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輝低低笑了。他開始折騰我,像是一個戰士那樣,侵略着我的一切,剝奪着我的所有,想要榨乾我。我的姿態再也不是享受,身子隱隱感覺到難受。他太狠了,太過瘋狂了,一次又一次的吸乾我,就像是食鴉片的人一樣,神志不清,又蠻橫霸道。
一切像是在夢中一樣。唯有眼前人身上的汗水是真的。他在賣力動作,我眯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恰好看到他被燈光包裹着的每一寸肌膚,心裡頭癢癢的,嘴巴里頭也變得癢癢的。我低頭,輕輕啃着他的脣瓣,伸手抱住他偉岸耳朵身軀,想要和他在牀上把所有姿勢嘗試個遍。
我也知道自己很沒出息,大道理我明明都懂,知道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應該早早放棄,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對他死命效忠。
我愛他,也愛上他。
我不覺得羞恥,他對我衝動,我也願意對他衝動。
我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活力,迴應着他。他讓我轉過身去,趴在桌子上頭,從我身後抓着我的腰,開始蠻幹。
忘記我們做了多少次,就像幹茶和烈火碰撞在一起,拼命的燃燒。
他笑着,我也笑着,世界裡頭全部都是歡愉。
從頭到尾,我基本都是聽着他的笑聲和我的心跳聲來傳宗接代的,身子微微顫抖着,努力的打開自己的一切,準備好,留住他,然後,再留住自己的心跳。
大戰結束,兩個人都累的要命,攤屍一樣躺在牀上。
不得不說,張建輝在戰場上頭廝殺的時候,非常厲害,他簡直就像一個戰神,讓我差點就在這場戰役中舉白旗投降了。
過了半響,張建輝突然問我:“生活費多少夠你花?我讓胖子明天拿張卡給你。”
他這一問,我差點掉眼淚。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要你的錢,我爸媽給了生活費。”
請不要小瞧我,別看我這麼窮,窮的就剩下一點愛,可是我還是會努力過好一生。
張建輝沉默了一下,沒說什麼話。
他在牀頭點燃了一根菸抽完了,進浴室裡頭沖洗了一下身子,後又默默地穿起了自己的衣服。
我躺在牀上望着他,覺得張建輝長得真好看。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他潔白的襯衣領口微微敞開,手腕處鬆鬆挽起,帶着一隻很有品味的手錶,簡潔又不失華貴。
我看着他的動作,好奇問:“怎麼穿衣服了?”
放到平常我們兩個人都是洗洗睡了的。
“我還有事,今晚不留下過夜了。”張建輝淡淡回我。
我愣住,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你去哪,和誰?什麼時候回來?”
張建輝整理衣服的手微微一頓,沒有吭聲。
當時我就明白了,我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去哪我憑什麼過問?和誰去,什麼時候回來,我算什麼身份,居然還想管他?
意識到自己爪子深的太長,觸及到了不該觸及的東西。我咬牙,下了牀,從他身後抱住了他。
站在地上的時候,我感覺下半身火辣辣的疼,腰難受的就像是來了大姨媽一樣疼,小腿也險些抽筋。
我說:“對不起。”
我說:“是我太魯莽了,我不是故意那樣問你的,我只是關心你。”
我說:“就算你離開我,我也會當做你沒走。我相信你。”
希望下一次再去找他的時候,不是我一個人難過,而是我們心疼彼此,然後和好如初。也不是我這樣低頭道歉,讓自己難堪。
張建輝背對着我,所以我不知道他的表情是冷漠還是在微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煩我煩的皺起眉頭。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囑咐道:“照顧好自己,缺什麼發短信告訴我。”說完,就整裝待發,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夜場裡頭,客人從來都不會留小姐過夜。雖然我已經離開夜場,可是這一刻,我突然又覺得我自己成了小姐,張建輝又成了我的嫖.客。他提了褲子就走人,只留下一個空殼給我。
我呆呆站在原地,手裡再也沒有了屬於他的溫度。我聽見有人關掉門離開的聲音,只是難受的有些不敢擡頭去看他轉身離去的背影。
淚水再次花了眼睛。
其實,許多事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結局,往後所有的折騰和不捨,都不過只是爲了延長散場的時間。
大道理我越來越懂,心卻越來越沉重。我願意認認真真的喜歡他,也願意認認真真的辜負我自己。用我一切的一切,陪他度過漫長的歲月。
一意孤行,沒有理由,因爲我靈魂缺失的一角似乎只有他能補全。
他還是走了。
我站在窗口,目送着他開車離開,覺得就像是送走了曾經那個任性妄爲的我離開一樣。
生平第一次,我明白,原來真的愛一個人,是沒有底線的。
我愛他,沒皮沒臉的愛他。
愛的很勇敢,愛的大無畏。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心情很不好,我不想呆在這裡,也不想去學校,更不自己知道要去哪。想了半天,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蘇蘇,打了好幾個,無人接聽。
我覺得蘇蘇應該有事,所以就打給小魚,沒想到小魚也不接我電話。
我非常鬱悶,煩躁。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就殺到了城裡最吵鬧的酒吧——范特西。
聽說范特西是明星周董開的,所以酒吧逼格很高。
我去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好戲剛剛開場。酒吧外頭震天響,全部都是賣酒的小青年。
“酒多少錢?有沒有出酒的妹子?買酒!”我朝着人堆裡頭喊了一聲,大爺似得坐在門頭的臺階上頭。
那些三五成羣的人看了我一眼,眼睛裡頭泛着精光。
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走了過來。他問我:“買酒?”
