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鬼如是這般地報告完,順便奉上夏清陽給他的對講機。瞎了一隻眼的黑哥冷笑兩聲,接過對講,隨手丟給綠鬼一個藥瓶:“這裡是一半解藥,能解你身上一半毒。”
綠鬼先是面露喜色,在聽到黑哥話語之後,喜色又一滯:“之前明明說好……”
“說好什麼?還想不想要另一半解藥了?”
黑哥眼神一掃過來,綠鬼趕緊點頭:“想。”
“想就照我說的做。”黑哥勾勾手指,俯身在綠鬼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又把對講放到他手裡。
就在這時,黑哥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扭頭看向窗臺:“誰?!”
黑哥快步來到窗邊,毫不猶豫跳出去,卻發現外面根本沒有人。
他陰沉着臉回來,寒冰四隊的人不由湊上來:“怎麼回事,有人偷聽?”
黑哥皺着眉:“可能是我多心了。”
綠鬼在這裡待得有些無所適從,忍不住開口詢問自己可不可以走了。
黑哥:“嗯,就按我說的做。”
綠鬼:“知道了。”
綠鬼一走,寒冰四隊有人開口問:“黑哥這是已經想好怎麼對付那個夏清陽了?用剛纔那個二五仔把她釣出來弄死嗎?”
黑哥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瞎掉的那隻眼睛,臉上劃過陰鷙:“就這麼弄死多便宜她。我要她被七抓七放。第一次斷掉她十根手指,第二次剜掉她一隻眼睛,第三次敲斷她一條腿,第四次割掉她舌頭,第五次扒掉她一身皮,第六次斷掉她另一條腿,第七次讓她眼睜睜看着她的三個好朋友被折磨而死,最後再讓她照着鏡子,親眼見證自己被削成人棍。”
寒冰四隊的人聽着都胃部不適,裡邊有個妹子已經一臉嗶了狗的表情了。
但是他們不會說什麼。
有仇報仇,強者爲尊,這是無限求生遊戲的規矩。
就像三隊的人被團滅,外人會覺得那是因爲他們碰到了更強的夏清陽小隊一樣。
現在無論黑哥想用什麼辦法折磨仇人,只要黑哥能把人抓住,那他就是強者,他願意怎麼來都行。
寒冰小隊絲毫不知,在他們討論這些時,有個人就抓着他們的屋檐,冷臉聽着。
這是個npc。準確來說,是顧司南分出一絲精神力操控的npc。
既然是一絲精神力,就說明有時不會那麼精確。
所以剛纔纔會被黑哥察覺。
不過他終究還是聽完了他們的陰謀。
昨夜做了噩夢,今天這是應驗了?
收回精神力之後,顧司南臉色難看地坐在牀榻上,難忍暴躁。
人類基地真是個個沒用。安插在別人基地裡的探子,居然能被第三方抓住把柄脅迫。
他要怎麼才能救她?直接去提醒,她必然不信。
叫第二基地去救人?不,那些npc只會把她架在火上烤。上次如果自己再晚一些,她就死在喪捌手裡了。
不行,無論如何,顧司南這時候不可能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那就只有他自己出手了。
沒有誰能保護她比他保護得更好。
他要把她留在身邊。
——喪零。
“在,我的王。”
白皙、纖細,這兩個詞搭配在一起,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脆弱美。
但此時,縱使他白皙纖細到彷彿少年人的腳踝,隨意搭在虎皮製成的牀墊上,脆弱得彷彿隨便什麼人用用力都能掰斷一樣,喪零也不敢隨意亂看。
——攻打第一基地。
喪零聽見腦海中響起這樣一道聲音,一愣:“可,王,咱們的大股兵力都在北方,要調到第一基地需要至少……”
眼前一陣風颳來,喪零發現自己的喉嚨被死死扼住了,他的王臉頰輕貼着他的,只稍稍用力,他的脖子就被扭斷了。
——想死?
喪零忍着痛苦,把脖子扭正,然後一身冷汗地行禮退去,按照顧司南的吩咐調兵去第一基地,再不敢多嘴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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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陽還不知道有人在算計自己。
她回到住處後,很快就有人來請她去面見王副軍長。
“對不起,我們王副軍長只說要夏清陽小姐和殷以萱小姐過去。”那人把安貴妃和雅婕妤擋住了。
安貴妃不樂意:“我們四個是一起的。”
“那也不行。”
“哎你這人……”
“好了淑玉姐,沒事,你們就留在這兒稍微等等我們。”夏清陽給了安貴妃一個放心的眼神。
她覺得再怎麼着,第一基地的人也不至於一上來就把她們怎麼樣吧。她畢竟有第二基地在後邊撐腰。剛纔去找綠鬼的時候,肯定有第一基地的人在後邊跟着。他們如果聽到了自己和綠鬼說的話,必然會有所忌憚。
夏清陽原本是這麼想的。
但她還真小看他們了。
縱使她已經很小心了,提前服下殷皇后給的解毒丸,並下定決心到了地方之後什麼吃喝的東西都不能碰,然而她卻沒料到,對方會在路上就對她們動手。
夏清陽跟在那人的身後走,只覺得走進樓裡,剛拐過一個拐角,眼前就逐漸開始模糊。
她的最後印象是,周圍突然出現了很多人,動作迅速地跑到她的身邊,拖着她的胳膊好像要把她帶到哪裡。再後來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她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只覺得額頭隱隱作痛。身旁是殷皇后低低的啜泣聲,還有一個女人狠狠的聲音。
“哭什麼哭,都說了她死不了,你這樣的心理素質是怎麼混進B級副本的?靠臉?靠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