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城這幾日終於安靜了幾日, 蔣寧鈺也好不容易享受一下這來之不易的安靜。沒有柳絮的叨擾,更沒有軍事的煩擾,想着李宜安很快就要來了, 隨着日子的推近, 蔣寧鈺的臉上的笑容事逐漸加深。
連林將軍都忍不住調侃道:“賢侄一看就是春風得意啊!”
“林將軍, 凌城主跟遷山上的人都說好了嗎?你們準備什麼時候上遷山。”
“已經商量好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悄無聲息的上去, 凌夫人的意思是趁這夜晚而行,那個時候是叛軍防禦最薄弱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先把那些人老人和孩子從山上遷移下來, 那樣便好辦的多。”
“日子敲定了嗎?”
“定在十日後,那天正好是他們舉行前朝慶典的時候, 是他們最放鬆的時候。”
“林將軍, 俞書淮對這件事表現出什麼態度?”
林佑石略一思索便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你是不是多慮了, 最近俞書淮沒有做任何異常。”
蔣寧鈺也沒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偏偏差不多俞書淮有任何的異常,每天就是接觸林將軍他們,根本都沒有任何的異常,晚上也是一直待在他的院落之內。
安靜的讓人可疑,他越是這樣, 蔣寧鈺越是懷疑。也知道這樣平白無故的懷疑別人不好, 他也只能暗暗的探查!
他可不相信俞書淮真如他表面一樣無慾無求, 一心爲國, 如果來到這兒沒有任何的私心他是萬萬不可信的, 這個人如果不是心狠手辣,膽大包天, 上輩子也不可嗯那個對安安下那麼重的毒手。
一晃數日,轉眼便到上遷山的前一夜,蔣寧鈺正準備休息,忽然下人來報,柳絮姑娘來訪。
他心裡甚至疑惑,自從那件事以後已經過了半個月,這期間兩人更是沒有任何的聯繫,今晚她來了,本想把她打發了,一想到明天是什麼日子,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難道真的是巧合嗎
“柳姑娘,蔣公子請你進來。”
蔣寧鈺將人請到偏房之內,差人送來茶水,柳絮見蔣寧鈺長身而立,不得不說她能不顧顏面冒那麼大的險去做那樣的事情,還是原由的,劍眉星眸,氣宇軒昂,不沾花惹草,就是再好看的女人在他眼中也跟其他女人沒有什麼不同,她倒是好奇,那宣和公主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讓她做到如此。
呵,當初要不是聽說他跟公主感情不好,恐怕她也不會那麼大膽,到頭來他說什麼?他最喜歡的就是宣和公主,那些只不過都是傳言罷了。
一句傳言,險些毀了她一生。
蔣寧鈺見她起色雖不如早先好,但是比那晚見到她要好上許多,“柳姑娘,要多多保重身體。”
“謝過蔣公子關心,我就是想問一句,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的想法嗎?”說着自我嘲笑一下,“我過不了幾日就要被城主送到城郊院子裡了,恐怕日後再也沒辦法相見了。我真,真的跟其他女人沒有任何的不同嗎?”
言語之中盡是悲痛,還帶着點隱隱訴求,那副模樣但凡換了一個男人恐怕都會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纔是。
話說另一邊,李宜安緊趕慢趕終於在二十天內趕到了凌源城,鬼知道爲了處理河北的事情,她拉着三皇弟熬了幾宿,還好事情終於圓滿的解決了,算算時間她跟蔣寧鈺都有兩個多月沒見了,她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見她了。
傍晚進了城,天還剛剛擦黑她已經到了城主府,有侍從想要通報城主,李宜安趕緊阻止,已經那麼晚了,她可不想再被其他瑣事絆住,現在她只想趕緊找到蔣寧鈺。
來到他的院落,縱然雖然不認識宣和公主,但是能被王管家親自引見地人必是不凡,“公主,這邊請。”
“你下去吧,剩下地我自己走就行了,記住千萬別聲張。”
“知道了公主,小人先告退了。”
李宜安擺擺手,示意她趕緊下去,那門衛一聽到王管家叫面前這個人爲公主,衆人都是一愣,他們雖然知道公主要來,卻沒想到這公主居然來那麼快,稍楞一會兒就要進去通傳。
“哎,你們先下去吧,我要給蔣寧鈺一個驚喜,記住誰都不準吭聲哦!”
“是,公主。”
“都說小生一點啦。”李宜安不滿道。
“是~”
待公主走後,其中一個人才反應過來,“公主和蔣公子是不是有婚約。”
那人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傻?要不然公主先來這?看來這蔣公子很得公主得歡心嗎?”
