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建仁和鍾建軍聽柳擎宇說完之後臉色頓時大變,倆人充滿震驚的看着柳擎宇腦門上汗水噼裡啪啦的往下掉,他們清楚一旦錢東波被抓說出真相那麼他們就完蛋了。
另外一邊錢東波正在和情婦身上工作的時候當場被抓,他的心中十分不服氣,怒視着衆人說道:“你們抓我做什麼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
警察冷冷的說道:“我們抓的就是你錯不了,你是錢東波沒錯吧。”
“沒錯,我就是錢東波,你們知道我是誰,還想抓我是不是不想混了。”
警察說道:“錢東波你在爛尾高速公路上的事犯了,現在我們要抓捕你歸案。”
錢東波臉上充滿了錯愕:“爛尾高速公路?這個事情不是已經被擺平了嗎?怎麼又折騰起來了?”
警察冷笑道:“至於說爲什麼,你還是到了公安局之後和我們的審訊人員說吧,他們會告訴你相關的事情的。”
市公安局審訊中心。錢東波對面坐着一個四十多歲面色威嚴的警察,這位警察冷冷的看向錢東波問道:“錢東波,你平時都在哪裡待着?”
錢東波沒有絲毫猶豫便說道:“我一直都在天都市和建州市這兩個地方待着。”
警察臉上充滿了意外之色說道:“我聽說你在爛尾高速公路事件發生之後就已經跑路了,這事情是真的嗎?”
“真個屁啊,就憑我的身份還用得着跑路嗎?老子從來都沒有跑路的習慣,更何況這件事情已經被擺平了,我爲什麼要跑路呢?”
警察看了一眼手中的訊問筆錄又看了一眼孟歡傳過來的文件,隨即看向錢東波說道:“這幾年你和賈建仁鍾建軍他們見過面嗎?”
“見過啊,平時我們經常一起喝酒吃飯ktv,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賈建仁和鍾建軍平時工作那麼忙,他們有時間見你?再說了,人家是什麼身份啊他們能給你這個面子?”
錢東波冷笑着說道:“不給我面子?他們誰的面子的可以不給,就是不敢不給我錢東波面子,沒有我錢東波就不可能有他們倆的今天。”
對話進行到這裡錢東波似乎領悟到了什麼,突然之間就一句話的不說了,任憑這位警察如何訓問錢東波都保持沉默。
不過這位警察既然能被孟歡點名來審訊此案自然不是等閒之輩,對於此刻錢東波的心理狀態摸得一清二楚,錢東波既然之前裝傻充愣的給自己透露了那麼多信息,這就說明錢東波心裡非常清楚,一旦自己被抓就意味着爛尾高速公路這個項目徹底遮掩不住了,他之所以故意泄露一些信息就是想要以此爲談判的籌碼,爲自己掙取主動,這位警官對他的這點小心思摸得通透,隨後通過一系列的政策講解並發動了一系列的心理攻勢那麼錢東波清楚的意識到,現在的賈建仁和鍾建軍已經是窮途末路,即便是他們都沒有事情他錢東波也肯定難以逃脫法律的制裁,因爲他錢東波纔是這個爛尾高速公路項目的罪魁禍首。
在這位警官強大的心理和政策攻勢之下,在警官介紹了天都市市委書記柳擎宇已經親自督辦次案之後錢東波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錢東波終於交代了一部分情況。
孟歡很快得到了市局那邊得到的審訊結果,通過審訊結果孟歡才發現自己低估了眼前的這位副市長賈建仁,從對錢東波的審訊結果來看錢東波交代,天都市第一建工集團在拿到了十二個億貸款之後並沒有全部留下而是隻留下了三個億還支出了一個億剩下錢全部轉帳給了副市長賈建仁。
當孟歡把這個情況向柳擎宇彙報完之後,柳擎宇的臉色立刻便陰沉了下來,讓秘書江深把賈建仁喊在面前,柳擎宇冷冷的盯着賈建仁問道:“賈建仁,錢東波已經交代天都市第一建築集團只拿到了九個億剩下的錢都給了你,這是不是真的?”賈建仁立刻臉色大變使勁的搖着頭說道:“這不是真的,這絕不是真的,他錢東波在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冤枉好人。”
柳擎宇冷冷的說道:“錢東波真的是在冤枉你嗎?”賈建仁拍着胸脯說道:“柳書記,我真的被冤枉的,我怎麼會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呢?我也是有黨性有原則的人,我也是有着三十多年黨齡的黨員啊!”
