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陽剛在天邊泛起淡紅的金光,姚澤駕車回到了淮安鎮,他沒有去鎮政府,先回到了鎮招待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就跑到下面吃早點去了。
八點半的時候,姚澤開着車子到了鎮政府,鎮長鬍建平剛走到大門口,見到一輛不錯的車子開進鎮政府,就將目光看了過去,見從車上下來的人是姚澤,胡建平就笑着跑了過去喊住姚澤,笑着說道:“姚鎮長這是你的車子?”
姚澤關上車門,然後遞給胡建平一支菸,點頭說道:“是啊,雙休放假回家不方便,就把它開來了。”
“嘖嘖嘖。”胡建平圍着車子轉了一圈,眯着眼睛仔細打量車子,然後羨慕的感嘆一聲,“這車子真不錯,姚鎮長,沒想到你還是個富二代呢。”
“什麼富二代,頂多是個負二代。”姚澤笑了笑,調侃的說道。
胡建平翻了個白眼,心想,媽的,你要是負二代,那老子不是乞丐了嘛?
不再和姚澤扯這個話題,胡建平略微湊近了姚澤,小聲說道:“人大主任阮成偉昨天被關進縣公安局你知道嘛?”
“哦?”姚澤故作一臉疑惑的問道:“還有這事,怎麼進去的?”
“聽說好像是聚衆賭博吧,不過誰知道呢。”
姚澤看了胡建平一眼,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胡建平吧唧了口煙,吐出一口煙氣,然後瞥了姚澤一眼,說道:“在淮安鎮,就這點事還能瞞的住嘛,前天晚上那小子被抓,昨天早上他被抓的時候消息馬上就傳開了。”
姚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想,昨天猜測的應該不會有錯了,阮成偉被抓的時候如果不是白燕妮打電話給柳嫣,讓她去贖人的話,連柳嫣這個當媳婦的都不知道阮成偉不抓,那麼淮安鎮傳出話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問題已經顯而易見,阮成偉被抓,有人能第一時間傳出他的緋聞,那麼肯定是時刻關注着他或是和他有點恩怨的人,而且要和縣局的人有點關係才能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想到這裡,這個人呼之欲出……
孫有才!
各項猜測都符合標準的除了孫有才也沒別人了。
首先孫有才和阮成偉又一些過節,他兒子喜歡的女人被阮成偉搶走,上個星期的例行會議,又專門和他作對,這是造成阮成偉被孫有才陷害的原因。
而昨天縣公安局的孫長貴叫囂孫長才是他大伯,那麼這些事情全部聯繫在一起,就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見姚澤低頭沉思,胡建平就疑惑的出聲道:“姚鎮長,你怎麼呢?”
“恩?”姚澤茫然的擡頭,看了胡建平一眼,才反應過來,笑着說道:“哦,剛纔想起還有一個文件沒有處理,一時走了神,不好意思。”
胡建平將最後一口煙抽完,很沒素質的將菸頭弾到遠處,然後笑着說:“姚鎮長,年輕就是有拼勁,時時刻刻在關係着工作的事情,想我這種老頭子可操不了那麼些子心了。只想安安穩穩的當完這最後幾年的班。”
姚澤明白鬍建平在他面前說這些話的原因,只是在暗的告訴姚澤,他沒有和姚澤爭鬥的心思,只是想好好把最後幾年鎮長給當完,他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
姚澤不好表示什麼,就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兩人站在大門口又閒扯了幾句,就各自回辦公室去了。
到辦公室的時候,姚澤發現桌子上已經泡好了茶水,那盆
水仙花的花骨朵上也是水澤晶瑩,姚澤就笑着點點頭,自言自語道:“蘇蓉這小姑娘還不錯,人長的漂亮不說,心思也細密。”
“小澤,再嘀咕什麼呢?
這時柳嫣一身正裝,風情款款的走了進來,笑眯眯的看着姚澤。
她上身一件米白色的女款休閒小西服,內搭白色薄毛衫。
姚澤將她全身上下掃視一眼,就笑着說道:“嫂子,今天穿的很漂亮嘛。”
“去你的,沒個正經。”柳嫣紅着臉啐了姚澤一下,心裡卻喜滋滋的說道:“小澤,今天好些了沒,有沒有頭疼啊?”
姚澤想起昨天尷尬的事情,就嘿嘿笑道:“嫂子,我昨天沒出什麼醜吧?”
“呵呵呵。”
“怎麼呢?
“呵呵呵……”
見柳嫣笑得花枝招展,姚澤無奈的翻了個死白眼,“嫂子,有這麼好笑罵?”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呢?”柳嫣捂着嘴巴,強忍着不再笑出聲,一雙美眸疑惑的看着姚澤問道。
姚澤搖了搖頭,“沒什麼映像了,不會真的做什麼丟人的事情呢吧?”見柳嫣憋着笑的模樣,姚澤感覺有些不妙,就問道:“難道昨晚我說錯話或者做出什麼事?”
柳嫣笑着調侃道:“還好啦,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昨天喝醉了,一不小心走錯了洗手間,然後在女廁所被白燕妮給撞見,扇了你一個大耳光作爲賞賜。”
“啊?”姚澤驚訝的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不會吧?嫂子,你騙我的吧?我怎麼一點映像都沒有?”