他結結巴巴道:“剛剛柳絮姑娘是不是進去了?”
他被他一提醒纔想起這事?所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等了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問:“要不要咱們悄悄知會一聲。”
“晚了,公主已經進去了。”
…………
李宜安進來時聽人說蔣寧鈺這個時間點正在休息,她正想直接寢室,沒先到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偏殿傳來一陣女人的聲音。
她還在這個婢女也太大膽了點,嗓門這麼大,便聽到了蔣寧鈺的聲音。
李宜安和綠柳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不可思議。雖沒親眼看到發生了什麼,這時她已經怒火沖天了,還好她伸出去的手被綠柳給攔住了,“公主,我們先看看蔣公子究竟在幹些什麼,再做定奪。”
李宜安悄悄來到窗下,兩人彎着腰,低着頭,支起耳朵細聽裡面得動靜。這種隔牆偷聽得事,李宜安還是第一次做,心裡又怕又怒,怕讓蔣寧鈺發現了,又怒她跑了幾千路居然讓她撞到這一幕,要是蔣寧鈺背叛了她,她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地折磨他一番,否則難消他的怒火。
“柳姑娘,我想我說的很清楚了,從我們第一面我便說地很清楚了,爲何你總是那麼執迷不悟。我此生只愛宣和公主一人,除了她我誰都不要,就是長地再好,再有才德的人,在我眼中連安安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得,我說的夠清楚了嗎?”
“因爲不喜歡你,所以纔不會在乎你,所以在你飽受譏諷時,我能安然的坐在屋內,聽之任之。所以無論你被多少人謾罵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那,那次你在宴會上救我呢?我不相信你真的不在乎我。”
“柳姑娘,我只是救人不在乎是誰,如果當時是曲玉姑娘我也會救的,跟救的人是誰毫無關係,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妄想罷了。無論你做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希望你能好好珍重自己,千萬不要在自我作賤了。”
柳絮有些崩潰的說:“哈哈,連你也看不起我了,我還不是爲了你。”
李宜安偷聽,可沒想到蔣寧鈺會說這樣的話,剛衝進來的怒氣,頓時被他這番話搞得土崩瓦解,心裡那還有怒氣,全是竊喜罷了。
見那個叫柳絮的人還不死心,李宜安直接推門而入,言語說不盡的鄙夷:“柳姑娘,幾日蔣寧鈺不喜歡你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呢?這樣很好。”
李宜安剛一推門蔣寧鈺便看到了,心情一下子高興起來,連他都沒注意到,那慌張的模樣,連旁邊的椅子都帶倒了。“安安,你怎麼來了,路上幸苦嗎?吃飯了沒?”
人還未走進,那擔心的話語一個接着一個吐了出來。
李宜安道:“沒事,不累也不餓。”
柳絮見剛剛還一臉冷漠不耐煩的蔣寧鈺一看到李宜安來,冰雪瞬間消融,一臉溫和像是變了一個人,從來沒有見過他那個對着一個人說話,那溫柔的語氣,彷佛對待什麼易碎的瓷品。
她算是知道了,面前的這個人,不是不知道溫柔是什麼,只不過這份溫柔沒有給她罷 。
李宜安回答完蔣寧鈺的話,這纔看向柳絮,“柳姑娘,人啊長這麼大,最重要的還是要有自尊,你爲了蔣寧鈺連顏面還不雅,我真是好好謝謝你啊,沒想到我家寧鈺這麼討喜,日後我在真要好好對待他纔是。”
柳絮面對李宜安的嘲諷道:“公主跟我又差到那?當初要不是皇上下旨賜婚,蔣寧鈺怎麼可能接受你嗎?”
一提起這事,李宜安的臉瞬間冷了起來,眼神冰冷道:“你小小的舞女,知道的確實不少嗎?哪如何,怪你只怪你命不好,沒有當公主的命非要找按公主的要求找男人。呵,我就是強迫他怎麼了,現在他可是隻喜歡我一個人啊!”
蔣寧鈺反駁道:“柳絮你誤會了,我要是不願意公主怎麼可能強迫了我,我這輩子,上輩子都只愛公主一人。”
李宜安一提到這話,道:“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敢跟我宣和搶男人,我看是活膩了吧!不是說最會跳舞嗎?打斷她的腿,我看她還能勾引人。”
柳絮這才知道公主的可怕,“蔣寧鈺,你救救我。”但是蔣寧鈺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蔣寧鈺,我告訴你,你若是不救我,你一定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