柳擎宇被賈建仁的這番話給氣得哭笑不得,這賈建仁的臉皮也是厚到了一定的程度啊,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敢強調自己是有黨性有原則的人,柳擎宇冷笑着說道:“我還真嗎看出來啊,原來賈副市長是這麼有原則的人,我柳擎宇真是佩服之至啊,只是有一點我柳擎宇說什麼都想不明白,你兒子的海外賬戶上曾經多出來的那九個億你怎麼解釋?錢東波已經交代了,是你讓他把剩下的那九個億打到你兒子的海外賬戶上的,這你怎麼解釋啊?”
賈建仁立刻梗着脖子說道:“柳書記,對於此事,我是一點都不知情啊。”
柳擎宇和費浩孟歡三人一起看着眼前這位副市長在表演,對他的演技當真是想不服的不行。人家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位副市長真是見了棺材也不掉淚,將頑抗進行到底。
柳擎宇突然笑了,看向賈建仁說道:“賈副市長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問你什麼了,你還是跟省紀委的同志們聊聊吧,我相信到了市紀委以後他們肯定會用咖啡和茶好好款待你的。”
賈建仁充滿憤怒的說道:“柳書記你這是在胡作非爲,你這是在誣陷國家幹部,即便是省紀委的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把我雙規的。”
柳擎宇笑着說道:“我有說省紀委要雙規你嗎?”
賈建仁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過他回憶了一下柳擎宇確實沒有說過省紀委要雙規他,這就讓他有些不理解了,柳擎宇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呢?
柳擎宇笑着看向賈建仁說道:“賈建仁啊,你就放心的跟省紀委的同志們去吧,我相信對於辦案流程省紀委的流程比我更加專業,他們會在合法的程序下跟你好好溝通的,他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
賈建仁的臉上一片死灰。他看到柳擎宇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便有一輛長城哈弗h6汽車緩緩停在附近車上下來三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三人來到賈建仁面前爲首一人首先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證,笑着說道:“賈副市長,我是省紀委監察室的馬文進,現在請你去喝杯茶,放心這不是雙規,現在我們還沒有走到那個流程呢。”
賈建仁看着面前的三個被請嚴肅的男人,心中一片冰寒,面前的這個馬文進他認識這位馬文進可是省紀委裡新冒出來的鐵腕人物,他是從省反貪局調過來的乃是當年柳擎宇手下的精兵悍將之一,到了省紀委之後以雷厲風行的手段辦了幾件有影響力的案子,很快就被提拔爲省紀委監察室副主任,現在是省紀委內重點培養的年輕後背人才。
而這個馬文進辦案一向以鐵腕和果斷而聞名,最厲害的是,這個馬文進辦案雖然鐵腕和果斷,但是最牛逼的是他辦案從來沒有任何違法違規行爲,一向都是依法執法,任何人都挑不出他任何的毛病,他辦的案子最後都是鐵案如山。
而現在,柳擎宇一個電話之後馬文進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說明什麼問題?這說明馬文進在柳擎宇打電話的時候,應該就在這附近啊?要知道,這裡可是建州市,是天都市下面的縣級市,距離省會天都市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即便是柳擎宇給馬文進打電話之後馬文進做飛機過來也不可能有這麼快的,這也就意味着柳擎宇給馬文進打電話的時候,馬文進就在附近等着呢。
難道柳擎宇提前就知道自己牽扯其中了?還是說他有什麼發現?
不管賈建仁現在心中怎麼想,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因爲省紀委的人從來不會輕易出動的,只要他們出動,尤其是馬文進只要一出現,必定是手中掌握了一部分證據。
雖然賈建仁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卻不得不跟着馬文進和省紀委的工作人員一起離開了現場。
隨着賈建仁的離開,整個現場一片肅然,所有人全都充滿了畏懼的看着柳擎宇,此時此刻,大家才真正的意識到,這位鐵腕書記柳擎宇之所以能夠被大家所畏懼,並不是空穴來風,今天,整個建州市所有的市委常委們都真正的見識到了這位天都市一把手的鐵腕風格!這位大佬處理起事情來雷厲風行,有條不紊,看似不介意,卻是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最讓衆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前任市委書記、現任的天都市副市長,竟然在現場被省紀委的人帶走了。那麼下一個會是誰呢?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賈建仁即將被省紀委的人帶上長城汽車的時候,突然之間,不知道何時路邊停住的一輛無牌汽車車窗已經搖下,一隻黑色的弩箭從車窗內激射而出,正中賈建仁的咽喉,一滴黑色的血液順着他的咽喉滴落,賈建仁當場倒在地上,心臟很快便停止了跳動。這個時候,汽車飛快啓動,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