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主任笑了,這種情況他見怪不怪,就說道:“給別人留些空間,讓別人自由發揮合適,一是你可以安心學習,二是可以避免許多政治風險,這一年的時間,你們就如同冬眠一樣,積蓄能量,蓄勢待發。別說單位有事不請示你們,就是請示你們,你們都要做到超脫,儘量少地摻和單位的事,你想兼顧兩頭,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也是中央要求你們完全脫產的主要原因。”
彭長宜說:“是的,這個我倒理解,所以市裡發生了什麼,來找我的是什麼人,有什麼事,我一概不知。我工作的手機都沒帶來,留給秘書了,真的是按照黨校規定的那樣,從形式到內容,完全脫產了。”
倪主任說:“這樣好,既然是脫產學習,就脫得乾乾淨淨,不要拖泥帶水,只有這樣,才能踏踏實實地學習,這也是黨校要求學員做好三個轉變的其中之一。”
說道這裡,彭長宜忽然問道:“倪主任,那位參謀長同學怎麼退學了?”
倪主任說:“嗨,別提了,爲這事,無論是學校還是他單位,還是他本人,都很糾結,他所在的集團軍馬上要進入一場大規模的軍事演習,參謀部他又是骨幹力量,所以,不得不退學,這就是他們在選拔學員考慮欠周的地方。”
彭長宜說:“這個可能是部隊的特殊性決定的吧,軍事演習這事,估計也是提前無法預知的。”
倪主任說:“這倒是。他本人走的時候也是非常遺憾,因爲有了退學這個歷史,近期他是不可能再上這個中青班學習了。”
彭長宜說:“是啊,我現在越發感到這個機會難得。”
“是啊,上次開班務會的時候,趙主任還提到了你,說你是所有學員裡最刻苦的一位。”
彭長宜笑了,說道:“倒不是刻苦,是不學習沒事幹,另外跟大家比,我的基礎差了一大截。”
“呵呵,謙虛了不是?”倪主任看着他笑了。
中午,彭長宜躺在牀上休息,他拿出手機,這才發現有關昊給他回覆的信息,他急忙打開,見關昊回道:謝謝!希望以後在工作中互相關照,互相支持!
彭長宜一看他回覆的時間,正好是他跟倪主任吃飯的時間,想想就沒有再給他回覆過去。他給舒晴發了一條信息:你師兄入主錦安市政府。
舒晴很快回道:我也剛剛知道,剛想告訴你。
彭長宜笑了,回道:還是我先告訴了你。
舒晴:你是消息遙感器,當然比我知道的多。
彭長宜:我不是,比如,我此刻就不知道你在幹嘛。
舒晴:在想你呀。
彭長宜:我不信,因爲我沒有接收到信號。
舒晴:我這信號是隱形的,你的雷達有盲區。
……
自從他們確立了戀愛關係後,這樣沒有實質性的信息往來經常發生,彭長宜也感覺出自己有時就像一個懵懂少年那樣,似乎剛剛品嚐到戀愛的滋味……
時間過得好快,一轉眼就到了秋後,
這個週五,彭長宜和他所在的中青班的學員們,結束了外地爲期一週的調研活動,回到北京。下午,班裡召開了一次小型的總結會,總結了這次外出考察活動的主要內容,並且要求大家做好思想準備,像這類的考察活動以後會更多,尤其是畢業的時候,大多會比較密集。元旦前還會有一次,分別在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調研主題有可能是自選,希望大家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做好功課。
總結會後,沒再安排上其它的課,提前放學了。
由於彭長宜提前沒有通知老顧來接他,所以,他就想着去坐公交車回家,正在猶豫的時候,舒晴發來了信息:你回來了嗎?
彭長宜笑了,回道:是的,上午回來的。
舒晴又發道:下午還上課嗎?
彭長宜:沒有,提前放學了。
看到彭長宜這個信息,舒晴就知道彭長宜這會接電話是方便的。她就直接給彭長宜打過了電話。
彭長宜接通了電話,笑着說道:“呵呵,這麼迫切,是不是很想我了?”
舒晴笑了,說道:“是的,非常迫切,迫切的我現在都快到黨校門口了。”
“什麼?你、你、你沒騙我吧?”彭長宜有些驚喜。
舒晴說:“我幹嘛要騙你?你昨天說今天上午到京,我正好下午也沒什麼事,就提前回來了,想着給你接風。”
彭長宜更加喜出望外,說道:“啊,你說的是真的?”
