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宇的目光靜靜的與侯玉強的目光對視着,他看到了侯玉強眼神中的迷茫,看到了他的震驚。
柳擎宇的嘴角上始終掛着淡定、從容、自信的微笑。
侯玉強緩緩收回目光,臉色森然看向柳擎宇問道:“柳擎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擎宇長嘆一聲說道:“侯玉強,我不得不說,你以及你背後的那個利益集團的的確確很厲害,你們甚至能夠在你已經被捕的情況下還能夠通過技術手段獲知我們反貪局這邊發生的事情,這一點,是我這個反貪局局長的疏忽。
不過,雖然你們很厲害,但我柳擎宇和我們反貪局也不是白給的。
上一次你們想要謀殺蔡偉超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有所防備,在決定讓蔡偉超中午吃飯之前,就已經防備着有人要通過下毒手段對蔡偉超進行滅口,但是,那個時候,我們又不能確定到底誰是內奸,所以,我們只能先通過秦帥配置了一種高效的解毒丸,先讓蔡偉超服下,同時,我們在旁邊的房間內早就安排好了臨時手術室以確保可以在中毒之後第一時間通過洗胃等手段進行救治,同時,我們早就準備了另外一個和蔡偉超相貌和身高稍微有些相似之人放在一張擔架上等待着,用來玩一招狸貓換太子。
那個時候,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我們最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王嘯坤竟然是內奸,並且在親眼看着蔡偉超吃完飯之後,服毒自殺了。由於那個時候,你們在我們這邊只有王嘯坤這一個內奸,而他已經死了,所以,我們很輕鬆的就通過狸貓換太子的方式把我們提前準備好的替身送往了醫院,並且事先進行了一系列安排,包括醫院方面向外所釋放出來的信息都是我們提前就安排好的,目的就是爲了迷惑你們。
在有了上次的事件之後,讓我們深深的意識到,蔡偉超的存在已經成爲了你們整個利益集團的眼中釘,肉中刺,你們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把他滅口的,所以,爲了加強對他的保護,我們不僅派秦帥近乎24小時的提供貼身防護,還專門爲他配備了防彈衣,同時,還專門爲他準備了一套專門的外套。而這外套中在前胸要害部位掛上了一片兩釐米後的新鮮豬肉,豬肉下面重要器官部位還專門設置了演戲時劇組所用的血漿袋,如此一來,一旦有人通過手槍或者道具等工具傷害到蔡偉超的時候,他身上就會流血,同時,他也會假裝重傷到底。
非常不巧的是,就在我們在上一次把蔡偉超帶出來與你相見之後,你們那邊立刻採取了行動,對他進行了刺殺,只可惜,你們的所有行動全都在我們的預料之內,甚至你們的殺手潛伏進來的時候,我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們一直在假裝不知道而已,我們的目標就是爲了迷惑你們,爲了找出殺手幕後的指使者。”
說道此處,柳擎宇的嘴角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告訴你一個十分讓你失望的事情,你們認爲的你們的殺手已經逃離了天都市的消息是假的,因爲當他向你們彙報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早已經被我們天都市警方安排好的特警力量給抓住了,是特警讓他那樣說的。現在,殺手正在警方的審訊之中。”
侯玉強聞言,頓時徹底傻眼了。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年紀比自己要小上20歲左右的男人。
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麼能夠有如此牛叉的未卜先知的想法?這也太誇張了吧?
