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是切西斯吧?”一個白人工作人員走到我的面前問道。
“是的。”
“你當過兵麼?你開過槍麼?”白人工作人員一本正經地問道。
這不是說瞎話麼,在簡歷中我寫到在新加坡海軍陸戰隊中幹過四年,難道是他們發現我的資料有問題,但話說回來,如果他們要一個一個的查出個人資料的話,這需要很多的人力物力,全世界好像除了法國的外籍軍團現在對個人資料審查以外,別的我還真不知道。
“是的,我在新加坡海軍陸戰隊幹過四年。”
“是這樣的,有一位先生對你的有點興趣,也許他能爲你提供一份工作。”
“謝謝。”
我被那白人帶到了二樓,這裡與一樓比起簡直是兩個檔次的地方,如果下面是一個大集市的話,那麼這裡的環境比下面好多了,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中央空調控制的溫度讓人感到很舒服。皮靴在地板發出踏踏的聲音,安保人員們個個穿着黑色的西裝,搞得像電影中FBI的特工一樣。
讓我很意外是找我是一個華人,他大約有五十多歲了,但是結實的身板和的索利的眼睛讓人不由對他有一種嚴然起敬的感覺。
“我可以叫你李先生麼?”老人平和地問道。
“嗯。”
這時那名引進我進來的人關上門走了出去。
“我看過你的視頻,出身利索,不拖泥帶水,這樣的手法是一個上過戰場的軍人身手。很高興認識你,我希望你能幫我一點忙。”
我沒有說話。
“我有一片橡膠園,在不久之前那裡發現了一個鑽石礦,當地的一些軍閥頭子向我出價想購買那塊土地,我不想出讓,你應該瞭解,對於一個老人來說他的半生勞累不僅僅是他的希望也是他的根。於是我唯一的一個兒子便組織了一隊衛兵保衛着那塊土地,就在三天前,那個強盜闖了進來,而我兒子身中五槍,現在還在醫院的急救室還未醒過來。”
“我能爲你做點什麼麼?”我問道,對於這樣的談話我倒是感到很輕快,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一開始就談什麼利益之類的,也許這個傢伙擅於談話而已,或者這傢伙也算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紳士而已。
“謝謝,尼斯你進來一下。”老人叫到。
應聲而進的一個大約有一米八五個高,渾身的肌肉像鐵塊一樣,步子沉穩,雙眼冒着精光。對於這樣的人,我要麼是欣賞,要麼在戰場上第一突擊就會幹掉他。
“這是我的護衛長尼斯,他會帶你們去做這件事,這是一萬美金的支票,事成之後每人二萬,對了,請原諒我剛纔的失誤,我叫王樸。”
接過支票的那一刻我就成了一名傭兵。
這種感覺和以往所想象並不一樣。在那一瞬間有一種淡淡的悵然若失,一種好像什麼東西開始越來越遠的感覺。
有一種信仰開始失去,有一種信仰,開始不想去適應。
讓我很意外的是,隊伍中我居然看到了驢子傑西,他不是經紀人麼?怎麼也玩這事。也許是覺得我的意外吧,他笑道:“只要來錢的事兒,我都幹。這次這個老傢伙可真大方,這樣的主顧很難遇到一次。”
對於傑西的話我深感認同,傭兵並不是像所有人想的那樣鈔票大把大把的從天而降,你以爲別人找的印鈔機呢?執行一次任務,不要說三萬美金,就是一萬美金都有搶破頭顱的事發生,後來我在一個地方見過一個死去的傭兵他最後死的時候,手中還抓住一百美金不放。一些僱傭兵公司員工的工資也最多一個月一萬多美金而已,所以電影中宣傳的那樣動不動什麼幾百萬美金,上千萬美金的,你聽他們瞎吹的話,那麼就和美國宣佈永不視中國爲敵人笑話一樣。
尼斯是這次行動組的組長,這次參加行動的共十二個人,這十二個人當中都是軍人出生,對於尼斯的身份居說是非洲某國特種部隊的一個行動隊隊長,退役後就被王樸請來了。我們的武器全是清一色的美式裝備,槍是M16A2系的,手槍是M92,卵式手雷,美軍三色叢林迷彩服,但是防彈背心卻遜多了。一身裝備下來,搞得感覺就美軍的突擊營似的。後來我也就明白了,原來尼斯之前教官就是美軍特種部隊的,這也難怪,在非洲這裡,一些國家的特種部隊訓練都是聘請美特種部隊的退役人員。
而讓我很不習慣的是尼斯這丫的脾氣,搞得這傢伙還真以爲是我們的大老闆,一副自個就是蘭博的樣子,好像這任務對於他就是手到擒來,而我們另外十一個的的角色就是過來吃乾飯一樣的。離任務還有三天的時候,王樸給我們的一張地圖後,尼斯很輕快的指揮起我們做起模型,這時這丫老闆脾氣出來了,指手劃腳就算了,如果我們做得太逼真的話,這丫也會罵我們,如果做得不好,這丫也會罵我們。我居然發現那時我的脾氣很好,並沒有想幹他的意思,也許是因爲拿人手軟的原因吧,反正幾天後老子也不想見到你的。在尼斯的高壓政策下,我們十一個倒是出奇一致的團結,因爲有這個混蛋尼斯嘛。
行動是第三天傍晚開始的,我們到達邊境地區,然後徒步穿過邊境,在C國有兩輛車接應我們,坐車到達目的地外圍十公里後,我們又開始步行,橡膠園在一處森林的邊緣,由於鑽石的原因,這時曾經的一條泥濘公路已經被來來往往的車輛壓成一條大路了。一路上我們遇到幾次巡邏車,巡邏隊員並不是穿得像民兵一樣便裝,全是統一的制式軍裝,看樣子王樸的對手勢力不小,這樣算下來的話,只用三萬美金讓我們來賣命好像有點不值。
鑽石礦是在橡膠園北部發現的,那個軍閥的動作倒是很快,把王樸給趕出來後就開始立即開採了。我們用了兩個小時後纔到達橡膠園的邊上,莊園中曾經的那棟歐式建築現在已經變了敵軍的指揮所,在橡膠園曾經的圍欄上對方加了一層層鐵絲網,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是今天晚上那個軍閥會過來,我們幹掉他,順便破壞他的軍營。之前看到照片上的那個軍閥肥頭大耳的,就像一隻肥貓一樣,傑西笑稱那是根本就是一隻肥貓,所以目標的外號我們稱之爲肥貓。
