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炎的話讓面目兇狠的男子有點相信了,他看了一眼胖乎乎的同伴,說道:“老豬,你怎麼看的?”
被叫做老豬的人可能也真是人如其名,不僅腦子反應比較慢,膽子也比較小,這時候戰戰兢兢地說道:“就是趙經理沒有殺大哥,我們現在面臨的卻是綁架警察的罪名啊,被抓住就是無期,我不想一輩子被關在牢房裡。我老家那邊有一個人,被關在牢裡二十年,進去的時候只有二十歲,出來已經四十歲了,出來之後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看啥都稀奇,不知道手機,不知道電腦,出來三天就上吊死了,他逢人就說,不如在裡面呆着了,出來了,啥也不會,太慘了,太慘了。”
面目兇狠的男子瞪了老豬一眼,說道:“殺個警察算個球?我的身上至少背了三條人命,反正也是一個死,只是在死之前,我要爲大哥報仇雪恨。”話說間,拿眼睛瞪了陸炎一眼,分明是對陸炎剛纔的話還不是完全相信。
老豬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對陸炎說道:“你知道趙經理的身份嗎?”
“當然知道。”陸炎說道。
“那你說她是啥人啊?別跟我說她就是一個生意人啊,我看不象。”老豬跟着趙慶紅也有一段時間了,看出來這個趙慶紅不是那麼簡單,這時候趁着機會問道。
“她當然不是一個生意人。”陸炎索性把全部說了出來,說道:“她其實是某國的間諜,來到梧城市是爲了刺探軍事情報的,她殺了辛元碩就能保住自己了,因爲辛元碩知道她的身份。”
面目兇狠男子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別忘了,我是真心實意幫助過辛元碩的,他可能預知到自己的處境不太妙,臨死前把這一切跟我說了,讓我小心點趙慶紅。就是這些話害了我,當我質問趙慶紅究竟是不是間諜的時候,她纔對我起了殺心的,今天我跟她來到酒店就是徹底攤牌的,沒有想到,她的心真狠,就連我也不肯放過,想當初我是真心實意幫助過她的。”陸炎的這些話假假真真,不過倒也合情合理,再加上這兩個人本身就對趙慶紅有點懷疑,陸炎警察的身份又擺在那裡,所以也就差不多都相信了陸炎。
而此時的趙慶紅正跟別人演戲,僞造陸炎回家的現場,根本不知道後方已經失控。
當趙慶紅走進關押陸炎的地方,剛一進門,看到陸炎被綁在椅子上,卻沒看到看押陸炎的男子。心裡面正在疑惑,就被埋伏在一旁的兩個男子給打暈了。
面目兇狠的男子掏出刀子,作勢就要捅了下去,惡狠狠地說道:“敢害我的大哥,你去死吧,臭娘們。”
那個叫老豬的猶豫了一下,拉住了他的手說道:“老鴉,別忙着動手,證實一下的好。”
“證實啥?你當你是警察啊?這也需要證據?反正我們幹了她,你以爲還有回頭路可走嗎?她就是否認了這件事,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傻兄弟,混江湖不是你這樣混的,男子漢大丈夫,一定要心狠手辣,你來殺了她,殺了人之後膽子就變得大了。”老鴉停下手來說道。
老豬在老鴉的逼迫下,戰戰兢兢接過老鴉手裡的匕首,卻猶豫着不肯下手。
老鴉急眼了,狠狠踹了老豬一腳,罵道:“快一點動手,你難道不想替大哥報仇雪恨嗎?媽的,做縮頭烏龜的話,老子立刻就做了你。割斷她的嗓子,按住了頭,就像殺只雞那麼容易,小心別濺着血在自己的身上,殺人也需要技巧的。”
老豬跺跺腳,咬牙切齒地按住趙慶紅的頭,在陸炎驚訝地注視下,果然一刀就割斷了趙慶紅的咽喉。
趙慶紅臨死之前身體激烈地掙扎着,想翻過身來,但是老豬足足有二百多斤的身體卻死死按住了她的身體。趙慶紅的嗓子眼裡面咯咯咯響着,脖頸裡的鮮血噴濺在水泥地面上,一分鐘之後,她的腳使勁一蹬,斷了氣。
殺了人之後的老豬格外興奮,正要一鼓作氣地對陸炎動手,那個老鴉說道:“慢。”
“怎麼了?”老豬詫異地問道。
“這個人不用殺了,讓他自求多福好了。”老鴉看了一眼老豬之後說道。
“他是警察啊。”老豬還想殺人滅口,這個老豬原本膽子比較小,沒想到剛纔殺完趙慶紅居然還殺上癮了,想拿陸炎再練練手。
老鴉冷笑一聲,說道:“他幫過趙慶紅,如果他敢亂說,我們就把他的那些醜事抖出來,不殺他,說不定以後會用得上,別忘了,我們可是亡命之徒,小白臉,你明白嗎?”老鴉的這句話是對陸炎說的,也可以算是對陸炎的一種威脅吧。
這時候陸炎的額頭滲出冷汗來,剛纔不啻於在鬼門關年打了一個轉,既然對方的口風已經鬆了,陸炎當然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喘着粗氣說道:“我當然明白。不明白的纔是傻子呢,你們快點走吧。”
