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巴達瑪對陸炎言聽計從,也讓陸炎感覺運氣不錯,如果是洪尓戈在負責這個案子,陸炎一點不敢給米文說情。因爲洪尓戈跟他不是一條心,如果自己一旦說情,最後很可能的結果是洪爾戈不但不會買面子,而且還會將這件事情鬧的沸沸揚揚。
現在第三組裡,胡言志走了之後洪尓戈消停了很多,一點不敢跟陸炎抗衡,不過對於這樣的小人陸炎也是絲毫不敢放鬆了警惕。其實沒了宋穎紅這個靠山,陸炎想把洪尓戈踢出局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陸炎總想着做事情不要太絕情,如果這下再把洪爾戈踢出去,估計組裡的這些人對自己也有點別的看法了。
陸炎暫時沒有動洪爾戈,不過洪尓戈想取得陸炎的信任,也簡直是不可能的了。裂痕已經形成,洪尓戈就是付出再多的努力,只能讓陸炎繼續提高警惕,這也是一種現實,一種很無奈的現實吧。
巴達瑪也沒把米文的這件事當成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雖然在紀委上班才四五年時間,但是巴達瑪見過的大風大浪也確實多了去了,別的不說,就說國權力的案子,那動輒就是億元以上說的,像米文這樣十萬塊錢的案子,還真算不了什麼事情。
同樣的一件事情在米文看來,是世界的盡頭,在巴達瑪看來,就是輕輕動動嘴巴,很瀟灑地大筆一揮的事情。這就是權力,也是仕途上避免不了的事實。
這件事情上如果陸炎不出力,就會讓高佳對他有看法,說陸炎這個人不可交,即使陸炎解釋了說這件事情別人再辦,自己不好插手,這也讓高佳覺得陸炎沒有能力,連自己的下屬都駕馭不了。因此說,社會上的事情很好辦,也很不好辦,關鍵是看辦事的人是不是很配合。
這頓飯是陸炎請的,吃的巴達瑪眉花眼笑,嘻嘻哈哈,心情舒爽。六瓶啤酒很快就讓巴達瑪一個人喝光了,看得陸炎心驚肉跳,臉色大變,倒不是心痛那點酒錢,而是巴達瑪的戰鬥力再一次讓陸炎開了眼界。
等到巴達瑪吃好喝好之後,已經是醉眼朦朧的狀態了,陸炎倒是一杯酒都沒喝,所以這時候自然而然地就充當起了護花使者的角色。
陸炎攙扶着巴達瑪走出飯店,巴達瑪似醉非醉地說道:“陸主任,這個案子也就是你說情吧,換做別人,我都不會給他面子。你可知道,爲什麼我會跟你交心嗎?”
看着腳步搖晃的巴達瑪,陸炎不由得暗暗心驚,心想這個巴達瑪可真不是省油的燈,還以爲她喝醉了,但是聽這幾句話,那裡像是喝醉的樣子,分明是藉着點酒勁兒要給自己傳話呢。陸炎假裝輕鬆地笑着說道:“不知道啊,你說說爲什麼。”
“笨蛋,我就是喜歡你,爲了你,我敢承擔一切。”巴達瑪用手打了陸炎一下,滿嘴酒氣地說道。這就是蒙古人的特性,酒量不錯,說起話來也喜歡直來直往。
雖然心裡早就清楚巴達瑪對自己有意思,但是這時候聽巴達瑪自己親口說出來,陸炎的心裡很是感動,這也是他有把握巴達瑪跟自己是一條心的緣故。不過感動歸感動,陸炎卻知道他和巴達瑪肯定不可能有什麼,這一點必須要給巴達瑪說清楚,不能讓她總是對自己存有幻想。
於是陸炎理了理情緒,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但是我是一個有家室的人,我不能做出對不起我妻子的事情,巴達瑪,你也知道的,我們夫妻的感情很好。”
“我知道。”巴達瑪拍打着陸炎的肩膀,說道:“我就是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公平,爲什麼我喜歡的人都不喜歡我,我不喜歡的人卻拼了命要追求我呢?”
陸炎咧着嘴巴,心想:“妹妹啊,你消停一點吧,這樣下去,我可真的是受不了了啦。”
巴達瑪發了一陣牢騷之後,眼光依舊清澈如水,陸炎看不出來巴達瑪是不是真的醉了,也搞不清楚今天巴達瑪說的這些話究竟是醉話還是酒後吐真言。不過這些現在對陸炎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把曲向正的事情辦了,而且也藉機向巴達瑪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把巴達瑪送回家之後,陸炎覺得心裡堵得慌。事情雖然是已經辦了,而且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陸炎總是覺得自己開心不起來。
作爲紀委幹部,自己口口聲聲地說要保持黨員幹部隊伍的純潔性,之前谷牧立給別人說情讓自己非常看不起,但是事情遇到自己頭上的時候,照樣不是沒有秉公辦事嗎?唉!權當是爲了報答高佳吧,算起來高佳對他真的不錯,徐日成在任上的時候對他十分照顧,就現在也經常提點他,也是陸炎在仕途上的引路人之一。
當初,高佳想把陸炎培養成一個合格的秘書,無奈陸炎的性格鮮明,爲人桀驁不馴,不適合當秘書,這才作罷。後來,徐日成選定的另外一位候選人郝武做了高佳的接班人,陸炎卻從四道溝鎮經濟技術開發區的一把手給調到了省紀委當個中層幹部,這對陸炎來說也不得不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是當時卻激發起了陸炎胸中的一番鬥志,覺得這輩子絕對不能碌碌無爲下去,在省紀委工作很認真,也很賣力,儘管他做出了成績,到了谷牧立那邊卻是泥牛入海無消息,而且自己的這個上司還處處給自己小鞋穿,最後逼得陸炎鋌而走險,把谷牧立給幹掉了。
有些事情說不上誰對誰錯,而且既然是已經發生過的,就不能再糾結應不應該做。就像現在自己給米文說情,也就像之前用那種手段搞掉谷牧立。
陸炎開着車行走在大街上,心裡的各種想法不斷潮起潮落,陸炎擡手看看錶,現在才晚上七點多,比起以前回到家裡的時間還早。他覺得有必要跟人傾訴一番,在心底裡,他覺得自己墮落了,陷入了一種無法掙扎的圈子裡。想來想去,只有張治嫺那裡可以去,
於是陸炎掏出手機給張治嫺打電話說道:“你在忙着嗎?”
“我在家呢,你有事?”張治嫺電話那端語氣很平靜。
“心裡煩,你出來陪我走走吧。”陸炎說道。
“好的。”張治嫺沒有猶豫地就答應了。
“十分鐘之後,我在小區門口等你。”陸炎說完之後頓了頓又說道:“十分鐘夠不夠?”
“嗯。那個時間差不多了。”張治嫺輕鬆地達到。
陸炎是想女人出門之前都要好好收拾一番的,說不定十分鐘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呢,張治嫺別的女人不太一樣,她化妝的時間很少,天生麗質的張治嫺根本不需要化妝,一向都是素面朝天的樣子,而她,卻實實在在是最美麗的女人,這讓多少女人嫉妒的發狂啊,簡直是不讓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