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蘭桂坊一個大酒店門口聽了下來,姚澤打開門後,對蔣晴晴問道:“今天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啊,爲什麼要叫上我,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
蔣晴晴將車門鎖好,手裡拿着一個黑色的帶着鑽的錢夾子,走到姚澤跟前,大方的挽起了姚澤的胳膊,笑眯眯的道:“沒什麼人,就政務司司長和他一個朋友,香港警務處總警司。”
“這麼厲害的人物?”姚澤暗自咂舌的道。
蔣晴晴笑道:“確實很厲害,手裡掌握着香港兵權呢。”她神秘的笑了笑,湊到姚澤耳邊,一副親暱模樣的說道:“他女兒也是貌美如花,待會兒見了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美女了。”
姚澤聽蔣晴晴這麼說,倒是有些期待,笑着問道:“比你還美?”
蔣晴晴挑眉笑道:“那是自然。”
兩人走進金碧輝煌的大腿,在身穿旗袍的漂亮女迎賓的帶領下,姚澤和蔣晴晴去了酒店的二樓包廂,女迎賓推開門的時候,姚澤朝着裡面看了一眼,裡面坐着三個人,兩男一女。
政務司司長蔣天正姚澤自然認識,在蔣天正旁邊和他談笑風生的男人倒是一副器宇軒昂的樣子,比起蔣天正的大肚腩要和諧了許多,只不過兩鬢處的斑駁白髮證明了那個男人已經不再年輕,至於那個女人是背對着姚澤的,正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着電視,從背影看上去這個女人倒確實蠻不錯的樣子,姚澤心裡暗自想,希望別是個‘貝多芬’。
聽到門口的動靜,兩人停止交談,政務司司長蔣天正瞧見姚澤,笑着站了起來,朝着姚澤招手道:“小姚主任,快過來,給你介紹個朋友。”姚澤和蔣晴晴走進來的時候竇魏國也跟着站了起來,只有那名坐在沙發上的女子無動於衷沒有動彈。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友竇魏國,竇警司,那個女孩是他女兒,叫竇可瑩。”竇魏國笑眯眯的和姚澤握手,笑容和藹的道:“早就聽老蔣提過你,真是不錯啊,少年壯志,以後前途無量。”他見女兒坐在沙發上不動彈有些失了禮數,就笑眯眯的喊道:“可瑩啊,你過來。”
聽了竇魏國的喊話,竇可瑩才站了起來,笑眯眯的轉身,朝着站在竇魏國身邊的姚澤偷偷擠了擠眼睛,少婦丰韻展現的淋漓盡致,姚澤看清竇可瑩的長相,頓時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這女人不就是上次在小攤那裡碰到的那個女人麼?
最後陪她去酒店喝酒,差點就把她給睡了。
想想這個竇可瑩竟然是總警司的女兒,姚澤心裡偷偷給自己捏了把汗,當時辛苦沒有精蟲上腦,否則事情就玩大發了。
剛纔姚澤進包廂的時候,竇可瑩有意不轉身就是要看到姚澤驚訝的表情,見姚澤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竇可瑩抿嘴含笑的走到姚澤身邊,笑眯眯的道:“姚主任,久仰大名,我是竇可瑩。她主動的伸出白皙的小手,姚澤見了趕緊和她握了一下,軟若無骨的小手被捏在手裡讓姚澤心頭微微一蕩,怕在人前失了分寸,他和竇可瑩握了一下後趕緊分開。
既然竇可瑩沒有要提兩人之前見過的事情,裝作是第一次見面,自然是不想別人知道,姚澤就順着她的意思也是裝模做樣的將自己介紹一遍,而後對着竇可瑩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
兩人這些小動作恰巧全部落入了站在一旁望着兩人的蔣晴晴的眼中。
姚澤原本以爲政務司司長蔣天正專門將自己喊到酒店來吃飯會有什麼事情要交代,飯桌上閒聊才知道原來警司竇魏國其實老家是淮源人,很多年前因爲逃荒從大陸偷渡到了香港,在香港輾轉幾十年從擦皮鞋到如今的總警司感慨世事變遷,蔣天正在竇魏國面前聊得姚澤時,得知姚澤是淮源幹部,而且年輕有違很有才幹,於是起了相見的心思,也許更多的是思念家鄉的情懷吧。
竇魏國舉起酒杯,笑眯眯的望着姚澤,溫和的道:“姚主任你這麼忙,還拉你過來陪我這老傢伙喝酒,姚主任不會怪罪吧?”
姚澤趕緊將酒杯端了起來,笑着道:“哪能啊,能和總警司吃飯是我的榮幸,怪罪可不敢。”
蔣晴晴坐在姚澤旁邊的位置,聽了姚澤的話,頓時就抿嘴笑道:“是不敢怪罪嗎?你的意思如果敢怪罪,你得怪罪咯?”
