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問道:“幾個人?”
“目前我知道的就您一人。”小許現在也學會說話了,而且變的很謹慎。
“哦,那就去環宇餐廳吧。”彭長宜覺得環宇餐廳坐落在石油物探局裡面,很有特色不說,還可以品嚐到正宗的中東飲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姚斌和這裡關係不錯,經常往這個餐廳拉客人,但是亢州人卻不太捧場,主要是這裡經營的特色大部分都是中東國家地區的特色,不太對亢州本地人的口味,所以在這裡就餐碰到熟人的可能性很小,如今,沒有熟人的飯店就是最清靜的飯店。
但是江帆很喜歡這裡,因爲他在北京工作期間,經常去這些國家和地區出差。也可能是習慣於趨附和服從,彭長宜這個人對吃沒有講究,什麼都能對付,大不了碰上不喜歡吃的少吃就是了,所以對飯店他從不挑剔。
彭長宜按照江帆的口味點了幾道精緻的燒烤,剛點完江帆就到了。彭長宜連忙站起,給他倒了一杯水。
江帆說道:“點了嗎?”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就您一人來了?”
“嗯,咱弟兄間說點悄悄話,帶別人來不方便。”
“喝什麼酒?”
“一杯扎啤吧,下午四點開常委會。”
彭長宜感到江帆的確是有話要說,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江帆喝了一口水說道:“長宜,高爾夫那排小洋樓到底是怎麼回事?”
彭長宜心裡一動,他怎麼知道了?這件事只有他和王家棟知道,其餘誰都不知道,因爲彭長宜也是在暗中秘密調查,他驚愕的看着江帆,腦子居然轉不過彎了。
江帆對他的愕然一點都不吃驚,就說道:“長宜,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必須把你掌握的最真實的情況告訴我。”江帆的口氣聽上
去很溫和,但卻有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既然他這樣問,想必是他已經知道了該知道的一切,就說道:“這個……我也在關注着。”他用了關注而不是調查。
“嗯,我知道,我們的談話純屬弟兄之間,不參雜其它,我只想知道的更直接一些。”
彭長宜知道再不說就不好了。事實上,從深圳回來後,小洋樓的事的確有些進展。那個女人的確是北城區去世的張主任的愛人,小洋樓的確跟她有關。
那天,陳樂給彭長宜打電話,說是下午下班後過來,讓彭長宜等他。彭長宜就想,陳樂找自己一般就是小洋樓的事,所以就直接說六點半在飯店見。他們約好了一家飯店後,彭長宜推掉了晚上所有的應酬,提前來到了飯店,點好菜,等着陳樂。陳樂也很快到了,彭長宜讓服務員給他上了一杯冰鎮扎啤,讓他先解解渴。
陳樂喝了幾口啤酒後這才告訴了他掌握的一些情況。
陳樂有個遠房表妹,嫁給了張主任一個內侄,有一天這個表妹聽說他在高爾夫小工地幹活,而且還是個小頭目,就特地找到他,跟他打聽了許多這排樓的事,比如什麼時候裝修完畢,什麼時候交工等等。陳樂就多了一個心眼,問她問這些幹嘛,她說是幫人打聽。陳樂便問是誰,她說是丈夫一個姑姑。由此陳樂便想到了那個總來工地的女人。後來才知道是張主任的家屬。
江帆聽完後說道:“就這些?”
“目前就這些。”
江帆陷入了沉思,他說道:“你認爲可能會涉及到什麼範圍?”
“這個……”這個彭長宜的確不好說。
江帆笑笑,點點頭,說道:“明白,長宜,密切關注這件事,隨時跟我溝通,能做到嗎?”
彭長宜沒有理由拒絕,江帆並沒有強
迫他什麼,而且話說的還很真誠,“您放心,我一直在關注着,有新的進展會及時跟您彙報。”
江帆點點頭,想說什麼又收住了話頭,最後想了想說道:“長宜,光關注不行,必要的時候可以展開調查,這裡面的話我不便說,因爲許多對於我來說也是霧裡看花。”
彭長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即便展開調查也是悄悄的,決不能用行政手段,因爲名不正言不順。那麼也只有利用陳樂這張牌了。看來,小洋樓不光引起王家棟的注意,江帆也對其表示了濃厚的興趣,那麼,這個小洋樓到底會牽出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吶?
不過彭長宜相信這樣一句話:事非尋常既爲妖。
彭長宜感覺到的妖氣,在常委會上江帆實實在在的也感覺到了。
今天的常委會有兩個議程,一個是安排部署下一階段精神文明建設情況、創建全省精神文明建設示範城的工作,二是加快城區改造步伐,爭取參加每年十月份的省新城杯大檢查。這兩項工作目前是揉在一起進行的,幾乎都是樊文良在講,然後就是江帆彙報了城區改造三個階段的進展情況。兩位主官說完,輪到大家發言也都是三言兩語表示堅決支持和服從,這本來就是沒有任何爭議的工作,會上再次強調也無非就是進一步統一思想。其實大家是急不可耐的想進入下一個議程,研究討論人事變動。
常委會議室裡的氣氛立刻緊張了起來,儘管常委們裝的極力鎮靜,但是每個人都知道這是一次較大範圍的人事調整,下邊的每個幹部都和這裡在座的常委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每一次調幹部都會牽動這裡在座人的神經。一個幹部仕途的發展,往往和這個會議室裡的人多次關係運作的結果,有的時候還是交叉運作,任何一個環節跟不上,都會導致這名幹部的仕途有可能停滯不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