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一過來,就很大度的表示了感謝。謝謝謝謝這幾個字,說了個不停。
我和蘇蘇在一旁笑着,也不插話。
倒是小魚騷氣一笑,說:“妹子,既然我救了你,也不用你以身相許,留個微信和電話給我就行!”
妹子臉蛋一紅,被小魚直接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呆在原地半天沒動靜。小魚急的直皺眉頭。我也跟着急了。
還是蘇蘇聰明,在一旁故意說道:“誒呀呀,小魚你看你,也太不尊重人家姑娘了,電話號碼哪能說給就給啊?”
小魚一臉尷尬:“都怪我都怪我……”
妹子一聽,瞪大了眼睛。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哦~這樣啊~那就把電話號碼留下吧。”蘇蘇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暗地裡給我眨了一下眼睛。
“那……好吧。”妹子怯怯的點頭。紅着臉掏出了手機。
高!計謀實在是高啊!
爲了要人家妹子電話,這倆禍害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合夥哄騙人家妹子,真是不入奧斯卡都對不起他倆的演技啊!
妹子最終還是留下了電話號碼,和小魚互相加了微信。
蘇蘇本來想說什麼,一張嘴意識到不對勁,立馬跑到一邊吐去了。
我看着蘇蘇吐了,也跟着離開了。留下小魚和妹子獨處。
誰知道沒過一會兒,小魚居然一個人灰溜溜的跟過來了,而他身邊的那個妹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人走了?”蘇蘇瞪大眼睛問。
我詫異:“小魚你到底行不行啊?沒留妹子吃頓飯就走了?你可真low!”
小魚嘆了一口氣,無奈說:“吃飯的事情還用你倆交代?我留了,人家妹子不吃飯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勉強吧?”
原來如此。
蘇蘇痛心疾首的看着小魚,酸聲酸氣唱道:“小白菜啊~地裡黃啊~快三十啊~沒了姑娘~”
“哈哈哈哈……”我在一旁笑的跟個傻逼似得。
小魚心血來潮的問我:“雷雷,你看那個姑娘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誒呀!就是那個姑娘啊~和我在一起你覺得怎麼樣?”
“哎!”我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跟他說道:“魚兒啊~喪盡天良的事情咱不能幹,知道不?姑娘是個好姑娘,別再禍害人家成爲你的炮友了,你還是哪涼快哪呆着吧~”
“操!”小魚朝我翻白眼,立馬就解釋道:“趙雷雷我不是那個意思啊!老子就不是那種不純潔的人好不好!老子就是想問問小姑娘,願不願意和抽萬寶路的男人約會。”
我感慨:“小魚你這麼鬧下去,早晚要丟腎,你造不?”
蘇蘇狂笑。“趙雷雷你說的真他媽對!小魚的你還是別禍害別人傷害自己了。”說完以後,也不知道是因爲太激動還是咋的,她把嘴巴一捂,居然又開始蹲在馬路邊開始吐了起來。
瞧着蘇蘇的架勢,我覺得她和我那陣子喝酒喝得多了,胃糜爛的時候有點像,正猶豫着要不要讓蘇蘇去醫院看看身體,做一個無痛胃鏡檢查一下身子的時候,小魚就嘴賤來了一句:“趙雷雷,蘇蘇吐得這麼厲害,不會是懷孕了吧?”
我瞪他:“你滾!她連個男朋友都沒有?跟誰懷孕?你跟黃瓜懷個孕我看看!”
小魚聳聳肩,繼續玩微信去了。
我看着蘇蘇吐得翻江倒海的那個德行,有些於心不忍,上去給她遞了幾張衛生紙,我關心說:“蘇蘇你是不是胃病犯了?要不要買點藥給你?”
蘇蘇搖頭。
我賤賤的說:“吃點藥吧?你他媽要死不活的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有了呢!”
蘇蘇愣住。瞪了我一眼,說:“趙雷雷,你他媽真像是到了更年期一樣神神叨叨的!老子身體好着呢,估計昨晚受涼了~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沒事就好。我咧嘴衝着她笑。
吃飯的時候小魚一直在興奮的抖腿,抖得我們飯桌子都在震動。他低頭,興奮的像個猴子一樣低頭玩着手機,估計是和剛剛那被偷錢包的姑娘在打情罵俏。
蘇蘇給我使了一個眼色,大概意思是說,瞧他那個慫樣~
我無語的搖搖頭,看着他屌絲氣息一覽無餘的模樣,忍不住感慨:每一個抖腿的漢子,心裡都有一臺縫紉機。
蘇蘇說:“趙雷雷,小魚第二春來了,我們幾個喝點酒祝賀祝賀吧!”
