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看到陸炎奪去了自己的電話,猛地撲上來,要把電話重新奪回來,卻被陸炎一腳踢在他的小肚子上飛了出去。
這段時間的特工訓練,陸炎的身手大漲,就剛纔那一腳也是因爲陸炎沒敢太用力了,只是讓他保持距離,不要干擾自己。這一下並沒有用上十足的力氣,因此眼鏡男也只是飛了出去,並沒有受傷。
逼退了眼鏡男,陸炎的手指飛快地在眼鏡男的電話本上翻了翻,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個眼鏡男的電話上面很少有人名,都是代號,有老狼、小鋼炮、女魔頭……等等,看樣子不像是正經人的電話。
陸炎的電話本里只有林曉筠自己是代號“老婆”,剩下的人就連媽媽夏秋都是用老老實實的“夏秋”兩個字。看到眼鏡男的電話本他有點憋不住笑了,精品,簡直是太精品了。
可是當他打開眼鏡男的手機相冊之後就再也笑不出來了。這個眼鏡男一臉正氣的樣子,但是電話裡相冊裡面至少存了上百個相冊文件夾,有情澀的,還有裸着,暴露尺度之大,動作姿勢非常曖昧,讓陸炎大開眼界。
相冊的命名卻沒有使用代號,基本是都是人名字,翻閱的時候,陸炎還看到了幾個他認識的人名赫然被作爲了相冊的名字。陸炎有種打開了想要看看究竟的衝動,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他繼續翻動文件夾,猛然看到一個名字:陸炎。
陸炎的心裡一顫,手指顫抖了一下。果不其然,這個傢伙看樣子今天就是衝着自己來的,不知道都拍了一些自己的什麼照片。
打開這個文件夾,上面有十幾張自己在不同場合的照片,還有今天給馮曼青打開車門的照片,有他進入九天賓館的照片,甚至還有劉丹妮的照片。
不過還好這些照片看起來都是正正常常的,還沒有他最擔心的跟劉丹妮在一起的鏡頭。
再看看這個眼鏡男作案的工具,一個手機而已,雖然是一款價值不菲的手機,但是手機的主要功能是通話,相機只是一個附屬品而已,用這個玩意偷拍,能拍到什麼東西呢?
再想想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憑着這個眼鏡男的這些照片倒是不足以說明陸炎跟某個女人有感情問題,但是陸炎想搞清楚他爲什麼要拍下這些照片呢?
酒店的走廊裡畢竟不是長久逗留之地,就是要搞清楚這件事情也肯定要換個地方纔行。陸炎的眼睛從手機上收回來,看着眼鏡男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冰冷冷的三個字:“跟我走。”
他走在前面,眼鏡男在後面跟着,佝僂着肩膀,一副怕冷的樣子。剛纔陸炎的那一腳已經讓眼睛男徹底明白,自己今天遇上的是一個硬茬,來硬的自己搞不過。
到了車子跟前的時候,眼鏡男猛然醒悟過來,他緊緊抓住了車門,不肯上車,眼睛滴流滴流轉着謀算着怎麼逃跑。都到這個份上了,陸炎還哪裡後讓他溜走,狠狠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面,把他踢到了車裡。然後飛快地繞到另外一面上了車。
眼鏡男正要打開車門逃走,陸炎已經揪住了他的脖領子一拉,眼鏡男就立刻倒在座位上。陸炎惡狠狠地說道:“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點,要不然後果很嚴重的。”
面對一個身手如此了得的對手,眼睛男還是知道用言語的威脅:“我知道你是誰,你殺了我你也逃不掉的。”眼鏡男嘶聲叫喊道。剛纔在酒店裡他還不敢囂張,到了這個密封的空間裡之後,眼鏡男覺察到前景不妙,開始反抗起來。
陸炎冷冷地哼了一聲,理都沒理眼鏡男的這個茬,打着了火,把車開上大路。剛纔還兇巴巴的眼鏡男這時候忽然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陸書記,都怪我不好,是我錯了,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陸炎緊繃着臉,絲毫沒有理會他的哀號,繼續把車開得像是飛起來一樣。
這時候他的心裡很憤怒,任何人針對他,他都不害怕,可是這個眼鏡男針對的人還有馮曼青和劉丹妮兩個人。她們在一定的程度上都是自己親密的人,比自己更加重要。陸炎不敢想象劉丹妮遭遇到打擊之後的樣子,劉丹妮這輩子受的苦已經夠多了,絕對不能因爲自己連累了她,讓劉丹妮重新陷入悲慘的境地中去。
一路風馳電掣,車子開到渾流江大橋上面。這是紅川縣最大的一條江流,由於水質渾濁,才被命名爲混流江的,江橋全長二百一十五米,陸炎的車子就停在大橋的中間。
陸炎靜靜地坐在駕駛座上,眼睛看着前面的黑暗處,慢慢地說道:“你看,這裡是距離江水最近的地方,從這上面跳下去,一了百了,再也不會有社會上的是是非非了,你是不是打算從這裡跳下去呢?”