聽了蔣晴晴的話,蔣天正和竇魏國皆是哈哈笑了起來,姚澤抿了口酒,將酒杯放心,苦笑道:“蔣大姐就別爲難我了,在蔣叔叔和竇叔叔面前,我就是一個小輩,哪能怪他們。”
姚澤這聲叔叔喊的倒是沒什麼不妥,竇魏國和姚澤說明了就是私人聚會,既然是私人聚會,喊聲叔叔也是應該的,這樣既顯得會做人,也攀上些關係不是。
竇魏國笑眯眯的點頭,聽着幾個小輩說話,心想姚澤和自己女婿於乾比起來簡直是沒法比,從姚澤的談吐氣質,再到工作的上進,年紀輕輕處級幹部的地位,絕對的一支上等的潛力股,再想想自己那個貪生怕死地痞般的女婿,竇魏國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端起杯子抿了口酒,前幾天聽女兒說起要和於乾離婚,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竇可瑩也不遠於告訴他,但是他打心眼裡願意女兒和於乾離婚。
竇魏國太瞭解於乾這種富家子的脾性,女兒如果一直跟於乾生活在一起,這一輩子恐怕都不得安生,離婚對竇可瑩肯定是件好事,所以竇魏國纔沒有追問竇可瑩要離婚的原因,什麼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兒下決心離婚就好。
這邊,蔣晴晴聽姚澤叫自己蔣大姐,不由得就皺了下柳眉,一副不悅模樣的道:“你喊我蔣大姐,我大嗎?我很老嗎?”
“這……”姚澤窘的語窮。
蔣晴晴旁邊的竇可瑩見兩人拌嘴,姚澤一副尷尬的模樣,頓時就笑着替姚澤解圍道:“晴晴這小嘴還是這麼厲害,得理不饒人呀,姚澤可是我爸請來的客人,你可別給得罪了,人家喊大姐也沒錯嗎,難道你比姚澤還小麼?”
剛纔姚澤和蔣晴晴剛進包廂的時候,蔣晴晴就瞧見姚澤和竇可瑩兩人眼神的交流,這會兒又見竇可瑩這麼替姚澤說話,頓時嫵媚的俏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可瑩這麼快就護上啦,我們可是認識二十年了,見到人家姚澤我們這些年的交情還不如和姚澤的一面之緣?”
竇可瑩被蔣晴晴說的俏臉一紅,就拿美眸瞪了蔣晴晴一眼,不再吭聲,這種事情最好的應答就是沉默,竇可瑩於是不再言語低頭喝了口牛奶,不過臉蛋上的紅暈顯而易見。
坐在蔣晴晴對面的蔣天正怕蔣晴晴玩笑開的過火了,畢竟
竇可瑩已爲人妻,如果沒嫁人開一下這種玩笑倒也無傷大雅,不過在長輩面前和結婚的人開這種玩笑就有些不合適了,於是就責怪蔣晴晴的道:“晴晴,別胡亂開玩笑,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輕重。”
蔣晴晴也不在意,悻悻的吐了吐小舌頭,然後扭頭睨了一眼旁邊的姚澤,意思是都怪你,自己才捱了罵。
姚澤只好報以無辜的微笑。
姚澤右側的竇魏國就笑着對蔣天正說沒事,都是小孩子,開開玩笑也無所謂嘛,又扭回頭饒有興致和姚澤談起了淮源的事情,道:“記得當年離開淮源時,那時候可真是夠苦的,有時候幾乎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狀態,來香港之前身上幾乎身無分文,只有一塊家傳下來的懷錶,也因爲來香港後吃不上飯,飢餓的實在受不了就給當掉了,當掙到第一份工作再去那個當鋪贖懷錶時,東西已經被當鋪給賣掉了,那可是唯一一個可以思念家鄉的東西啊,一人孤身來香港那東西就是一種寄託,東西沒能贖回來當時難受了很久。”
姚澤敬了竇魏國一杯,輕輕抿看口酒後,道:“當鋪怎麼敢隨便賣你的東西,難道當時沒有憑據嗎?”
竇魏國苦笑道:“那個時候的社會法律不完善他管你什麼憑據,見你是個外地人不欺負你欺負誰?不過當鋪老闆還算有點良心,給賠了點損失,不過和那個家傳的懷錶相比,那點小錢可真算不了什麼,現在想想都後悔當初不該當掉自己父輩留下來的東西,有些東西即便再多錢都買不來。”
竇魏國接着苦笑道:“見笑了,人老了,就喜歡回憶以前的事情,真希望有一天百年歸去時能葬在家鄉的那片土地。”
“爸,您說什麼呢,您還這麼年輕,盡瞎說。”竇可瑩眼眶微微一紅,不知道父親爲什麼做這種感慨,心裡有些難受。
竇魏國笑了笑,道:“人嘛,總有一天得死,這沒什麼可怕的,呸呸呸,看我,說這些掃興的話幹嘛。”
姚澤默默的笑了笑,總感覺竇魏國似乎有什麼心事,不過他自然不會問,只是輕聲問道:“竇叔叔在淮源沒有親人了嗎?”
竇魏國嘆了口氣,道:“早就沒有了,在來香港前就沒親人了,否則也不至於三十多年都沒回過淮源,等從位子上退了下去,還真想回淮源轉轉,看看淮源的山山水水和當年有多大的差別,到時候你可得當導遊啊,姚澤。”
姚澤笑眯眯的點頭,“一定,竇叔叔如果去淮源,我一定放下所有工作陪您到處轉轉。”
“好好好,哈哈。”竇魏國爽朗的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看了姚澤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我如果有你這麼個兒子或者女婿就好了,真是……哎,得了,不提那些,咱喝酒,老蔣,來,咱們大家一起喝一杯。”
散席時,竇魏國要求姚澤和竇可瑩交換了號碼,坐在竇魏國的轉車裡,竇可瑩還沒從剛纔和姚澤互換號碼的羞澀與尷尬中回過神來,竇魏國見女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笑眯眯的輕聲道:“可瑩啊,你覺得姚澤那小子怎麼樣?”
竇可瑩目光從窗外移到竇魏國身上,帶着一絲沒好氣的語氣道:“爸,你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吧?我這不是還沒離婚嗎?怕你女兒離婚後沒人要了還是怎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