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才漫不經心的回道：“身體結實才能背的起整個家呀！你以爲你爸我每天起早鍛鍊都是白練的呀？”
他嘴上說着話，眼睛還在盯着大爺遠去的背影，腦子裡總覺得有些熟悉。
特別是剛剛大爺的眼神，怎麼想都覺得古怪。
蘇晚晚順着爸爸的目光看過去，“爸，那大爺怎麼了？你認識啊？”
蘇有才收回思緒，搖搖頭說道：“不認識。”
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吧。
*
公安局裡，孫文成加班加點的呆在公安局裡，天都黑了還沒離開。
馬大臉他們幾個人經過蘇晚晚的一番救治，已經逐漸甦醒，只是身體仍然有些虛弱，還在掛着吊水。
而之前抓住的蒙面人，正關在審訊室裡。
孫文成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也不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彷彿在等着什麼。
蒙面人也不着急，就這樣和孫文成對視着，兩人眼神暗暗較勁。
“篤篤篤！”審訊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孫文成看都不看一眼說道。
一名公安開門走了進來，手上拿着一份資料。
“孫隊，你要的資料。”
孫文成接過資料，仔細翻閱了一番，又擡頭看向對面的男人。
“你的名字叫章華是嗎？”
五年前，這個名叫章華的男人曾因爲盜竊罪入獄呆了一段時間。
要不是因爲局裡有人認出了他，估計孫文成現在都不會知道他的身份。
不過，他的資料裡也就一個名字。
其他的諸如家庭住址，出生年月都沒有一個。
這令孫文成有些懷疑，章華這名字是不是瞎編的。
章華一言不發，不承認也不否認。
孫文成也不在乎他到底叫什麼名字，接着問道：
“五年前，清遠縣兒童連環失蹤案......
不，應該是兒童連環兇殺案，是不是和你有關？
還有，五年前你爲什麼要槍殺胡進？
你們曾是一個監獄的室友，相處和諧，並沒有什麼殺人動機。
除非說，你是想讓胡進胡躍兄弟倆當兒童連環兇殺案的替死鬼嗎？”
孫文成大致想了一下，就想通了這層關係。
章華當時應該不是想殺了胡進一個人，而是想把他們兄弟倆都是殺掉。
把他們殺掉以後，公安方死無對證，會把胡躍胡進兄弟倆當成兒童失蹤案的主謀。
這樣，真正的兇手就能逍遙法外並且不會受到追查。
畢竟當時那件案子造成的影響太大了，當時連孫文成自己都以爲胡進胡躍兄弟倆是失蹤案的主謀。
而現在，知道了誰是獲利方，他很快就想清楚了這層利害關係，所以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果然，章華聽到孫文成這話，總算有了點反應，眼神閃躲了一下。
這就是心虛的一種表現，孫文成覺得自己應該猜對了。
不過，章華也只是眼神閃躲了一下，依舊一言不發。
“呵！”孫文成冷笑一聲。
“你現在不說話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章華眼裡帶着輕蔑，忽然咧着嘴笑了起來。
“你們公安那些過家家的手段，以爲我會怕嗎？”
孫文成眯了眯眼，這還真是一個硬骨頭啊。
不過，再硬的骨頭，也有軟肋。
孫文成忽然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你有沒有想過，你爲什麼會被我們抓住？”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還不明白嗎？你被江家拋棄了！”
章華大駭，“不可能！”
而後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他試圖掩飾道：
“什麼江家？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可他這句話，和之前的語氣不同，明顯方寸大亂。
這讓孫文成更加肯定，章華和江家有關係。
而這層關係，還是蘇晚晚告訴他的。
孫文成接着說道：“什麼江家？當然是首都的江家。”
章華身體一震，握緊了拳頭。
這個公安隊長，他怎麼知道自己是首都江家的人？
“你胡說！我纔不是江家的人！”
章華在心裡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暴露身份。
他知道江家太多的秘密，如果讓江家知道自己泄露了秘密，那他將會得到比死亡更嚴重的懲罰。
首先，江家不會放過他在首都的妻兒的。
其次，以江家的心狠手辣，就算自己死了，江家也會把自己挖出來鞭屍。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孫文成，難道說，他終究逃不過一死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章華忽然大笑了起來，彷彿想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
“哈哈哈哈......”
他伸出雙手，激動地擊打着桌面，手上的手銬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孫文成雙手抱胸，靜靜的看着章華表演。
他見過的犯人多了去了，犯人罪到臨頭了，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裝瘋賣傻。
章華笑夠了，這才收起笑容，換上一種超脫生死的淡然。
“你們這羣沒用的東西，被我輕輕鬆鬆就騙過去了！
還騙了這麼多年！難道你不覺得可笑嗎？
沒錯，你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我就是兒童兇殺案的主謀，你們又能拿我怎樣？
大不了就是一死，我這條命，給你們就給你們了。
至於胡躍胡進那兩兄弟，都是蠢貨，死了不足爲惜。”
現在還不是該動手的時候，孫文成壓制着自己的怒火。
“那你爲什麼要指使馬大臉他們殺了那些孩子？你有什麼陰謀，這些是江家指使你的嗎？”
章華翻了個白眼，“我說話你聽不懂是嗎？什麼江家海家的，我不知道。
那些孩子嘛，我並沒有讓他們殺掉，我只是讓他們拐走而已。
誰知道馬大臉他們幾個廢物，居然把那些孩子都弄死了！”
孫文成觀察着章華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看來回頭還得好好審審馬大臉他們。
“你故意把這些罪名都攬在自己頭上，是爲了保全江家吧？”
“什麼江家？你這個人到底是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啊？我不知道什麼江家！”
章華講話的聲音忽然變大，似是有些惱羞成怒。
“算了，和你們這種腦子上頂個泡的傢伙沒什麼好聊的。”
孫文成換了一個問題，“那你爲什麼要拐走那些孩子？而且都是七歲的女孩。”
“想知道啊？那你跟我一起走啊！”
孫文成皺眉，“走？你想去哪兒？”
“當然是去地獄啊！想知道我爲什麼要拐那些孩子嗎？等你死後下了地獄我再告訴你！”
章華笑的很恐怖，隨後舌頭用力頂住了嘴裡的那顆假牙，引動機關，一顆毒藥掉進了嘴裡。
終究，還是要死了啊......
有些捨不得呢......
不過，這毒藥怎麼是甜的？
唉，新型毒藥的研發人員真是有心了，居然把毒藥做的這麼甜。
死之前，還能嚐嚐人間的甜味，好像也不錯呢。
章華閉上了眼睛，心裡默默和妻兒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