尼斯的計劃很簡單,我們分成兩組,一組滲透到敵營,一組在外留備,我和傑西都留在了外面。
我繼續觀察了一下守軍的防守,雖然他們的巡邏頻率很高,但是防守卻十分鬆懈,如果是在T5的人,以一個小隊的人力滲透進去,然後一個一個的神不知鬼不覺和幹掉這些傢伙,但是對於我們這一幫素質參差不齊的傭兵來說,這可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一個時間後,外面有車進來了,守軍一下子緊張起來,個個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弄得好像發現了我們一樣的。很快就知道是什麼回事了,因爲肥貓來了,看到那隻肥貓晃頭晃腦地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突然之間我覺得如果有一支狙擊步槍的話,一槍爆了他就行了。也就不用這麼興師動衆了。我擡起M16A2試了試,三百多米的距離沒有瞄準鏡,成功率不是太大。
找到目標後,尼斯就要開始他的下部計劃,進行刺殺了。
很難明白,這是哪個混蛋想出來的主意,如果是要幹掉肥貓的話,找一名狙擊手就能辦到,然後在營地放置高烈炸藥就能把敵人的有生力量給送上天。但是對於指揮來說,我們必須聽尼斯的。
下意識我就有一種感覺,這丫一定會把任務給搞砸的,以後想賺錢也不用找這樣的差事當,與笨蛋在一起,不僅害死的是笨蛋,聰明人也會受罪。
“切西斯,他們怎麼沒有動靜呢?”傑西在我邊上問道。
現在我和他在外圍當作支援力量。其餘的人要麼在鐵絲網邊上,要麼已經進入敵營,搞得好像真的是特種作戰那麼回事。
我們沒有收到尼斯的指令,卻聽到了一陣槍聲,這時我看到一個我們的人從一間房子中跑了出來,邊跑邊叫道:“快離開,我們被出賣了。”
很快他被追上來的人打成篩子。這時敵人開始再無顧及地進行還擊了,由於情報的失誤,進去的人和在外圍的人很快受了沉重的打擊。
“媽的!走啊。”傑西叫道後就往後跑。
叭!叭!叭!……
幾顆流彈從傑西的頭頂上飛了過去,打中在樹幹上,這時他才發現自已的後路居然被斷了,子彈嗖嗖的飛過他的身邊,他下意識的一下子趴在地上進行還擊。幾個衝在前面敵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壓力並沒有減弱,反而引來更多的子彈,這時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自已也算是經過大小仗十幾次了,本以爲憑自已的經驗與膽量已經可以普及到一線傭兵了,怎麼說每一次任務都是幾十萬或上百萬的價格吧,沒有想到那幫傢伙真***識貨,而且今兒個看情況好像是要交待在這裡了啊。
傑西正當絕望的時候,側翼響起了槍聲,那是點射的聲音,讓人興奮的是,每一次都收割了一個敵軍的性命。他定睛一看,那不是切西斯麼?***太有才了,老子總算不會掛在這裡。但不知道他怎麼樣迂到敵軍側翼的。
正面壓力一小的時候,傑西開始勇猛起來,都說傭兵不可辱,倒不是傭兵來了自已的尊嚴不可辱,而是傭兵的性命是不可以侮辱的,畢竟賺得再多的錢沒命花,那是對一個傭兵的侮辱的。
我們很快不突圍出去了,沒有想到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只餘下我和與傑西了,如果說其餘的人是運氣不好遇到了叛徒的話,那麼傑西和我卻是靠自已走出來的。
“等一下,不要跑了。”我叫住還在狂奔的傑西。
“前面有埋伏麼?”傑西有些氣喘吁吁地問道。
“沒有,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去,完成這次任務。”我看了看四周還沒有追兵後說道:“如果我們一直向前跑,他們一定會在跑在我們前面對我們進行攔截的。如果現在我們反方向運動的話,他們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會回去。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我們完成任務。”我定定地說道。
“天啊,你瘋了麼?你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麼?我們有多少人麼?兩個,你看到沒有,我們只有兩個人,如果說我們完不成任務的話,我想王樸也能理解。”
“聽着,傑西,我早已知道你的名字與你的底細,你出任務一共十六次,其中完成任務十二次,放棄任務四次,你是不是認爲自已已經是一名最好的戰士了呢?那我可能告訴你,你的確是一名優秀的戰士,因爲你也曾經出生入死過,可你知道爲什麼你一直都徘徊在不入流的角色中麼?就是因爲你怕死,你怕死,所以很多人都不會承認你,所以,你將會永遠被徘徊在不入流的角色中。我,的名字叫切西斯.李。這是我的第一次任務,但不是最後一次任務。綿羊與獅子來說,羊羣的數量遠遠大於獅子的數量,但這不重要,因爲一隻獅子照樣能把一個羊羣給屠殺。尼斯出賣了我們,我們應該讓出賣我們的人在地獄裡都感到後悔,而那隻該死的肥貓早應該去地獄那裡報道了。他們都已經是死人了,你還怕什麼呢?”我定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