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萍兒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推理的對,她連忙拿着這張銀票衝出去,去了衙門。
徐縣令知道宋萍兒是宋明的妹妹,聽到她過來了,連忙讓衙役請她進來,以爲是又出了啥事,她來幫着捎口信。
“大...大人,不好了。”宋萍兒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徐縣令立馬吩咐人給她搬過來一個椅子,讓她邊歇歇邊說。
“宋姑娘,你彆着急,有啥事你慢點說。”
宋萍兒把那張銀票從懷裡掏出來,遞給徐縣令,“大人,剛纔有個客人去我的藥鋪買了好多補血的藥材,用的是這張銀票,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徐縣令接過那張銀票,看了半天,突然他發現銀票上面一個小小的印記,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這...這是官銀啊!”
平民百姓們很少接觸官銀,但他是縣令,自然是認識官銀的印記的。
官銀不同於普通的市銀,官銀的銀子和銀票上都帶走特殊的印記,只有朝廷和宮裡才能用這種官銀,普通百姓是絕對接觸不到的。
“官銀?我的天,我就知道那人肯定不是啥好人,大人,你快問問周圍鎮子有沒有哪個府的銀票被盜了,我懷疑是有受了重傷的流竄犯進了咱們鼓樓鎮了!”
徐縣令一聽,這叫什麼事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剿滅了一窩山匪,這怎麼又出來兩個流竄的大盜呢,他頭上這頂烏紗帽,真是越來越不穩當了呀!
但這事涉及到官銀,可不能隨隨便便的處理,他立馬把手底下的衙役全都叫了過來,讓他們去臨近幾個鎮子的衙門打聽一下,看看到底是哪裡丟了官銀。
整個衙門頓時亂做了一團,陳威過來的時候,看到一羣衙役整裝待發的,不由得好奇起來這又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竟然出動了整個衙門的衙役。
“徐大人,這是出什麼事了?”
徐縣令見到陳威,恭敬的行了禮,“陳參事,鎮上的藥鋪收到一張官銀印記的銀票,我這正派手下去各處問問,看是哪個衙門丟的。”
“是嗎?給我瞧瞧。”
徐縣令把手裡那張銀票遞過去,陳威接過來仔細的看了看,越看眉頭皺的越緊,他又點了一支燭臺,將銀票放在燭臺的火苗上方薰了一下。
“徐大人,讓你的人回來吧,這銀票不是丟的。”
“什麼?”徐縣令雖然滿頭霧水,但陳威既然發話了,那他也只好聽從。
“陳大人,莫非你看出這銀票的來歷了?”
陳威朝着他招了招手,徐縣令走過去,“瞧見這個小字沒有,只有被燭火的熱氣薰過才能顯出來。”
徐縣令定睛一瞧,那銀票上果然出現了一個“煜”字,不過他想了半天也想出來這字代表啥,是哪位貴人的名字嗎,他有些不解的看向陳威,卻電光火石之間的反應過來,涇陽王的名字不正是李煜嗎?!
宮裡的銀票大多都是官銀,若這銀票是王爺所有,那也解釋的通。
“陳參事,這....這是...”
陳威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還有宋萍兒這個普通百姓在場,王爺既然沒有大張旗鼓的進鎮,而且也沒有第一時間就來縣衙,想必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辦,讓其他人知道了,難免會生出事端。
“這位姑娘。你就是那藥鋪的掌櫃?”陳威好奇的打量了她幾眼,看着不過是個十六七的小姑娘,沒想到收到銀票不私藏起來,而是察覺出不對就第一時間來報官。
“民女宋萍兒見過陳大人,民女正是百杏林藥鋪的掌櫃。”
“你也姓宋?”
徐縣令連忙在旁邊小聲的提醒,“參事,這宋姑娘是宋明的親妹妹。”
“哦,難怪。”陳威一聽是宋明的妹妹,心裡也多了幾分欣賞,她的兄嫂都是膽識過人,想必這個小姑娘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不過眼下他最惦記的,還是買藥的事,他連忙問道:“宋姑娘,請問那男人生的各種相貌,在你那裡又買了什麼藥,你可還記得我藥方?”
“記得的!”宋萍兒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上面的字跡有些潦草,但依稀還能辨認得清。
“那個客人生的倒很是不凡,約摸三十多歲,說話口音像是北方人,不過長得不像,這是他走後我怕忘了,就臨時把藥方記了下來,大多都是些補血益氣的藥材。”
陳威聽到前面幾句,有些確定了這人應該就是自家王爺,王爺雖然是京城人,但常年在北方邊疆,所以口音也帶着點北方人的特點,不過聽到後面的時候,他心裡忐忑了一下。
“你說什麼?補血益氣的?那名客人可是身上受了什麼傷,傷在了哪裡?!”
宋萍兒被他嚇了一跳,連忙邊搖頭邊擺手,“沒有,他沒有受傷,他人好好的,我是擔心他買藥給他的同夥治傷。”
“同...同夥...”陳威差點沒被口水嗆到,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把自家王爺當成了流竄的大盜,要是讓王爺知道這事,恐怕臉都要氣綠了。
不過他也不好跟宋萍兒多說什麼,聽到王爺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好。我知道了,這事你不要對外人講,知道嗎?”
宋萍兒懵懂的點點頭,徐縣令派手底下的衙役把她送回了藥鋪。
“陳參事,王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竟然親自屈尊去藥鋪買這些補血的藥材,我們既然知道王爺回來了,要不要派人去打聽打聽,萬一...”
陳威搖了搖頭,“不要多事,王爺最不喜歡的就是手底下的人私自揣摩他的心思,如果王爺真的有什麼需要我們出力的地方,自然會派人傳信過來的。”
陳威跟了涇陽王多年,是他的心腹,自然是最瞭解王爺的性格喜好,他既然真這麼說了,那徐縣令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不過王爺在鎮上,這幾天鎮上的巡邏就更要嚴密一些,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麼岔了了,要是再有什麼山匪假扮百姓進城,恐怕自己別說烏紗帽,連腦袋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