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週正和郭森林趕到長寧市醫院,王大葛已然侯在哪裡,目不轉睛着盯着江楓。
此時的江楓全身打着繃帶,臉色蒼白,也許醒後麻醉失較,疼痛難忍,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流,但江楓表現得很堅強,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任憑疼痛折磨,見到周正和郭森林,江楓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郭森林忙走近,說道:“江書記,你受苦了,我們班子成員,堅決與你站在一起,我相信省委趙東方同志現在已經掌握了這裡的情況,希望你早日康復,儘早主持大局。”
“老郭,你放心,我一定會挺過去的,這段時間,由你主持市委工作,現在黨政工作都由你一肩挑了,今後的你的壓力就更大了,如何面對廖春生,一切只能靠你了。”江楓此時的內心憂心忡忡。
“江楓同志,你放心,只要我郭森林在,絕對不讓此人繼續瞎搞。”郭森林堅定地說道。
“好,我們任何時候都要堅信省委反腐敗的堅強決心,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容不得半點個人感情,我江楓既便倒下了,相信還有人會繼續戰鬥下去的。”說着江楓看了看周正。
周正明白,江楓是有話交待自已,忙向上一步,走近病牀,周正知道江楓想說什麼,他不等江楓開口,先說道:“江書記,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安心養病,我周正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堅守崗位,絕對不出岔子。”
“老周,你是老同志了,經歷也很豐富,我只想再說一句‘沒什麼過不去的檻’挺挺就過去了。”江楓不想周正因爲自己的事情,而以下犯上,更不希望周正因爲這件事情大動干戈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在一旁的王大葛一直默不作聲,此事襲擊事件,你內必非常不安,他是分管政法工作的,可沒想到市委書記也會被襲擊,他覺得自己沒有臉面站在江楓面對。
倒是江楓顯得很大度,看出了王大葛的不安,說道:“大葛,你一直呆在這裡啊,這個時候你應該回家,看看家人。”
王大葛仍然不好意思作聲,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見到王大葛情緒低落,江楓忙安慰道:“大葛,你不要覺得自責,這不關你的事情,事出突然,防不勝防,但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襲擊行爲,我建議二點:一是市政法委要火速控制住局勢,如有需要立即上報省政治委,我相信對方還會有所行動。二是立即將焦軍同志借調市裡,調查襲擊事情的始末,儘快查個水落石出。”
“江書記,我深感當前政法工作的壓力,工作做得不到位,造成對你的人生傷害,我是有責任的,我不可能推託得乾淨,請求市委領導對我職務的調整或降職處分。”王大葛終於壓抑不往內心的苦悶,將心裡話全說出來了。
周正見王大葛的沮喪情緒,忙安慰道:“大葛此時說這個話,不合適宜,雖然這次工作你確實沒有做到位,但是隻能說明,我們對手過於狡猾,你現在要求臨陣換將,是有負於組織的培養和江書記的信任。”
周正說到了要害。王大葛臉憋得通紅,他覺得自己進退維谷,裡外不是。
“老周說得對,大葛,我江楓沒有大礙,就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那也是天命如此,你不必太過介懷,只要按照我的佈置做好當前的工作就好了。至於對你的處理這件事情我看暫時就算了。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我們市委不會經易作出處理的。你安心工作,如果今後確實有需要,我想市委也會本着實事求是的精神,按照程序重新調整崗位,擔是當前你得站好崗。”江楓要求道。
江楓沒有指責王大葛,這讓王大葛內心輕鬆了些許,他明白過去的失誤已經無法彌補,唯希望接下來的工作能夠抓出成效。
當江楓對在場的人交待工作時。突然廖春生出現在病房裡,廖春生的出現令在場的內心引起一陣惶恐,這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嗎?
