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華只知道老顧一個人出差了,但卻不知道老顧去了哪裡,幹了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老顧是給書記辦事去了。
彭長宜看了看錶,跟自己估算的時間差不多,就說:“他是不是還沒吃飯?”
呂華說:“是,小宋也沒吃呢,我讓他倆單獨去吃了。接下來您還有什麼安排?”
彭長宜想了想說:“晚上沒安排了,我一會回去睡覺,明天老顧開車,跟靳老師回禹水,你們誰都不用跟着了,人多了也坐不下,星期天也該忙忙自己的事了。”
呂華點點頭,說:“禹水那邊用我跟他們打聲招呼嗎?”
“不用,我們不驚動官方,我請他們吃我們家鄉飯,然後就直接把他們送到和甸去,對了,你跟和甸打聲招呼,別到時他們去了沒人接待。”
呂華說:“不用,你們還回來,錦安市委辦下午還打電話來着,說讓咱們招待好兩位老師,和甸下午兩點來接他們。我怕你們回不來,跟他們定的是三點來接。”
“哦,那行。”
老顧吃完飯後,來到會客室,送彭長宜回去,到了房間後,彭長宜邊脫外套邊問道:“怎麼樣,路上順利吧?”
“順利。”
老顧說着,就去沏水。
彭長宜坐在沙發上,一直等老顧沏完水,倒上喝了兩口後,還不見他開口,就笑了,說道:“見着小陳了嗎?”
老顧一愣,說道:“她沒給您打電話?”
彭長宜皺了一下眉,說道:“沒有。”
“哦,她感冒了。”老顧說道。
“感冒了,厲害嗎?”彭長宜關心地問道。
老顧見彭長宜這麼關心陳靜,就說道:“不太厲害。”
“沒看醫生嗎?”彭長宜追問道。
“應該是吃着藥呢。”老顧說道。
“自己吃藥能管事嗎?怎麼也應該讓醫生去處方纔是。”彭長宜說道。
老顧見彭長宜對陳靜是真的上心,就說道:“管事,咱們感冒不是都先自己找點藥吃嗎?別擔心,她是學醫的。另外別忘了,她年輕,恢復的快。”老顧特地強調了一下陳靜年輕的問題。
彭長宜當然不會想到老顧說陳靜年輕的問題,又好奇地問道:“你去的時候她在幹嘛?”
老顧說:“在宿舍,我看見了上次跟她一起來實習的她那個同學,我沒進去,讓她把她叫出來了。”
“哦。你跟她解釋清我去不了的原因了嗎?”彭
長宜對這個問題比較關切。
“解釋了。”老顧機械地答道。
“她怎麼說?”彭長宜忽然大聲說道:“我說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跟擠牙膏似的?不擠不說,擠一句說一句,你就不能主動點呀?”彭長宜急了。
老顧今天的確有點反常,他以前也多次替彭長宜辦過一些私密的事情,的確沒有像今天這樣。其實,在回來的路上,老顧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要不要跟彭長宜說出實情。說,不好,不說,也不好。半天,他才搓着手說道:
“我頭天晚上到的時候,天很晚了,就沒有去找她,吃了一頓火鍋後就回旅店去睡覺了。第二天到了學校裡,找到了她的班級,正好碰上和她來咱們這兒實習的那個姑娘,她就把我帶到她們的出租房,考慮都是女孩子們,我就沒進去,讓她把小陳叫出來後,按照您的吩咐,我就把她帶到了市裡,我們吃了一頓飯,點了四個菜都是她愛吃的,不過她沒怎麼吃,可能是感冒了吃不下吧。頭吃飯的時候,我就把電話給她了,她挺高興。”
彭長宜看着他,沒有打斷他,意思讓他接着說。
老顧頓了頓又說:“我也告訴他怎麼充電了。毛毯也給了她,告訴她鋪一條蓋一條。然後我就回來了。”
彭長宜盯着他,感覺老顧今天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兒不對勁,他壓下自己的好奇心,說道:“你是不是累了?”
老顧不明白他爲什麼這樣說,擡起頭說道:“不累,中途在服務區歇了會兒。”
彭長宜無奈地笑了一下,見老顧真的不再說什麼了,終於按耐不住問道:“你告訴她讓她給我打電話了嗎?”
老顧說道:“告訴了,吃飯的時候告訴她的,但我跟她說讓她兩三點鐘後再給您打,因爲上午你們聽課,中午要陪人。怎麼,她還沒給打嗎?”
彭長宜看着他,搖搖頭。
老顧說:“這孩子,怎麼回事,答應得好好的。不過您也彆着急,她現在打電話也不方便,白天在宿舍,宿舍六個人,身邊總是有同學,上課時候不能打,晚上學習的時候不能打,放心,她肯定會打的。”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去吧,明天咱們也不用太早,九點出發。”
“行。”老顧嘴裡應着,卻坐在那兒不走,低着頭搓着手,似乎還有話要說。
彭長宜問道:“還有事嗎?”
“哦,沒事了。”老顧這才站起身,走到門口又回來了,說道:“
要不您給她回撥一個試試?”
“我還用你教我?別說回撥一個,我都回撥十個了!根本就沒開機。”彭長宜有些沮喪地說道。
“哦,是嗎?”老顧也沒辦法了,他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彭長宜坐在沙發上,閉上眼,心說這個陳靜還真生自己氣了?送電話都不給自己打,原來在學校住的時候,她打電話也是很不方便,但每次都是偷偷跑出來打,現在有電話了反而倒不方便了?
他看了看錶,十點多了,如果陳靜要是去圖書館自習的話,這個點也應該回來了。因爲聽她說過,圖書館十點關門。
彭長宜站了起來,他想去洗澡,走進浴室後又出來了,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話,有些百無聊賴。
快十點半了,陳靜不會來電話了,他走進臥室,去換衣服,準備去洗澡。剛脫下衣服,就聽到電話響了,他一下子衝到客廳,拿起了電話:
“喂,你好。”
“睡了嗎?”
是陳靜。
彭長宜賭氣說道:“睡什麼睡!我一直在等你電話,你再不打過來,我連夜就殺過去了。”
“呵呵,顧大叔到家了嗎?”陳靜沒撿這個話茬。
“到了,放心吧。”
彭長宜忽然問道:“誒,這個電話是誰的?不是我給你的那個號碼呀?”
“是……是我借同學的。”陳靜說道。
“爲什麼要借別人的電話打,你又不是沒有?”彭長宜不解地問道。
“那個……太高級了,我有點……有點捨不得用。”陳靜囁嚅着說道。
“你傻呀?這些東西是用不壞的,再說,現在電子產品更新換代這麼快,不等壞就淘汰了,聽話,馬上就用,把這手機給別人送回去,用新的給我打。”彭長宜命令着。
“我現在肯德基呢,沒在宿舍。”我同學也不在我身邊。
“哦,你還沒吃晚飯嗎?”
“吃了,我是故意到肯德基來給你打電話的。”
陳靜說的沒錯,此時,她正坐在肯德基的一個角落裡打着電話。一下午,陳靜都沒有給彭長宜打電話,她的確是感冒了,加上老顧溫柔的恐嚇,回來後腦袋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連原定的英語課都沒有去聽。直到晚飯後,她才覺得頭疼好些了,晚上坐在圖書館裡,根本看不進書,腦海裡一直回想着老顧說的那些話,直到師兄來圖書館找他,將下午英語課的筆記讓她看,她才勉強看了會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