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龍此刻臉色顯得異常陰沉,一直沉默不語。
此刻,他的腦子有些亂,心情十分複雜。
雖然嚴衛東已經被雙規了,他獲得消息沒有以前那麼快了,但是在市紀委那邊眼線還是有的,所以他很快就知道了柳擎宇在常委會上的佈置,所以,這些天來,他的神經一直高度緊張,同時在密切關注着各個巡視小組的動向,尤其是柳擎宇的動向以及前往黑煤鎮這邊巡視小組的動向。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其他巡視小組都已經動作頻頻了,但是負責黑煤鎮的巡視小組竟然一直按兵不動,整天窩在各自的辦公室內,看起來十分清閒,而柳擎宇也一直按兵不動,這讓他感覺到十分不解。
孫玉龍曾經設想過各自可能性,但是到目前爲止,卻一直無法證實他的設想。
聽到於慶生的問題之後,孫玉龍沉默良久之後,這才說道:“老於啊,我估計着柳擎宇現在很有可能在和我們玩心理戰,在玩弄陰謀,我估計他肯定想得是抽冷子搞突然襲擊,所以你們黑煤鎮那邊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打起萬分小心,尤其是煤礦方面,該低調的低調,該隱藏的隱藏,那些所有可能的證據,該銷燬的銷燬。”
孫玉龍說完,於慶生點點頭:“嗯,孫書記說的是啊,柳擎宇這小子總是喜歡玩弄聲東擊西的那套把戲,我們必須時刻提防,您放心吧,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多批次的人馬時刻盯着市紀委這邊的動向,柳擎宇他們有風吹草動絕對無法瞞過我們的眼線。”
孫玉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對於慶生他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因爲自從於慶生掌控黑煤鎮以後,他們在黑煤鎮的利益一直都是穩步增長的。
隨後,於慶生和孫玉龍等人又仔細商量了一段時間之後,這才離開。
不過當於慶生上了汽車,新任辦公室主任張十天問他去哪裡的時候,於慶生直接說道:“去龍騰小區。”
司機和張十天當時就是一愣,因爲張十天是一個對政治比較敏感的人,眼前東江市紀委正在展開聲勢浩大的巡視行動,多個鄉鎮已經舉起了反腐的大刀,多名腐敗分子已經被雙規了,而現在黑煤鎮的氣氛更是十分詭異,這個時候於慶生竟然不親自坐鎮,難道他就不擔心嗎。
張十天是一個敢於直言犯諫之人,這也是他在前任辦公室主任垮臺之後從副主任中脫穎而出的根本原因,因爲他的很多建議雖然聽起來比較難聽,但是確實讓於慶生受益匪淺。
於慶生是一個比較善於用人之人,所以毫不猶豫的把張十天提升到了鎮委辦主任這個位置上,並且成了鎮委常委。
對於張十天爲什麼要去龍騰小區他也是知道的,因爲龍騰小區那裡於慶生有一套別墅,別墅裡養着兩名雙胞胎姐妹花,這兩人全都是20歲左右的年紀,長得十分豔麗,身材也十分火爆,幾乎每次到東江市來,於慶生都會去龍騰小區找這對姐妹花好好的風*流一把,不過現在時機不太對啊。
略微沉吟了一下,張十天說道:“於書記,您先現在咱們黑煤鎮氣氛有些不太對勁,柳擎宇和鄭博方的巡視小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咱們黑煤鎮了,要不咱們先回去,等有時間了再去龍騰小區。”
於慶生使勁的擺擺手說道:“老張啊,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的心意,不過呢,你放心吧,黑煤鎮出不了事情,那邊的一切我都已經部署妥當了,那幾個大的煤老闆全都已經潛藏到東江市來了,即便是柳擎宇連夜偷襲黑煤鎮也不會有任何收穫的,至於咱們鎮裡的那些官員們就更不用擔心了,柳擎宇要想抓住他們的把柄,沒有煤老闆的配合,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時刻監視柳擎宇和鄭博方兩個人的動向,他們稍有風吹草動我就知道了,隨時都可以趕回黑煤鎮去。”
張十天說道:“於書記,我懷疑柳擎宇是不是在玩民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啊,萬一他要是這樣玩的話,恐怕形勢對我們不利。”