“好好好”我同意。
小魚驚悚的問:“蘇蘇你昨晚着涼,胃不好,能喝麼?”
蘇蘇瞪他:“你他媽是不是捨不得花錢!說!”
“喝!”小魚怒:“爺窮的只剩下錢了!不醉不歸!”
“老闆!”我扯着嗓子喊:“來一紮雪花!”
……
我喜歡喝酒,不是因爲我喜歡酒的味道。而是因爲喝酒的時候,我的朋友們都可以在身邊陪着我。
“乾杯!!!”
“幹!整起來~”
“開喝~”
……
我們幾個人笑嘻嘻的碰着杯子,各懷心事的喝着酒,等待着天黑,又等待着天亮。
黎明之前,誰都不許醉。大家一口又一口灌下去,酒填滿了胃,也就顯得不孤獨了。真好,大家縱情聲色,以此爲寄。明明是三個人的酒,卻喝出了三輩子的熱鬧。
這頓酒照常喝的很晚,我回去的時候已經沒有公交車了。蘇蘇打了一輛出租車,和我一起到了學校門口。她掏了車費,我找了一個藉口開溜了,去了張建輝給我準備的新公寓大樓。
其實如果可以,我挺想叫蘇蘇來和我一起住的。只是……這房子的來源,我不好開口給她解釋,怕誤會,所以只能像是做賊一樣的偷偷摸摸。
洗了一個澡,終於睡下了。
夢裡頭我來到一處古代的庭院,周圍長滿了雜草,房子很糟,很亂,身上噁心的要命,像是好就沒有洗澡一樣。破破爛爛的衣服上面有着一層油,我的腳很小,穿着一對繡花鞋。
‘咯吱’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頭推開了。
張建輝走門外走了進來,穿着一身將軍的戰袍。他好高好高,太陽從他身後穿過,照亮了他的背影,卻看不清他的臉龐。
他冷冷的看着我,無情說道:“不過一個妓.女罷了,真以爲我會喜歡你娶你?”
“美人再怎麼有趣,固然也只是有趣而已,世上有趣的人很多,不缺你一個。”
“這年頭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桃花債?若想當我的妻子,除非門當戶對,家世顯赫,你的德行你自己悄悄,可曾半點配得上我?”
“簡直癡心妄想!”
我低頭看着自己破破爛爛的模樣,心頭一哽,落下淚來,這種痛苦的感覺幾乎要令我發狂。
張建輝厭惡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他一離開我就急了!趕緊追了上去。
“張建輝!不要走!不要走!”
我求着張建輝,我說張建輝你不要離開我!你留下陪陪我好不好,我不想自己一個人……你不要走!我還沒有放手!你爲什麼要走?爲什麼!……
不要走……
……
午夜時分,我做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噩夢,嚇着醒來了。
額頭上頭全部都是細微的汗珠,房間很大,卻因爲只有我一個人所以顯得空落落的。我下牀,赤腳踩在地面上頭,找來杯子喝了很多水,心裡頭慌得厲害,再也睡不着了。
我終於發現,比失眠更痛苦的事情,就是夢中驚醒後,看着窗外粘稠的夜色,心裡的惶恐如潮水,沖刷着心頭愛着的那個人。
我恐懼失去,所以想要拼命得到。
家世顯赫……門當戶對……
夢裡頭的那些話歷歷在目,我突然有了很想要賺錢的念頭,我想要和張建輝在一起。不想依靠他,更不想再回到那種地方當小姐去,我想靠自己,證明我足以和他相配,可以成爲一個更好的人。
二半夜的時候我就打開手機再刷五八同城,照樣是查看日結算招聘,錢少一點無所謂,只要不是夜場就行,我心裡卻再也不想走彎路了,丟不起這個人了。
等到天差不多亮了的時候,我找到差不多五家招聘信息的。
一家是電影檢票員,另外兩家是圖書館整理書的和肯德基小時工,還有玩偶扮演者以及模特助理。
早上差不多九點的時候,我就給他們把電話一一打過去問了一下具體情況。
圖書館不要人了,電影檢票員希望有經驗的人去,肯德基五塊錢一小時,模特需要化妝,要求很高。
工作大部分都是低不成高不就的。要麼就是別的全職工作,賣衣服,做銷售,賣樓,或者文員一類的。
由於時間問題,我還是選擇了兼職,錢合計一下來算了算,我覺得玩偶扮演者最有掙頭。洗了一把臉,我站在鏡子跟前做了一個努力的手勢給自己。
蒼蠅有蒼蠅的活法,蚊子有蚊子的胃口。加油趙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