶孩子,其中的心酸不言而喻。蘇慕容想,那時候姐妹倆跟爸爸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光爲什麼就沒有好好珍惜呢?爲什麼她長大了還會惹父親生氣?爲什麼她會帶着宋易熙進入那個原本美好的家庭?
爸,有時候我覺得真累……
蘇慕容的酸苦在心裡無言,這家的頂樑柱倒了,必然需要有一個人的肩膀去承擔。她已經把自己半生搭進去,不能讓蘇安然也搭進去。
“安然,過來,姐跟你說會話。”蘇慕容從洗手間出來,徑直走向陽臺。
蘇安然應了一聲好,提着她的斜挎包過來,順手關上陽臺的門。
秋季夜晚的涼風吹拂,在陽臺上可以眺望遠處港城輝煌璀璨的夜景。
蘇慕容在沉默,蘇安然知道她要說些什麼,雙手從包裡拿出來橘子遞給蘇慕容,“姐,今天給你摘得橘子。”不同蘇慕容那絲絲的妖媚,她的笑容純真。
蘇慕容接下,笑了笑剝皮吃橘子,“挺甜的,你就拿這些去討好宋易熙?”
“像他那種農村出生的男人,越是貼近自然的東西,他越喜歡。勞作生活也會讓他有喜悅感。姐你看,我能知道這些,是不是說明我有能力去做我要做的事情?”蘇安然認真說道。
蘇慕容把橘子皮扔進陽臺的垃圾簍,語氣並不凌人,“你看到爸,還能若無其事的對着宋易熙?”
“正因爲爸,所以我纔可以若無其事的對着他,姐,這是我的決定!你相信我不會讓你失望。”
蘇安然眼裡的固執,蘇慕容看的清楚,她雙手擱在陽臺護欄上,“那你說說,你要怎麼辦?你要怎麼把我們蘇氏的東西奪回來?”
“宋易熙他手裡生意做的並不乾淨,只要抓住把柄,把他扳倒並不難!而且姐,我們裡應外合早點把他拖下來,難道不行嗎?”蘇安然聲音細軟卻堅定。
“不行,我不需要你去做沒有意義的冒險,別把人想的太簡單,到時候輸的一敗塗地!”蘇慕容以過來人的經歷告誡蘇安然。
兩年商場的摸打滾爬,蘇慕容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蘇安然的想法太理所當然,也太天真,要知道,人都是爲了利益爭鬥,狠起來六親不認。沒有保障與退路,蘇慕容不允許她做任何冒險。
雙方談話維持了十多分鐘,但是誰也勸阻不了誰,蘇家人骨子裡都是倔強。
最後,小姜的一通電話才讓兩人停下爭執。
“蘇總,莫總身邊的助理要您回家一趟。”小姜的聲音有些着急。
莫釋北找她回家幹什麼?難道又有離婚的新花樣?蘇慕容勾了勾嘴角,“有沒有說具體什麼事?”
“好像是莫總找你有事,讓您最好半小時之內過去,我現在已經開車出來了,馬上到醫院接您。”小姜在蘇慕容身邊兩年,沈淵次次打電話來都說離婚的事,這一次不說離婚,反而讓她認識到這事不能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