於慶生笑着說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嗯,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東江市紀委就那麼幾塊料,如果他們這些人幫忙,柳擎宇啥事都辦不了,而且我早已經在市紀委內部安排好了內線,柳擎宇他們只要稍微有動靜,內線也會通知我的,你放心吧,柳擎宇雖然厲害,也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掄起玩三十六計,他還差得遠呢。”
聽到於慶生這樣說,張十天也就不再說話了,他只能暗歎一聲,自己想辦法回去再彌補彌補一下漏洞了,在張十天看來,於慶生這個領導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卻善於用人,爲人也足智多謀,頗有章法,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時候太自以爲是了。
無奈之下,張十天只能吩咐司機先將於慶生送到了龍騰小區,隨後立刻火急火燎的往回趕。
於慶生進入別墅之後,兩位美女雙胞胎立刻走了過來,美美的服侍起來,於慶生爽翻了天。
傍晚十分,柳擎宇和鄭博方全都準時下班,返回各自的住處。
這天晚上,柳擎宇和鄭博方的住處各自迎來了幾名客人,這些客人在兩個人家中各自逗留了足足有1個多小時,這才紛紛告辭,柳擎宇和鄭博方都只是送到了家門口便離開了,隨後,兩個人幾乎採取了同樣的動作,那就是在靠近窗戶處坐在書桌前看書、批閱文件。
與此同時,在兩個人的窗外,兩組盯梢人員一直密切關注着柳擎宇和鄭博方的動向,一直到晚上將近0點的時候,柳擎宇和鄭博方纔熄燈睡下,把這兩組盯梢的人熬得不輕,好在他們是三個人一組,這樣可以確保總是有一個人可以休息,兩個人盯梢,從而減少誤差。
直到柳擎宇和鄭博方的房間內熄燈了,這兩個盯梢小組的人才稍微放鬆下來,按照原定計劃,改爲一人值班兩人休息,三人每個值班2個小時。
然而,就在他們盯梢的同時,在茫茫夜幕之下,東京市城郊前往黑煤鎮的省道路邊一個停車場內,5輛普通的家用轎車已經聚齊了,此刻,正是凌晨1點整。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加長型長城越野車駛入停車場內,從五輛汽車面前緩緩駛過,同時開啓了示寬燈和雙閃燈,5秒後熄滅,隨後五輛汽車跟隨前面這兩長城加長型汽車魚貫駛出,趁着茫茫夜色,浩浩蕩蕩向黑煤鎮方向進發。
與此同時,另外一組隊伍也在另外一輛加長型長城汽車的帶領下從凌晨1點開始,連續轉了6個地方,長城汽車的每一次停車,身後車隊之內都會有一輛汽車裡下來4個人趁着夜色進入一個個小區內的居民房間內帶走一到兩個人。
凌晨3點左右。
第一路人馬已經緩緩駛入東江市,其中2兩普通轎車跟着領路的長城汽車繼續出發,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在第五輛長城哈弗汽車內,柳擎宇就坐在裡面。
就在這個時候,柳擎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柳門四傑之一的陸釗打過來的,柳擎宇看到電話,立刻接通了。
“老大,遼源市這邊行動結束,一切進展順利。”陸釗十分乾脆的說道。
柳擎宇點點頭:“好,陸釗,幹得不錯。”
掛斷電話之後,柳擎宇得意的笑了起來。
隨後,柳擎宇讓司機把汽車停在距離黑煤鎮鎮政府不遠處的一處路邊,隨後拿起手機撥通了跟在後面那輛汽車上的鄭博方的電話:“老鄭啊,先眯會吧,天亮了還有重大行動呢。”
鄭博方笑着說道:“好的,明天還有一場硬仗啊。”
此時此刻,窗外夜色深沉,已經入冬了,白雲省的天氣已經比較寒冷了。
不過爲了防止汽車引起別人的注意,柳擎宇和其他三輛汽車全都關閉了發動機、空調,就那樣在寒冷的夜裡默默的靠在座椅上呼呼睡去。
這三輛車上坐着的全都是東江市紀委的工作人員,包括柳擎宇、鄭博方和監察室的6名工作人員。
這天晚上,他們爲了能夠玩一招金蟬脫殼、爲了能夠在不驚動任何勢力的情況下趕到黑煤鎮,耗費了很多心神,並且成功的趕到了黑煤鎮,並且中途還完成了很多策劃好的事情。
此時此刻,他們真的是太累了。
第二天早晨8點多,太陽都升的老高了,於慶生才從兩具活色生香的胴體中間爬了起來,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報告於書記,柳擎宇和鄭博方昨天晚上沒有任何異常舉動,不過現在還沒有去上班。”
於慶生迷迷糊糊中聽到這個情況彙報,立刻驚醒,問道:“你確定昨天晚上他們沒有任何異動。”
“我確定。”電話那頭彙報道。
於慶生皺起眉頭:“你是說柳擎宇和鄭博方都沒有去上班。”
“是的。”電話那頭彙報道。
於慶生心中立刻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