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氣煞祁氏
“況且書顏若是留在羅家,沒準兒真的死了呢?”
“我覺得太有可能了!”
“哎,人心不足啊。”
“.”
羅大叔和祁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村民們敢不敢、會不會這麼想不知道,趙黎雅卻是門兒清。對祁氏來說,她必定是寧可羅書顏死了、也不願意拿那十兩銀子的吧?所以如今看到她還好好的,比從前好多了,她纔會如此出離憤怒。
祁氏瞅着羅書顏冷笑:“好、好,你這是翅膀硬了以爲我們管不着了?竟敢與外人合謀,算計自己的父母!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倒要看看你能落個什麼好下場!我們贖你回家你不肯,倒情願給人做奴才,可見是個下賤東西!”
羅書顏淡淡道:“在羅家,我不也一樣給你們做奴才嗎?”
“你!”
曲寡婦:“哎哎,別耽誤我們幹活兒啊,我們這忙着沒空呢!大夥兒也都散了吧,你們不用種菜嗎?”
若是對羅書顏好一些,何至於弄到這地步?羅書顏那丫頭那麼勤快能幹,林漠又沒爹孃,乾脆兩家並一家,林漠時常能獵到野味兒,一年到頭可賣了不少銀子,這日子該多舒坦?
其實快氣死了,今天一天哪哪兒都不順。
祁氏認定了趙家人坑了自己,更可惡的是羅書顏那死丫頭,分明是自己掌控拿捏在手裡的泥人兒,搓圓搓扁任由自己樂意的那種,卻不想也有膽子跟外人勾結串通,一塊兒坑了自己。
祁氏冷冷道:“她在趙家是奴婢,在羅家不是。林漠你難道不是娶妻是買奴婢不成?”
這簡直讓祁氏要炸。
趙黎雅又加了一句:“今晚咱吃好吃的!”
大家都笑了起來。羅書顏也笑,心裡輕鬆了許多。
不惜福,還作,終於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吧?
也就是趙家,膽子是真的大,不然換做別家,還真是不願意去招惹祁氏那樣的滾刀肉。
羅書玉忍不住趕上去:“爹、娘,一定要讓羅書顏回來啊,不然那麼多活兒可怎麼辦啊!我幹不了啊!”
羅大叔丟不起這個人,將祁氏也強行拉走了。
兩人以前就不對付,祁氏仗着拿捏着羅書顏的親事兒,對林漠從沒有過好臉色,一開口總是陰陽怪氣的,這會兒即便想好好說話也拉不下來那個臉,硬邦邦的。
祁氏恨鐵不成鋼:“要你何用!趙家不放人,那就讓他找趙家要去啊!他不是能耐嗎?難不成他就眼睜睜看着那死丫頭爲奴爲婢?”
羅書玉可沒羅書顏那麼好的脾氣,白眼一翻、嘴一撇,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她頂嘴。
“走啦!”
“咱們都幫你!”
羅大叔耷拉着腦袋臉扭一旁,裝死不吭聲了。
祁氏還是不甘心,向丈夫道:“你去找林漠,叫他拿銀子來,那丫頭讓他自己上趙家去帶走。他如今有多少銀子便給多少!”
有離得不遠的村民們聽見這話,不由搖頭。
“哎,好!”
羅書顏看了衆人一眼,心裡微暖,點點頭笑:“嗯,我沒事,咱們幹活兒吧!”
等着瞧吧,這事兒啊,只怕羅家那頭還有的鬧呢
趙黎雅輕輕握了握羅書顏的手,展顏一笑:“書顏姐別怕,他們鬧騰不出什麼幺蛾子。你是我們家的人,我們總歸不會讓你吃虧的。”
走了一路罵了一路,窩囊的丈夫,不懂事的女兒全都逃不過。
“哦!散了散了!”
“林漠,你也是這樣想?你情願她更低人一等?你就不想想她的感受?不怕人瞧不起她?”
虞小舫:“哦,那我懂了,所以就是你們仍舊認回她,繼續吸血唄。哪怕她嫁給我表哥了,你們只要貼上來,她和我表哥就得出血,對吧?”
家裡一個個的全都是窩囊廢,誰也靠不住。
以後還指望趙家有什麼賺錢的門路給大家搭橋牽線呢。
他不去,罵死他他也不去。
氣得祁氏火氣上來,給了她兩下,羅書玉又氣又羞又惱,捂着臉嗚嗚哭着跑了。
“就是,不相干的那些事兒咱都不想了,幹活幹活兒!”
“反正我們都是罪籍,奴婢不奴婢的有什麼打緊?就算不是奴婢也是罪籍,也高貴不到哪兒去啊!何必認倆祖宗回來供着?還落不着半點兒好!”
羅大叔皺皺眉,嚅聲道:“你想什麼好事兒呢,趙家能放人嗎?那賣身契又不是假的,要去你去!”
唯獨能頂點兒用的卻是那賤人生的賤丫頭,瞧着那丫頭越能幹,她心裡越不痛快,越要折磨她。到頭來,卻被她狠狠的耍了。
回頭種菜了還指望趙家收呢。
虞小舫則忍不住“撲哧!”樂了,笑呵呵說道:“既然這樣,我們直接把銀子都給趙家豈不是更方便?根本花不了幾百兩呢!”
她如何甘心?
祁氏自己風風火火殺去找林漠。
她把這意思一說,讓林漠給她幾百兩銀子,然後上趙家去要人,頂多給趙家十兩二十兩,憑他的本事,難道要不回那死丫頭的賣身契嗎?
林漠擡頭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在看傻子。
“.”
“你——”
“好!”
祁氏真是豬油蒙了心,羅老大是個純粹的窩囊廢。
祁氏惱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做兒女的不應該在父母跟前盡孝嗎!”
“是啊!放心!”
反正他早就是一灘爛泥,破罐子破摔無所謂。
幾百兩必定是有的。
“應該啊,但是,書顏姐現在沒有父母需要盡孝了,我覺得挺好。”
祁氏眼眶一熱,淚水便涌了出來,心裡又恨又悲憤。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這輩子老天要如此折磨她!
很快,村民們就走了個乾淨。
大家如夢初醒,是啊,這熱鬧看到這兒已經看得差不多了,還是趕緊走吧。反正不管怎麼樣都要給趙家幾分面子啊。
林漠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可以走了。”
祁氏眼見這般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動林漠的了,只得忿忿離開。
這男人一向來精明的很,根本不是她能忽悠的了的。相反,她總有種在他面前便會被他一眼看穿的感覺。
這種感覺常常令她無端暗暗惱羞成怒,越發不待見他、以及羅書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