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寶山猜得沒錯,柳擎宇說完之後,立刻看向周尚武說道:“尚武同志,請你立刻去執行任務吧。
周尚武聞言二話沒說,立刻起身出去了。
看着周尚武離開之後,柳擎宇這才目光再次掃視全場說道:“好了,下面我們接着開會,我們今天的會議主題還是我們市公安局遺留的命案問題,雖然我剛剛上任沒幾天,但是,最近發生的兩起命案問題是我們嵐山市公安局的兩座大山,如果這兩件命案不破,我們如何對得起我們嵐山市數百萬的父老鄉親,如何向市委市政府和省裡交代,就在今天上午,省公安廳再次打電話催促我們市公安局要儘快破案,我想要了解一下,這兩件命案之前是如何分工的,其詳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聽到柳擎宇提到嵐山市公安局現在擠壓在手中的兩起命案,現場很多人臉色全都凝重起來,因爲大家都知道,命案必破,這是省廳給各個市局下達的最低限度的要求,如果命案破不了的話,那相關人員是要承擔責任的,尤其是如果接連發生命案的話,那麼其影響力是非常惡劣的,對當地官員的升遷也會產生影響。
柳擎宇話語剛落,副局長張世寧苦笑着說道:“柳局長,我目前正在主管外地來的投資商趙富貴在一個深夜在汽車內被人用菜刀砍死的這個案件,不過到目前爲止,我們還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從對方的作案手段來看,用菜刀砍死人看起來好像是普通老百姓所爲,但是呢,現場卻又偏偏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所以,這個案件十分棘手,我們動用了很多高科技手段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柳擎宇眉頭一皺:“這起案件從案發到現在有多長時間了。”
張世寧苦笑道:“已經有兩個多月了。”
聽到這裡,柳擎宇臉色當時就陰沉了下來,雖然柳擎宇沒有在公安系統呆過,但是以他曾經特種兵的角度考慮,如果要想查明一些重要事件的線索,最好是在事情發生之後的一個星期之內,時間越短其能夠查到有效線索的機率越大,現在,時間竟然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這種情況下要想再找到有效線索恐怕難道非常之大。
不過心中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柳擎宇便靜下心來,接着問道:“另外一件命案是誰主管的。”
副局長朱炳德站出來說道:“柳局長,我負責的是一名女孩的屍體意外浮現在荒野的案件,女孩屍體發現的時候,臉部容貌已經血肉模糊,上面傷口縱橫交錯,根本辨別不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其屍體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其身份的東西,這起案件從案發到現在已經有1個多月了,由於沒有任何信息,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查明女孩的名字到底是什麼,更別提兇手了。”
柳擎宇再次點點頭:“嗯,好,既然這起案件在你們手中最少的也都有一個月沒有破了,這兩起案件就不需要你們來負責了,由我親自來主抓,市局的各個處室隨時聽我的指揮,我們必須要在剩下的一個月之內破獲這兩起案件,當然,還包括範慶海死亡一案,這起案件也必須要有一個清脆明白的結論,必須要查明範慶海到底是怎麼死的,必須要給死者家屬一個明確的答覆,必須要將所有責任人繩之以法。”
接下來,柳擎宇又以學習爲名,讓整個會議持續了整整2個多小時,直到柳擎宇的手機上收到了來自周尚武發過來的短信告訴他已經把三名負責抓捕範慶海的三名公安局外聘人員已經成功抓獲之後,這才宣佈散會。
自始至終,蔡寶山一直眉頭緊皺,他總是感覺柳擎宇今天開的這個會議有些古怪。
直到當柳擎宇拿出手機看信息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現場衆人恐怕全都被柳擎宇給耍了,柳擎宇這一次根本就是玩了一手聲東擊西之計,把他們所有人全都聚集在這裡學習開會,從而可以讓周尚武有時間去操作他的任務。
想到這種可能,散會之後,蔡寶山第一時間快速趕回自己的辦公室內,隨即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市刑警隊隊長賴培源的電話:“賴培源,你知道周尚武在做什麼嗎。”
賴培源道:“蔡局,我知道一些,兩個小時之前,周尚武來到刑警隊,挑了幾個人之後便出去了,說是要執行柳局長交代的任務,我也沒有敢多問。”