兩個男子臨走之前,老鴉回頭說道:“我會打電話報警的,至於你想怎麼說,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之後,這件小屋子又恢復了平靜,在寂靜的屋子裡守着一個死人,而且這個人在兩個小時之前還跟自己姐弟相稱,儘管面和心不合,怎麼說也是比較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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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陸炎心裡覺得有點害怕,趙慶紅死了之後,鮮血繼續流淌,時間一長屋子裡的血腥氣已經聞不到了。陸炎卻知道,這裡簡直像是一個屠宰場一樣充滿了血腥氣。
警察是兩個小時之後纔來的,進屋一看,屋子裡的人一死一活,活人被綁着,死人的身體還有餘溫。
警察二話沒說把陸炎直接拷上了,然後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是省紀委的陸炎,你們可以打一個電話證實一下,現在我要求打一個電話。”陸炎也沒有隱瞞,直接報出了自己的身份,畢竟在這時候,官員的身份還是挺管用的。
“這是嚴重的刑事案件,你是當事人,不能打電話。”警察嚴肅地說道。
陸炎厲聲說道:“你沒看到我被綁着的嗎?難道我殺了人之後把自己綁了起來?真是豬腦子。”
“也許你還有同夥呢。”警察不是豬腦子,但是絕對也不會那麼大膽現在放了陸炎。
“我就是有同夥也跟着同夥跑掉了,在這裡等着你們來抓啊?天底下的警察都是你這樣破案的嗎?”陸炎大怒。
“對不起,就是你說得天花亂墜也不行,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需要查一個清楚。”警察壓根兒就不相信陸炎的話。
“你在我這裡是查不到什麼的,我跟你說吧,殺人的是辛元碩的兩個手下,一個叫做老豬,一個叫做老鴉。”這時候陸炎已經有點着急了。
“我怎麼能相信你的話?”警察的口氣有點鬆動。
“我以我的黨性擔保。”陸炎幾乎要跳腳大罵了。
一個警察從趙慶紅的身上搜出一把槍來,說道:“喲,這個女人的身上還有槍呢。”
這時候走進來一個便衣,他是市刑警大隊的重案組組長管度聿,看了看現場之後,問明瞭陸炎的身份,說道:“馬上搜捕老豬和老鴉,讓陸主任打電話,在通向省外的主要路口設置檢查站。對方是亡命之徒,讓同志們小心一點檢查。一定要注意保護人民羣衆的生命財產的安全。”
陸炎拿着自己的電話先給楊若梅撥了一個,說道:“領導,趙慶紅被殺了。”
“什麼?”楊若梅顯然很是吃驚。說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陸炎低聲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楊若梅馬上說道:“我知道了。”看樣子她很是生氣。
第二個電話打給林曉筠的,說自己今天晚上有事,不能回家了。林曉筠照例是叮囑了幾句,讓他注意安全,卻不知道陸炎真的遭遇到了危險。
即使是陸炎不是兇手,也被留在公安局,腦後的傷口被包紮之後,口供做了十幾份,一直到天亮的時候,陸炎才被放出來。
他的那把槍暫時留在了警察的手裡,陸炎回到單位裡拿着持槍證,從警察局裡面把自己的槍取了回來,這一回他沒敢找楊若梅。現在的楊若梅一定有的忙了,他也不敢見楊若梅了,本來情報局有一個完整的計劃,卻被這個意外給打亂了。
一個星期之後,老豬和老鴉先後被緝拿歸案,兩個人在被陸炎指認的時候跳腳大罵陸炎是一個黑警察。陸炎卻沒解釋什麼,不管怎麼說自己的這條命就是他們救下來的,但是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犯罪分子逍遙法外,尤其是那個老鴉,逃跑的時候還拿話威脅陸炎,更是陸炎所不能容忍的。
十天之後,楊若梅才約了陸炎出來,陸炎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這位神秘的上級會怎麼處理自己。
楊若梅跟他見面的地點在一箇中檔的飯店裡,楊若梅沒有選擇包間,就坐在大廳的角落裡,從這裡可以每一位出入飯店的人,別人卻很難發現坐在角落裡的她。這是一個攻守有利的位置,視野開闊,進退有據。
陸炎來了之後,賠着笑臉說道:“領導,這一頓我請客。”
“嗯?爲什麼?”
“我要將功補過啊。”
“你有什麼過錯?”
“我打亂了你們的計劃啊。”
“沒啥計劃,主要是不想冤枉了趙慶紅而已,既然她已經死了,那就算了吧,本來是想追查一下她究竟竊取了多少機密情報出去,現在看來,已經無法追查了。我說過,你在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動手殺人的,當時的那個時候,你太危險了,能夠活下來就很不錯了,我這是給你壓驚的,不是來追究你的責任的。”
陸炎被她的話感動了,說道:“領導,你真好,真是漂亮非凡,我太敬佩你了。”
“哈哈……別說得那麼好聽啊,我們還有任務的。”
“啊?”陸炎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