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跟榮曼有了那事後,彭長宜有意疏遠了榮曼,她的企業打那以後他一次都沒去過。榮曼當然看出彭長宜的意思,本來在那樣一種情況下,和彭長宜發生關係,榮曼是沒對彭長宜抱有什麼希望的,儘管她對這個男人是那樣的着迷。再看彭長宜後來的態度,她就明白了彭長宜的心意,本來,她是不能用這種方法把彭長宜綁在自己身上的,又不能跟他糾纏,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跟他糾纏,只會是自取其辱,甚至自討苦吃,彭長宜是不會吃她那一套的,所以,莫不如默默地退到一旁,這樣還能留下一點尊嚴,畢竟,自己的企業在亢州,她是不能得罪彭長宜的。
那天所爲,的確是因爲自己喝了酒的情況下,她喜歡彭長宜很長時間了,上天又賜予了她那樣一個機會,她不想錯過去。但自從那事後,彭長宜的態度讓她羞愧了很長時間,彭長宜幾乎拒絕跟她見面,方莉邀請過彭長宜好幾次,彭長宜都藉口不來,很明顯,彭長宜不想碰到她,這的確讓她很難堪,她幾乎深居簡出,淡出了應酬場面,要不就不在亢州呆着,方莉時常說找不到她,問她總在外面跑什麼,因爲有些場合,方莉喜歡拉着她一起參加,一是她可以買單,二是她可以跟她作伴。
她現在不想跟彭長宜有什麼發展了,而是想讓彭長宜徹底忘記她,忘記自己不堪的那一幕。
但這次她來北京找彭長宜,實在是迫不得已。
彭長宜接到榮曼的短信後,他在心裡也嘀咕開了,看短信的內容,榮曼不像要跟他糾纏什麼,何況事情過去了那麼長時間了,她要是想糾纏也早就糾纏了。但後來他發現,榮曼不是不知廉恥的人,女人,只要還有廉恥之心,是可以拯救的。
帶着這樣的想法,彭長宜於第二天下午下課後,跟班長請假,說自己單位的同事來找他彙報工作,他要出去跟他們見面。
這種情況,在這裡上學的學員中經常發生,因爲這裡的學員儘管脫產來學習,但還都兼着原單位的職務,不可能不過問單位的事情,彭長宜是市委書記,更是不可能完全和單位脫節,所以,班長是理解彭長宜的。就欣然允假,囑咐他儘量不要喝酒。
彭長宜表示自己滴酒不沾。彭長宜之所以敢這樣跟班長保證,原因就是他見的是榮曼,他是不可能再喝酒了。
走出黨校大門,來到了跟榮曼約好的飯店。榮曼早就等在一個小雅間裡。她已經提前點好了菜,彭長宜進來
後,她便示意服務員上菜。
彭長宜特別注意了一下,榮曼沒有要酒,也沒有讓他喝酒,看來,她是用心了。
榮曼今天穿了一套淡紫色的職業套裙,越發襯得她的皮膚白皙,潤澤。
彭長宜不敢看她,儘管她是彙報要事來了,但曾經有過的那一次,不能讓彭長宜做到心中坦然。
他低着頭,將桌上的筷子擺正,面無表情地說道:“找我什麼事?”
榮曼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說道:“黨校學習緊張吧?”
шшш★ Tтkan★ c ○ “是啊,要求很嚴的,晚上還要上選修課,沒想到這麼大歲數了,又坐回課堂上了。”彭長宜喝了一口水,臉就扭向了窗外。
顯然,榮曼並不介意他的態度,這個男人儘管防範着自己,但是她一點都不討厭他,而且還從心裡暗暗敬佩他,敬佩他的爲人。
榮曼輕聲說道:“彭書記無論是做老師、做書記,還是做學生,都不會差的。”
聽她這麼說,彭長宜扭過臉,看着她說道:“是在恭維我,還是在挖苦我?”
