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笑了,說道:“容總,不要對付了,你就聽我的,總站就建在氣象局前面,在路口照樣可以建一個首發站。那塊地真的別想了。”
榮曼聽彭長宜說得很堅決,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半天才說:“要不,你們再研究研究?”
彭長宜說:“沒得研究了。那塊地就是不建大樓,也不會當做停車站的,那塊地爭議很大,想上的人很多,你搞的是公交事業,要抓住主要矛盾,而不是對地皮感興趣。”
榮曼莞爾一笑,不知是要求得不到滿足還是因爲雞尾酒的作用,臉上蕩起了紅暈,煞是好看。
走出這家餐廳,天空上飄起了小雨,老顧早就拿着傘等在門口。彭長宜接過傘,說道:“榮總,這把傘給你,我們要回去了。”
不知爲什麼,榮曼的頭就有些暈,她踉蹌了一步站穩後,歪頭看着彭長宜,說道:“我能提個小小的要求嗎。”
彭長宜笑了,說道:“請講。”
“我想請彭書記送我過去,然後再把傘拿回來,怎麼樣?”說着,仍然歪着頭看着彭長宜。
彭長宜感到此刻的榮曼,有着萬種的風情和嬌態,他故意大方地說道:“沒問題,彭某榮幸之至。”說着,他衝老顧伸出手,老顧就又給了他一把傘。
榮曼有些失望,但還是接過彭長宜遞給她的傘,獨自一人打着,在前頭帶路。
彭長宜打着傘,跟在榮曼的後面,他們走了也就是二多米的路,就進了賓館。
賓館的門口,早就有服務員接過他們的雨傘,給他們掛在門口的掛架上。
彭長宜剛要跟她告別,榮曼用手扶着額頭,看着彭長宜,楚楚地說道:“彭,麻煩你扶我進去。”
也可能是榮曼真的頭暈,也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榮曼真的有些腳步不穩,無論如何,彭長宜都不能讓榮曼在門口失態的。他點點頭,把胳膊伸給了榮曼。
當彭長宜無意碰到榮曼的手後,他感到這個女人的手有些冰涼,並且有些微微顫抖。他便挽着她,
走到了電梯裡,按下了榮曼說出的樓層號的按鈕。
電梯裡沒有人,榮曼沒有鬆開彭長宜,反而更緊地靠在了他的身上,此時,彭長宜感到她的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榮曼緊緊地抱着彭長宜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臂膀上,從他胳膊的肌肉硬度中判斷,這個男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都應該是那種力量型的男人,這種力量加上先前的那種溫暖,彭長宜應該是自己嚮往的那種可以依靠的男人。
彭長宜感到了榮曼抱着自己胳膊的動作有些異常,他欲抽出胳膊,但是被榮曼更緊地抱住了。他就僵硬地伸着胳膊,硬挺挺地站立在電梯裡,目不斜視,任由榮曼靠着自己。
彭長宜心裡就打開了鼓,是不是榮曼看上自己了?那可不行,部長早就說過,有兩種女人不能碰。自己可不想做那隻比飛蛾還愚蠢的蟲子。但是,他似乎感到了榮曼的小手在往自己的手心裡鑽,直感到自己的手心有種綿綿的酥軟,他下意識地擡起手,不想他的手被榮曼控制住了,隨後,他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裡多了一件東西,他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一張銀行卡。
他一怔,說道:“榮總,你這是幹嘛?”
榮曼擡頭,看着他,雙眸含情地看着他,柔聲說道:“我喝了酒,眼睛不好使,請你替我開門。”
什麼?是門卡,不是銀行卡!
彭長宜有了瞬間的尷尬,他有些羞愧,但又無可奈何。
也可能是榮曼意識到了什麼,她仰起頭,笑眯眯地看着他,彭長宜也看了她一眼,見她面含淺笑,臉上有一種和風細雨般的溫情,那一刻,彭長宜有些恍惚,如果榮曼不是商人,如果榮曼不是有求於他,也可能,她的的這種溫情會像輕緩舒柔、凝然雋永的春風,溫潤地掠過他的內心,熨過他內心的溝溝壑壑,撫慰填補着他的每一處微小的缺失。但現實中的榮曼肯定是不行,所以,他是不容許自己在榮曼面前有絲毫的放縱行爲的。因爲,榮曼,不是陳靜,更不是丁一,她是商人,是在商海里摸爬滾打過、經過風雨見過世面
的商人,有着他永遠都未知的方面,這一點,彭長宜心裡清清楚楚。
出了電梯,榮曼見彭長宜對自己始終都是一本正經,無動於衷,而且禮貌有加,她便有了深深的失望,就慢慢地鬆開他的胳膊,理了理頭髮,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彭長宜按照房卡的位置,找到了榮曼的房間,替榮曼打開房間的門,將門卡插上,點亮了房間裡所有的燈,給她拉上了窗簾,然後溫和地說道:“好了,我該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說着,就轉過身去。
榮曼當然不想失去這樣的機會,她一下子就抱着了彭長宜,臉貼在他的堅實的後背上,喃喃地說道:“彭,留下,陪我……”榮曼的聲音裡就有了一絲哽咽。
彭長宜閉上了眼睛,從後背處傳導過來的榮曼身體的綿軟和淡淡的香水味道,讓他的心一顫。他將自己的兩隻大手,覆在前面她抱着自己的顫抖的小手上,想掰開,但是又有些虛弱無力,他的心也狂跳了起來,手就有些顫抖……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榮曼就像一條鰻魚一樣,遊弋到他的面前,跟她面對面地貼在一起,雙臂依然環抱着他,望着他緊閉的雙眼,說道:“彭,我不是一個放蕩的女人,我太累了,有許多的苦和酸,一直都尋覓可以讓我依偎讓我安睡的懷抱,醒後,以樹的獨立姿態,跟他並肩站在一起,共同接受風霜雨雪,迎送暮靄晨昏,當然,如果他能用他的餘蔭,爲我遮擋一下肆虐的陽光,或者是減輕一些狂風暴雨的威力,那就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我一直認爲,我碰不上這樣的好事,遇見不到這樣強大的男人,但是有一天,我終於發現,上帝還是眷顧我的,因爲,他讓我碰到了,這個人就是你……”
榮曼說着,就把臉貼在了彭長宜的胸脯上,緊緊地抱住了他。
彭長宜的心跳加快了,他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是柳下惠,何況他是一個生理和心理正常的男人,他必須清醒地面對眼前這個女人。他輕輕地板開她的身子,兩隻手放在她柔弱的肩上,艱難地說道:“榮總,聽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