“不信嫂子是吧?行啊,那你打電話問李局長。”柳嫣撇了撇嘴,斜睨了姚澤一眼,臉上仍然帶着嘲笑之意。
“完了,完了。”姚澤如泄了氣的皮球,又‘騰’的一下子坐回了皮椅上,雙眼無神,嘴裡呢喃道:“這次名聲可是毀於一旦,被那個女人抓到把柄,她還不把我的醜事傳遍整個湯山縣啊。”
“活該!”柳嫣撅着小嘴瞪了姚澤一眼,然後繼續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這麼多酒,喝酒很誤事的,辛虧昨天廁所裡只有白燕妮一個人,若是被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撞見,昨天晚上你恐怕就得睡縣公安局。”說完,她又目光閃爍的盯着姚澤,又繼續問道:“喂,你昨天是不是佔白警官什麼便宜了?或者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姚澤低頭回想了一下,確實什麼都想不起來,就搖了搖頭,說:“真什麼都不記得了,應該不會佔到她什麼便宜吧?她可是女警耶!”
柳嫣就有些納悶的說道:“那就奇怪了,既然沒佔到她便宜,她昨天干嘛那麼生氣,對你又打又踢的。”
“什麼?”姚澤再次驚訝,“這女人對我又打又踢?”
“恩。”柳嫣很肯定的點頭。
“奶奶的。”姚澤站了起來,氣的在桌前來回踱步,“這女人也太狠了吧,這要是踢出個好歹來可怎麼辦。”說完他下意識的朝着自己下身看了看。
“呼,幸虧那麼沒什麼問題……”
姚澤老臉一紅,繼續說道:“嫂子,你也是的,她昨天踢了我,你怎麼不幫我踢回來呢。”
“切。你剛纔也說了,她可是女警我打的過她嘛!”
“這倒也是。”姚澤鬱悶的撓了撓頭,心裡卻是恨白燕妮恨的牙癢癢,心想,總有一天要把這仇給報了,三番兩次的針對我,真當我是軟柿子,想捏就捏啊!
“阿嚏……”白燕妮在縣公安局的辦公室,連打了幾個噴嚏,就聳了聳小巧的鼻子,小聲嘀咕道:“這誰在罵我呢?”
十月中旬,姚澤的農改小組算是正式成立,柳嫣上次受到姚澤的‘批評’後認真的開始選擇優良年輕的人才,農業綜合服務中心裡面還是有一些剛剛大學畢業,有那麼幾個農業基礎比較不錯的大學生,姚澤再次看柳嫣送來的人事資料時,就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兩人都是省農大畢業的學生,專業底子應該比較紮實。
姚澤暫時就先將這兩人給定了下來。
而在這期間,鎮裡的小文員蘇蓉,終於接受了他父親的意見,前往燕京繼續考研,臨走之前她來和姚澤見了一面,當時一張秀氣的小臉蛋上滿是淚珠,一臉不捨的和姚澤擁抱,還說以後去了燕京一定要去看她,然後在姚澤錯愕的情況下,強吻了姚澤一下,邊跑邊回頭羞澀道:“姚澤我喜歡你!”
“這丫頭片子,太囂張了吧?敢強吻我。”姚澤摸了摸被親的臉頰,笑眯眯的喃喃自語道:“她終於選擇了屬於她的天空去展翅翱翔,女人本該如此!”
“小壞蛋,在幹什麼呢?”
姚澤可以相信到劉曉嵐在電話那頭,嬌俏羞澀的模樣,心頭一熱,“曉嵐姐,我想你了,要不你來淮安找我吧。”
“不要,老孃纔不上你的當呢,你那裡是在想老孃,明明就是在想老孃的身體,你當老孃是什麼,解決完了,就記不得老孃了。”
“曉嵐姐,俺是真的想你了,不要把俺這麼單純的想念說的那麼邪惡行吧!”
“鬼才行你的話,再說老孃還要工作,那有時間來找你。”
姚澤靠在牀頭點了支菸,盯着屏幕繼續回到:“不是吧,我以爲你不用工作呢。”
“不工作誰養老孃,難道你養老孃啊?”
“可以啊,我養你,但是你得聽話哦。”
“滾……”
“不過,說真的,曉嵐姐,你是幹什麼工作的?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呢?”
“呵呵呵,你猜!”
“嘿嘿嘿,小姐?”
“滾滾滾……”
姚澤看着屏幕上的一大堆滾字,苦笑一聲,“行行,我錯了,你厲害。”
等了半天,沒見劉曉嵐回覆過來,姚澤就將電話打了過去,電話那頭提示已關機。
姚澤苦嘆了口氣,心想,怎麼豪放如斯的劉曉嵐也會爲了這些事生氣,不像她了呢。
姚澤又那裡知道一個人女在怎麼豪放、不在意,但她總有爲某個男人小女人的時候。
“小澤啊,淮安鎮周邊管轄的村子好幾十個,你爲什麼要選小李村去考察?”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柳嫣疑惑的對着姚澤問道。
自從農改小組成立以後,姚澤就開始計劃具體的實施方案,但是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擺在他面前,他在計劃上寫的再怎麼天花亂墜,但是如果沒有實地考察過,就和紙上談兵沒什麼區別。
經過幾天考慮以後,他決定親自到鄉里去考察一番,回來再做具體的安排。
姚澤將車窗打開,讓微風吹打在臉上,然後愜意的抽着煙說道:“因爲小李鄉是咱們淮安鎮最貧困的村子,既然咱們要搞農改當然要挑典型的地方考察啊。”
“噢。”柳嫣答應一聲,有些猶豫道:“不過小李村真的很窮呢,如果去住幾天的話,你習慣的了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