車裡面這時候酒兩個人,眼鏡男再笨也知道陸炎的話是說給他聽得,黑暗中聽到這樣的話,嚇得渾身直哆嗦。
眼鏡男覺得馬上就要死了,現在正是寒冬臘月,一想到冰冷冷的江水,就這樣跳下去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再想想自己還有親人盼望着自己回家,他僅剩的那點心理防線也立馬被擊潰了,立刻告饒說道:“陸書記,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
“說出是誰指使你跟蹤我的,他的目的是什麼?”陸炎的話語不帶一點感情se彩的樣子,一雙眸子還是死死地盯着前方。
眼鏡男想要問陸炎是不是交代了這一切就會放了自己,但是想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敢問出這句話來。現在的這種情況,自己的小命都捏在陸炎手裡,還哪裡再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喘息了一會兒,這才交代說道:“我不認識他,只知道他的電話號碼。他說,讓我拍到您跟劉丹妮在一起親熱的鏡頭,每一張照片是兩千元,在一起上牀的鏡頭,每一張照片是五千元,我也是爲了吃飯啊,沒辦法的。”
陸炎沒有說話,只是掏出他的手機來遞了過去。眼鏡男哆哆嗦嗦地接過手機,幫着陸炎找到了那個電話號碼,陸炎這才說道:“滾吧。”
“那我的電話呢?”眼鏡男心痛自己花了三千元買回來的手機,這時候還幻想着要從陸炎的手裡要回手機。
不過這樣的條件陸炎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就算是自己刪光了手機裡的照片,也難保會不會恢復出來,剛剛爆發了的香港“豔照門”事件就是一個很好的反面教材。
陸炎想都沒想,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鈔票,數也沒數,扔給他說道:“滾。”
眼鏡男抖抖索索把鈔票握在手裡,連滾帶爬下了車。猛然覺得周身非常寒冷,摸了摸全身上下,這才知道自己的襯衣都被汗水浸透了。
拿到了偷拍的照片和幕後指使者的電話號碼,陸炎再沒有耽誤,一路開車來到跟李芷楠約會的地點。停下車子趕了過去,卻看到李芷楠的身體站的筆直,顯然是在等着他,冷着臉說道:“你來晚了。”
“有一點事情耽誤了。”雖然知道李芷楠這個母老虎不好惹,但是事關自己的前途和自己的幾個女人,陸炎還是選擇了把事情解決完之後再回來,現在,已經超出約定的時間快半個小時了。
陸炎把一張紙遞給李芷楠,說道:“你幫我查一查這個電話號碼是屬於誰的。”
“我沒那閒工夫幫你做這個。”李芷楠斜眼瞅了瞅那張紙,雖然沒有接過紙條,但是立刻把電話號碼記住了,說道:“你要清楚地知道,我纔是你的上司,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那我也算是情報局的一員吧?難道查一個電話號碼都有困難?”陸炎也有點着急了,這個電話號碼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你要清楚你的身份,還不屬於情報局的正式人員,而且這也不是有沒有權力的問題。”李芷楠咆哮着說道,這女人就是這樣,一點兒也沒有女人味兒。
見一招不成,陸炎又來了另一招。陸炎緩了口氣,放慢了語音說道:“那麼,我請你幫我一個忙不成嗎?”說完,上前摟住李芷楠的肩膀,說道:“好妹妹,幫我一個忙不成嗎?”
“你滾開。”李芷楠的身體被他熱乎乎的手臂抱住了,頓時覺得身體火燒火燎的,身體軟酥酥的使不上來力氣,嘴上雖然罵着,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身體卻這麼不爭氣。
陸炎的嘴巴貼着她的耳朵說道:“你要知道,我們已經是出生入死的戰友了,這點小忙都不幫我嗎?”
李芷楠感覺再要被陸炎這樣抱下去,她自己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這才說道:“好吧,我記住這個號碼了,明天給你消息,現在,你跟我走。”
“去哪兒?”陸炎一愣,手底下自然放鬆了警惕。
“跟着就成了。”李芷楠終於掙開了他的狼爪,很不耐煩地說道,當下也不管陸炎,自己一個人先往前走去。
李芷楠親自駕車,陸炎坐在車裡,如飛一般來到郊區的駐軍部隊。李芷楠給崗哨驗看了自己的證件,並給一個什麼人打了電話以後,哨兵就放行了。
李芷楠顯然對這裡的情況很熟悉,沿着道路繼續向裡開,七拐八拐來到一個房子前面站住了,這裡黑漆漆的,看不到一個人影。
陸炎沒有從車上下來,看了看四周,說道:“你不會是想把我槍斃了吧?”
“噗——”李芷楠笑了出來,緊接着嗔怒地說道:“滾下來,你別自作多情了,我會槍斃你嗎?”
“我知道你不會,那麼,你是捨不得還是下不去這個手?”陸炎又開始發揮貧嘴的特長了,不過屁股卻還是坐在車裡一動不動。
“好吧,我本來帶你去射擊場試試你的槍法,既然你不去,那我一個人去好了。”李芷楠說完這句話,不等陸炎回答就扭頭先走了。
“玩槍?”陸炎歡呼一聲,跳下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