柳擎宇淡淡的,滿臉微笑着看着侯玉強,臉上的自信終於擊潰了侯玉強所有的懷疑。
侯玉強終於嘆息一聲,苦澀一笑說道:“好吧,柳擎宇,我承認,我小看你了,好,我交代。”
隨後,侯玉強再次重新供述,只不過,他這次供述的內容和第一次沒有翻供之前供述的內容大同小異,所有的內容全都是他自己涉及到的問題,甚至包括在博望大廈整個項目建設上,他幾乎把所有的問題全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和其他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當柳擎宇提到讓他告知國外銀行賬戶以及密碼的時候,侯玉強只是冷冷的說道:“對不起,我忘了。”
柳擎宇沉聲道:“侯玉強,你應該知道,如果能夠追回那些資金,那麼你的罪行在法院判決的時候,會輕很多,至少不會是死刑,但是,如果你的那些錢無法追回的話,後果恐怕是十分嚴重的。那可是100多個億啊。”
侯玉強苦澀的搖搖頭:“對不起,我真的忘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侯玉強的臉上寫滿了苦澀和無奈。
這筆錢,他的的確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甚至他自己也的的確確掌控着其中的一部分,但是,他自己所掌控的那一部分相比於整個100多億來說,也就只有五分之一左右,他其實完全可以把那筆錢拿出來,用以讓自己活得從輕處理,然而,他不敢。
因爲他知道,一旦他告訴柳擎宇,自己只掌控了其中五分之一的資金,剩餘的資金根本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麼柳擎宇肯定會問,剩下的錢在誰的掌控之中。
他知道那些錢在誰的手中,但是卻不能說。因爲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兒子前段時間之所以發生一系列的事件甚至被天都市警方給抓走,這起事件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打架鬥毆事件,而是自己背後那些人安排出來的,甚至侯玉強懷疑,這件事情百分百是大師的手筆,對於大師這個人的性格他太瞭解了,他一向要求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現在,自己根本無法抵抗反貪局這邊的心理攻勢,他必須要供認自己的罪行,但是,他絕對不能把自己背後那些人給供述出來,因爲他一旦供述出來,那麼自己的兒子侯小保百分百要步孫清成的後塵。
作爲一個市長,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市長,自己在市長任上,雖然也幹了一些實事,但是,更多的,他卻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瞭如何操控整個博望大廈這個項目上,這既有他心中存在巨大貪念的原因,也有迫不得已的因素在裡面。
因爲他做到了市長這個位置上,他來操作這個項目是天經地義的。然而,他一開始其實是不願意牽扯到這個項目中去的,但是,他心中卻又存了想要更進一步的想法,他想要從正廳級晉升到副省長,他想要從市長做到市委書記的職務,然而,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自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別人的提拔。而他深知,以自己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要想正常提拔的難度還是比較大的,畢竟,自己做的都是一些政績工程,實際的政績屈指可數,寥寥無幾。
爲了獲得提拔的機會,爲了獲得某些領導的重視,他只能想辦法去做事,做一些能夠讓領導開心或者認可的事情。而做博望大廈整個項目上領導的白手套,這是他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抉擇。
白手套一詞,也是整個圈子裡的一個形容詞。從手套一詞不難了解,真正做事的手是隱藏在手套之中的。如果手很骯髒,就沒法見人,那麼就戴上一個白的手套,別人就無法察覺手很髒,反而還可能覺得手被保護的很好,應該很乾淨。 所以,從事某些見不得人的事,通常必須尋找合法、合理的理由來加以掩飾,而從事這種掩飾工作的個人都可以稱之爲白手套。
侯玉強就是這樣的白手套。當然了,侯玉強也不是傻瓜,雖然自己成了白手套,但是爲了更好的保護自己,他也在自己的身前準備了數只白手套,其中就包括孫清成、蔡偉超等人。這些都是他爲自己準備的白手套。留作關鍵時刻棄卒保車之用。
然而,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那些白手套一隻接着一隻的被柳擎宇和反貪局給拿下,尤其是最關鍵的蔡偉超,反貪局方面在吸取了前面教訓之後,竟然接連兩次躲過追殺,最終逼得他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只能選在自己獨立承擔這一切。他知道,也只有自己這樣做,纔有可能保證自己兒子的安全。
他不是一個好市長,但他卻是一個好父親。他從小就對這個私生子十分疼愛。因爲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此時此刻,看到侯玉強竟然招供了,現場監督的盧東波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屏幕,仔細的傾聽着侯玉強所說的每一句話。
看到盧東波那認真的表情,站在他旁邊的潘劍嘴角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審訊在進行了2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宣告結束了。
柳擎宇和李坦平等人離開了訊問室,盧東波也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對潘劍說道:“把我的手機給我吧,我要回去了。”
潘劍卻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盧書記,現在你還不能夠離開,手機也暫時不能交給你。”
盧東波聞言,立刻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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