榮曼怔住了,她絕沒有想到彭長宜會這麼理解她說得話,她的鼻子有點酸,眼睛也慢慢紅了,半天才低了一下頭,說道:“我來找彭書記是有要事彙報。”
彭長宜見榮曼眼圈紅了,而且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看來,自己的話讓她多想了,也讓她傷心了。他說道:“什麼事,你儘管說,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有事儘管找我,能辦我肯定會辦。”
他的語氣柔和了許多,這讓榮曼心裡好受了一些,她從桌上扯過一張紙巾,擦了一下流出的淚水,說道:“亢州公交車項目我不想做了,想轉出去了。”
“什麼?”彭長宜一驚,繼續問道:“爲什麼要轉讓?”
榮曼聽彭長宜的口氣,就有些委屈,眼圈溼潤着說:“是有人不想讓我做了,而且我也做不下去了,我只能轉出去了。”
彭長宜很反感她說話不說到位,就不客氣地說道:“請你把話說明白,是誰讓你做不下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榮曼也不是不想說明白,她也是在探探彭長宜的態度,因爲,儘管她對這個男人喜歡,而且跟他有過那麼一次激動人心的肌膚之親,但那畢竟是在那麼一種特殊的情況下發生了,而且很大程度上還是她的蓄意,真正彭長宜喜歡自己多少,又瞭解自己多少,
她並不知道,加上從那以後的冷淡,甚至形同陌路,她對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說,榮曼也是考慮再三才來北京找他來的。
榮曼對於彭長宜後來的態度,儘管她預料到了,但也有些出乎意料,彭長宜對自己防範的過於嚴密,其實這一點大可不必,在這件事上,儘管是她主動並且有些蓄意,但榮曼並不會糾纏他、賴上他的,她知道彭長宜不是好惹的主兒,也明白她和彭長宜沒有到那個份上,更明白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臉,羞恥之心還是有的,這麼多年,她見過了很多,儘管有時候身不由己,但她始終認爲自己的心靈是乾淨的,不然她一個柔弱的女子,也不可能做成那麼大的事,也不可能那麼多男人還跟她打交道。男人的確喜歡漂亮女人的身體,但如果沒有真正的本事,一味地靠出賣色相是無法在商界中立足的。何況,她也不是這樣的人,不是她喜歡的男人,她都懶得看一眼。
所以,對於彭長宜對自己的防範,榮曼無計可施,她既不能跟他證明什麼,也不能跟他解釋什麼,也許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昨天頭給他打電話,她的確猶豫了很長時間,之前如果不是方莉一個勁地鼓勵她來北京找彭書記,她可能不會來。
她跟方莉成了好朋友,當然,這裡有互相欣賞的成分,也有互相利用的成分,總而言之,她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方莉沒少幫她的忙,當然,也沒少得她的實惠,如果亢州地面上的官員,要說跟她關係最乾淨的還是彭長宜,其次是呂華,所以她非常敬重這兩個人。呂華不能不說沒有得到過她的好處,但那都是她在情願的情況下給的,呂華並沒有索要甚至跟她暗示過什麼,彭長宜更是連她一頓飯都沒吃過,那次來廠子視察,還是彭長宜在亢州酒店請的他們,更別說跟她索要什麼好處了,就是她想主動做點什麼,彭長宜都不給她機會,洽談公交項目的時候,她的確想有給彭長宜好處的舉動,但被彭長宜拒絕了,彭長宜說:你是在亢州做好事,理應我們感謝你纔是,怎麼還能從你這裡拿好處?然而,朱國慶卻不是這樣,他是一個最貪得無厭的人,既要錢又想要人,得不到就惱羞成怒。
相比之下,這就是差距,這就是彭長宜吸引她的主要原因。
此時,她從彭長宜那略帶怒氣的問話中,聽出了他的真誠,她也沒有什麼可以保留的了,索性,從頭至尾,一股腦地告訴了彭長宜事情的經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