我點頭。
“洋酒啤酒紅酒?”
我笑:“洋酒!多少錢?”
他也笑,露出兩根手指,說:“最低消費,290.”
“太貴了不要!我朋友也出酒,沒有這個價位。”我炸他,其實我沒有出酒的朋友,我有做小姐的朋友,只是一般情況下都不會聯繫。
他看了我一眼,說:“你朋友給你算多少?熟人有時候宰熟人。”
我跟他學。露出兩根手指。
“220?”他問我,一臉詫異。
我笑着搖了搖頭,摸了一根菸抽了起來,跟他說:“200整!”
我還說:“西安場子不多,基本該玩的我都玩了,你這酒價要是優惠,下次我喊朋友們一起來玩,留你一個微信,還來找你。行不行就一句話,你放痛快點!”
對方看我一個女孩,說話還咋咋呼呼的,一下子就給信了。那男孩笑了笑,說:“行吧。都是出來混的,成交了,你進去找位置坐下,把桌號給我,我出酒給你!”
我笑着點點頭,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身子,搖頭晃腦,踩着勁爆的音樂點,甩着頭髮,像是個社會小青年一樣溜進酒吧裡頭。
剛剛進到酒吧裡頭,我就被裡頭的音樂給操翻了。
操他.媽的,太屌了!
這個調子,老子喜歡!
嗨皮的簡直不得了啊有木有!
我扭着屁股和蠻腰,左右甩甩頭髮,掏了二百塊,買了一瓶山寨洋酒,站在吧檯,跟着那羣人醉生夢死,一起耍***。
搖擺着身子,感覺真的是爽成了狗!嗨到爆啊有木有!哈哈哈哈!
當我拿起酒吧裡頭正常出售的酒水單子,看了一眼上頭360元的最低消費,我笑了!
痛快!
太痛快了!
幸好我趙雷雷愛玩愛鬧,所以得知酒吧裡頭的規則。知道每家門口都有不少出酒的社會閒人,他們的價位要比酒吧裡頭的便宜三分之一,給我省了不少錢~
其實這些賣酒的,大部分都是以前在酒吧裡頭混過的,和酒吧管理層,或者打工仔們有些關係的人。他們花五十塊錢進來的假酒,上不了酒吧櫃檯,所以在門口賣酒,一瓶酒的價位會比酒吧正價低很多,賣出去也掙不少錢。
時間一長,大家覺得這個法子掙錢多。所以就和酒吧聯繫起來,甚至在微信上頭髮展下線,專門賣便宜的酒給學生或者別的什麼人,反正喝不死人,生意也都還不錯,所以酒吧門口賣酒的人還不少。
我在酒吧裡頭嗨了個底朝天,一瓶洋酒被我一個人幹完了。然後我還跟個神經病似得跑去臺子上頭跳舞。
很多人都以爲酒吧是羣魔亂舞,其實不是的,酒吧的場子裡頭,大家大部分都會跳四步舞。
舞步很簡單,跟着節奏走就行了,跳起來感覺倍兒拽!分分鐘可以操翻地球!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