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這也太胡鬧了,這根本就是指桑罵槐嘛。一個六十歲左右、頭髮梳理的十分規矩的老人狠狠的摔碎了自己的杯子,臉色鐵青着說道。
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秘書站在房間外想進去看看卻又不敢。
此刻,房間內,老人直接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馬伯通的電話,聲音中帶着幾分憤怒說道:“馬伯通,你們通達市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屁大點事情就要鬧得滿城風雨的,怎麼有人胡亂發表文章啊,這不是在抹黑我們吉祥省嗎。”
馬伯通看到電話號碼的時候,就已經十分恭敬的拿着電話站起身來,等對方說完之後,他連忙恭敬中帶着幾分驚訝的說道:“芮省長您好,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件事情。”
吉祥省常務副省長芮國棟滿臉憤怒的說道:“你自己打開華夏日報官方網站和幾個門戶網站看看,那篇標題爲三論領導幹部不能隨意插手工程項目的文章,你們通達市簡直是在胡鬧嘛。”說完,芮國棟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芮國棟這樣說,馬伯通就是一愣。
隨即馬伯通立刻打開電腦上網進入華夏日報的官方網站,立刻便看到了官方網站上頭版頭條十分重要的位置放着一個十分顯眼的加紅加粗的重點標題,,三論領導幹部不能隨意插手工程項目。
馬伯通立刻打開這個文章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帶着幾分震驚、幾分錯愕、幾分疑惑。
姑且不論這篇文章的內容如何,僅僅是這篇文章作者的落款就足以讓馬伯通震撼不已,因爲這篇文章柳擎宇是實名撰寫、實名投稿,就連工作單位都標註得十分清楚。
那麼柳擎宇的單位、落款在配上柳擎宇的身份,這篇文章在隱隱暗示的內容便已經十分明顯了。
如果一般人此刻還是不是十分明確到底是誰的話,那麼柳擎宇在文章中字裡行間的意思,卻已經將有人意圖插手通達市天烽山旅遊度假區項目的意思十分明顯的表達出來,並且在字裡行間表達了自己對這種插手意圖的強烈批判,以及絕對不會屈服的意志。
當然了,柳擎宇肯定不會直接寫出這種意思,而是通過對這種“領導幹部不能隨意插手工程項目”標題的論述,在通過通達市旅遊度假區項目的舉例來暗示出這種意思,這其中的意思一般人是體會不到的,但是,擅長官場邏輯思維的人一看就能夠明白其中的真實意思。
這也是爲什麼芮國棟看完之後雷霆震怒的原因了。
馬伯通看完之後,徹底無語了。
馬伯通雖然知道柳擎宇這小子膽大包天,善於攪事,但是卻沒有想到,柳擎宇竟然敢把這件事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寫成文章直接發到華夏日報官方網站上去,別的不說,僅僅是柳擎宇這篇文章中那鋒利的詞鋒就足以讓馬伯通震撼,以馬伯通的眼光,他能夠看得出來,能夠寫出如此犀利、含蓄卻又具有超強戰鬥力的文章之人絕對不是一般人,畢竟,要想寫出這樣的文章不僅要深諳官場邏輯思維,更要具有深厚的理論功底和超強的文筆,這種文章就算是通達市市委秘書長這位老資格的筆桿子都很難寫出來,因爲這文章中字裡行間都充滿了強烈的鬥志。
馬伯通心中暗道:“該不會這篇文章真的是柳擎宇這小子寫的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小子是不是也厲害了,對於中*央政策和指示精神的領悟也太精深了吧。”
帶着些許的疑惑,馬伯通還是立刻撥通了雷澤林的電話,把剛纔芮國棟反應的問題向雷澤林彙報了一遍。
雷澤林聞言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老馬,你的意思是芮副省長非常憤怒。”
Wωω•тт kán•¢ Ο
馬伯通點點頭:“是啊,芮省長非常憤怒,還批評我們通達市簡直是在胡鬧。”
雷澤林的眉頭緊鎖,久久沉默不語。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雷澤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雷澤林拿出手機一看,是芮國棟的電話,他只能先掛斷了馬伯通的電話,接通了芮國棟的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芮國棟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雷澤林,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你爲什麼要放縱柳擎宇去發展呢,你難道不知道柳擎宇的真實身份嗎,趙志強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雷澤林沉默了一會之後,這才緩緩說道:“芮副省長,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認爲,現在我們通達市需要柳擎宇這樣的人去闖一闖,只有如此,才能讓通達市的發展走得更快一些,而這與趙志強的事情並沒有直接的關係,這件事情我肯定是知道的,但是,該如何做卻有我自己的打算,我不可能在任何事情上都要和柳擎宇對着幹,甚至是對柳擎宇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指手畫腳,畢竟,柳擎宇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