廖春生見到全身打着繃帶的江楓,一臉凝重的走了過去,說道:“江楓同志你受苦了,我代表省委調查組對你表示慰問。”說着伸出了手,明知此時的江楓無法動彈,卻故意而爲之。
江楓皺了皺眉,說道:“感謝廖組長,我江楓現在動彈不得,沒法起身相迎。”
廖春生揶揄道:“看此情景,身體受到相當大的傷害呀,估計要多久纔在重回崗位?”廖春生試控性的問,他想明白此次襲擊行動是否達到了預期的效果。
一旁的主治醫生強東生說道:“大概要三個月左右,胸口是皮膚傷,關鍵是這個腳關節損傷嚴重,沒有十天半個月還下不了地,要等真正完全康復,那也要三個月,當然病人如果自己體質較強,也可能提前恢復。”
廖春生覺得有三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他的反擊計劃可不要三個月。想到這,他從嘴角發出一絲陰冷的笑,說道:“東生同志,我們江書記就有勞你照顧了。一定要確保江楓同志住滿三個月,我知道江楓同志是個工作狂,只不定哪天提前就回市委了。”
這話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講出,定充滿着濃濃的人情味,但是廖春生嘴裡說出這話就讓人覺得毛孔聳然。
周正見廖春生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虛僞,一股熱血往上涌,說道:“廖組長,我們江書記‘遇襲’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周正想從廖春生的回答裡找到破綻。
“這個啊,這個我也是剛纔得知,如果單從我的角度看,這應該是一起聚縱鬧事,據說這些人衣衫不整,估計是外省流浪漢?”廖春生本想不作回答,但他礙於病房裡在場的人。
“廖組長,如我直言,我可不這麼看,我覺得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襲擊事情,從整個打鬥現場判斷,組織得很嚴密,而且當頭的一看就知道是個老手,我們後來比對了一下公安網系統,這小子居然還有案底。儘管他現在不開口,不過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周正故意將案件透露得廖春生。
廖春生可是老江湖,臉上鎮定自若,說道:“那好啊,看來我們的市委班子辦事風格不一般,既然能讓他開口,就不要客氣了,能用的手段都用上,這樣流浪漢死不足惜。”
“這夥人可不是流浪漢,特別爲首的,他就是廣廈省人,此人還常年在長寧與長生跑,我想很快我們就可以掌握證據,逼其供出幕後黑手。”周正咄咄逼人的態勢,令廖春生着實內心一驚,他明白周正已經懷疑自己操縱此事。
“周正同志,辦案手段了得啊,好好挖,儘快找出真兇,第一時間向我彙報。”廖春生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個恐怕不合適吧,這個可是政法工作,我們已經上報給省政法委了,並提請省公安廳密切協助調查,如果單向你彙報,那是有違組織程序的。不過我倒是可以將省市協查的結果通報給你。”周正知道自己是壓不住他的,所以案件發生後,他已經要求王大葛將案件火速上呈省政委,讓省政委介入協查。
“什麼?你們不經過我就直接上報了?你這是以下犯上,我現在是負責長寧市工作的,誰也不逾越過我,直接向上彙報,你這樣的作法有沒有組織紀律性。”廖春生又開始耍寶。
“廖組長,你就不要拿帽子唬人了,你現在這個位置說白了,就是個臨時工的位子,你如果仍然動動自擡身價,現在我就跟你去省委書記趙東方那裡當面問清楚,你倒底來長寧市是幹什麼的?”郭森林實在聽不下去了,儘管他內心懼怕廖春生,但是真正把他逼急了,那麼大不了幾年前的爭鬥場面再次重演而已。
“老郭,你還真想跟我去見趙東方同志嗎?你就是有要求也要趙東方書記首肯,你不瞧瞧自己在什麼位置上。”廖春生反脣相飢。
“好好好,你老大,你官大,行了吧!我郭森林惹不起還躲不起嗎?”說着郭森林憤憤不平的離去。
周正見了此情此景,冷笑了一聲,義正言辭地說道:“廖春生同志,黨內同志人人平等,你就不要動不動擺譜了,說過了,你也吃不了兜着走,你覺得別人都怕你,我周正不怕,如果你要耍陰的,你去上頭告發我,把我這個紀委書記撤職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永遠不懼怕你,也絕對不屈服你。你以爲這個世界就沒天理了,就可以讓你拿個官帽爲所欲爲了,你想錯了,真正維護社會體制正常運行的是公平與正義。”
“周正你就是一介莽夫,哪有一個領導幹部的樣子,哪還有一個軍人的作風,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你有嗎?你還在這裡大言不慚,談不什麼天理,在這裡我是領導,我就是天理,你明白嗎?軍隊沒能好好把你教育好,我會教育好你的,你等着瞧,我就不信沒人治得了你。”說着廖春生憤怒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其實說白了廖春生害怕了,周正剛纔的言辭,令他害怕了,特別是周正說話時的眼神,充滿着仇恨的火焰,而且雙拳緊握,似乎想對自己痛下狠手。如果不是一旁的江楓一直暗示,制止了周正,這小子真要火山爆發了,想到這,廖春生唾了口唾沫,罵道:“真是一個莽夫,一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