聽到這裡,蔡寶山立刻掛斷了電話,隨後直接打給易成傑道:“老易啊,你立刻給我暗中調查一下,那三名負責範慶海的外聘人員現在到底在哪裡。”
易成傑聞言一愣,隨即立刻行動起來。
過了一會之後,易成傑撥通了蔡寶山的電話,聲音中帶着一絲鬱悶說道:“蔡局長,這三個人現在一個都聯繫不上,他們的所有通訊方式都無法接通。”
蔡寶山聞言臉色一變,苦笑着說道:“壞了啊,壞了,這次恐怕要有些麻煩了。”
易成傑聞言頓時心中一動,說道:“蔡局長,您的意思是周尚武已經帶人把那三個人給控制起來了。”
蔡寶山點點頭:“是啊,真沒有想到,這個周尚武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就被柳擎宇給收服了,真是沒有想到啊,以前我們那麼拉攏他他就死活不跟我們一條心。”
易成傑有些不爽的說道:“是啊,那個周尚武根本就是一個不識擡舉的人。”
這時,易成傑突然說道:“蔡局長,我感覺今天的會議上,柳擎宇把兩起命案的工作攬過去的舉動有些不同尋常啊。”
蔡寶山冷笑一聲說道:“哼,是有些不同尋常,不過呢,我們根本不用在意,我估計他很有可能是想要藉着兩起命案來樹立他在我們嵐山市公安系統的地位,同時也通過破案來加強他對於各個處室的掌控和試探。”
易成傑聞言立刻拍馬屁道:“哦,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我估計他的這番心思恐怕要白費了,誰不知道蔡局長您纔是我們市局實際意義上的一把手啊,就算柳擎宇是市委常委又能怎麼樣,市局上上下下這麼多的處長,至少有多一半都是您提拔起來的,誰不得聽您的啊,更何況這兩起命案根本沒有任何線索,柳擎宇憑什麼去破案,更何況他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破案經驗啊。”
易成傑這個馬屁拍得蔡寶山十分舒服,他立刻哈哈大笑道:“沒錯,現在我們就冷眼旁觀好了,讓柳擎宇暫時先使勁的蹦躂蹦躂吧,畢竟,人家好歹也是市委常委呢,還是政*法*委*書*記呢,我們沒有人家職務高嘛,該低調還是要低調一點,只不過這一次,我估計柳擎宇很有可能要對那些外聘人員進行動手了,這事情到底有些麻煩。”
易成傑嘿嘿一笑說道:“嗯,麻煩是肯定的,不過我估計他頂多也就是走走形式主義,雷聲大雨點小,最終他要想解決我們市局的經費問題,就必須要依靠這些外聘人員去罰款從而補充經費,只要他使用外聘人員,那麼就算他再怎麼改變管理模式,再怎麼變換花樣,他都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蔡寶山聞言立刻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這一次,易成傑的馬屁又拍到了他的心坎上。
對於易成傑這個辦公室主任的工作能力,蔡寶山是非常清楚的,這個傢伙工作能力只能算是一般,但是,他就是喜歡這個傢伙,因爲這個傢伙拍馬屁的功力十分深厚,他每次拍馬屁總是能夠拍到他的心眼裡,拍到他最爲得意的地方,這樣可以讓他的心情時刻都處於興奮之中,從而可以提高他的工作效率和思維的活躍程度,當然了,他喜歡易成傑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易成傑對他十分忠心,不管是單位的事情也好,還是自己家裡的大事小情也好,易成傑都會不辭辛苦鞍前馬後的去辦,讓自己可以省卻很多麻煩。
被易成傑拍馬屁拍得爽了,蔡寶山卻又沒有忘記正事:“老易啊,你動用關係瞭解瞭解,看看那個周尚武到底把那三名外聘人員弄到哪裡去了,情況如何了,如果有什麼進展的話,及時向我彙報,雖然我們不在乎柳擎宇對外聘人員動手,但是,我們還是要提前做好應對之策爲好。”
易成傑連忙表示明白。
子夜時分,萬籟俱靜。
柳擎宇雖然已經回了招待所房間內,卻並沒有休息,而是坐在辦公桌前翻閱着今天會議上從張世寧和朱炳德兩人手中接管過來的兩起命案的卷宗,這個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因爲柳擎宇非常清楚,這兩起命案已經在嵐山市老百姓心中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如果不盡快破案的話,不僅老百姓的情緒不能穩定下來,尤其是第一個案件的英雄,已經讓那些外來的投資者們恐怕也要對嵐山市的社會治安情況產生深深的憂慮,這對於嵐山市的長遠發展來說十分不利。
這兩起命案如果柳擎宇處理不好的話,恐怕今後不僅在嵐山市市委內的地位會直線下降,恐怕省裡也會有人對他的工作能力指手畫腳的,柳擎宇非常清楚,自己此次前來嵐山市任職根本就是一個早就做好的局。
能否破局,這開局之戰十分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