舒晴說:“是的,不過可能要耽誤你晚點回家了。”
彭長宜說:“沒事,我正好發愁這段時間怎麼等老顧呢,你來了,太好了,我們去哪裡見面?”
舒晴說:“就去咱們經常去的那家飯店吧。”
“好的,我馬上就到。”
彭長宜說着,就開始收拾東西。
等他來到黨校所在街上的一個飯店時,舒晴已經等在了那裡。
彭長宜看了看,發現舒晴坐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他沒有立刻走過去,而是把飯店領班叫到跟前,詢問是否有雅間。
飯店的領班很職業地問道:“您幾位?”
彭長宜知道服務員這樣問的目的,就隨口答道:“五六位。”
服務員一聽,樓下大廳沒有五六人的臺位,都是四人臺,就用對講機跟樓上的人聯繫了房間,然後說道:“請先生這邊上樓。
彭長宜指着角落裡正在低頭看菜譜的舒晴,跟領班說道:“那位女士是我的客人,請你把她帶到樓上來。”
服務員問道:“請問先生您怎麼稱呼?”
“我姓彭。”彭長宜說着,他轉身上樓。
樓上早就有一名服務員等在樓梯口,她領着彭長宜走進一個雅間。服務員說道:“先生現在是否點菜?”
彭長宜說道:“稍等,你先給我泡壺茶,然後要一杯鮮榨桃汁。”
“好的。”服務員說着就走了出去。
服務員剛走出去,門就開了,舒晴推開門看了看,果真
是彭長宜,她便笑着進來說道:“真的是你啊?我怎麼沒看見你進來?”
彭長宜笑了,說道:“哪能都讓你看見。”
舒晴說:“你怎麼要的雅間?我跟服務員要,他們說兩個人不給雅間。”
彭長宜神秘地說道:“兩個人當然不會給你雅間,但是你要說五六個人的時候,他們就給了。”
“啊?原來如此?你真狡猾。”
舒晴笑着,將一件鵝黃色的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後坐在彭長宜的對面。
彭長宜一看,說:“坐那麼遠幹嘛,來,近些。”他說着,就站起身要去拉舒晴,這時,服務員進來了,彭長宜便住了手,藉機脫去外套,掛在舒晴旁邊的衣架上。
舒晴偷偷地笑了。
他們點完菜後,彭長宜從揹包裡拿出一個袋子,遞給舒晴,說道:“看看,喜歡不?”
舒晴接了過來,說道:“什麼東西?”
彭長宜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羊毛衫。這是我頭一次給女人買衣服,我沒有什麼審美眼光,當時想買這件衣服,完全是喜歡這個顏色,天青色,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就穿了這麼一身顏色的衣服,我當時就感覺啊,這個顏色就是爲了你發明的。”
彭長宜的話,舒晴完全相信,她或多或少地瞭解以前的彭長宜,知道他無論是出差還是在家,從未給前妻買過衣服,爲這,前妻沒少數落他。無論他買的衣服是否好看還是難看,這對於彭長宜來說,都是一個劃時代的的進步。
舒晴打開了包裝袋,果然是一件天青色的薄款羊毛衫,而且還是一款比較時尚的高領寬鬆的蝙蝠衫,儘管沒有任何裝飾,但更顯大方、端莊、時尚,現在這個季節正好穿。
舒晴看了看型號,她就琢磨,這個彭長宜儘管是粗線條的,但這個型號正好是自己穿的,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穿衣尺寸的?
彭長宜見舒晴打量着這件羊毛衫,沒有表態,以爲她不喜歡,就說道:“喜歡嗎?我不會給女人買東西,當時一見模特穿着,簡直太洋氣了,顏色乾淨,款式簡潔,就買下了。”
舒晴擡起頭,看着他,不動聲色地說道:“彭長宜,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彭長宜聽舒晴這麼說,心裡就直打鼓,說道:“呵呵,當然是真話了。”
舒晴依舊一本正經地說道:“想聽真話的話,我就告訴。我非常喜歡,無論是顏色還是款式,都是我喜歡的風格。”
彭長宜腦子沒跟着轉過來,說道:“真的?”
舒晴說:“是的,真的。”
彭長宜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嚇我一跳,我以爲你不喜歡呢,我心裡還說呢,你可千萬不能打擊我的積極性,畢竟這是我平生第一次主動討好女人,給女人買衣服。”
舒晴欠着身子,湊到他的跟前,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吻了一下他的臉。
哪知,吻完後,她剛要離開,卻被彭長宜突然抱住了,隨後,她的嘴就被彭長宜的蓋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