說道此處,雷澤林嘆息一聲說道:“芮副省長,說實在的,如果拋開門戶之見,我真的非常欣賞柳擎宇這個年輕人的工作能力,當然了,趙家那邊交代下來的事情我肯定會去辦,但不是現在。”
雷澤林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心中頗爲無奈,卻又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承諾。
身在官場,身不由己。
芮國棟聞言也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之後,芮國棟這才緩緩說道:“好吧,既然你有你的打算,那我也不勉強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至於安騰集團那邊,就讓他們自己去參加競爭大會吧,我當初之所以想要讓他們直接與你們通達市合作,也是出於好意,出於希望幫你們通達市引入這樣一個重量級的投資商,既然柳擎宇反應這麼強烈,那就當我一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好了。”說完,芮國棟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雷澤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因爲此事,他與芮國棟之間已經產生了一絲隔閡,自己這次算是駁了芮國棟的面子。
但是,雷澤林卻並不後悔,即便是他和芮國棟都算是趙家那一系的人馬,雖然很多時候會和趙家在很多事情上保持一致的立場,但是在具體到自己的工作中,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希望當一個傀儡,事事都要聽命於別人。
隨着柳擎宇那篇文章在華夏日報網絡版的發佈,芮國棟那邊在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之下,終於對這件事情放手了,而安騰拉麪和安倍三郎自然也得到了相關的消息。
安倍三郎滿臉憤怒的說道:“安騰君,你不是說孫豔萍出馬,這事情肯定搞定嗎,怎麼對付又突然變卦了。”
安騰拉麪苦笑着說道:“安倍君,這次事情純屬意外,我萬萬沒有想到,柳擎宇竟然這麼快就做出了反應,而且是直接把這件事情捅到了華夏日報上,還那麼快就獲得了總編的認可,並且明天的報紙上也將會出現那篇文章,所以,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操作這件事情,尤其是他們官場中人,更何況,我們並沒有給上面那位任何的好處,人家能夠看在孫豔萍的面子上幫我們一把已經非常給面子了,這其中還有着柳擎宇與趙志強之間的恩怨在裡面,否則的話,就算是我們找孫豔萍對方連看都不會看我們一眼的。
好在我早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早已經在通達市那邊報名了,既然我們無法走捷徑獲得這個項目,那我們就和那些華夏企業競爭這個項目吧,以我們安騰集團現在的資金實力,任何的華夏公司我們都不放在眼中,這個項目早晚都是我們的,只要能夠拿下這個項目,以後收拾柳擎宇的機會有的是。”
安倍三郎雖然滿臉黑線十分不悅,卻也知道安騰拉麪所說的是事實,只能無奈點點頭說道:“嗯,明天無論如何都要拿下天烽山礦泉水廠這個項目,只要這個項目拿下來,我們將會因此而獲得鉅額利潤,到時候,這些水我們全都賣到日本和美國去,在華夏一瓶水都不賣,只需要隨便從別的灌裝一些礦泉水充當這裡的礦泉水去賣就可以了,這麼好的礦泉水華夏人是不配喝的。”
安騰拉麪點點頭:“沒錯,這麼好的水只有我們大日本帝國的人才配喝的,給華夏人喝實在是太浪費了。”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二天上午8點,通達市白松峪鎮一塊巨大的空地上,在經過一番緊急平整後已經被變成了一塊天潤廣場,此刻,廣場四周旌旗招展,四處掛着各種各樣的橫幅,廣場上搭建着一座十分簡單的主席臺,此刻,天烽山旅遊度假區管委會成立儀式暨天烽山旅遊風景區旅遊度假區招商引資競爭大會正式拉開了序幕。
柳擎宇親自主持這個開幕儀式,雷澤林、馬伯通全都出席參加了本次開幕式。
在經過一系列的既定流程之後,管委會正式掛牌成立,隨後,便進入到了招商引資競爭大會的環節,這個時候,雷澤林馬伯通已經退場了。
柳擎宇的目光看向臺下浩浩蕩蕩坐着的來自全國各地的投資商,臉上寫滿了笑容,尤其是當柳擎宇的目光從寫着安騰集團的牌子上以及牌子後面坐着的安騰拉麪以及安倍三郎的臉上掃過之時,嘴角上翹起了一抹一般人難以覺察的詭異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