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回來了,丁一的心完全放了下來,她鬆了一口氣,對護士的話就產生了興趣,她故意問道:“是嗎?他帥嗎?”
“帥,當然帥,不是一般的帥!瀟灑、帥氣、英俊,而且非常有派,一看就是個大領導,嘻嘻,他帥得我們大家都不敢看他呢——”
丁一看着護士真嫩的率真的表情,不由地笑了,說:“爲什麼不敢看他?”
年輕的護士說道:“因爲他太有魅力了!您真幸福,有這麼一位英俊、體貼又有本事的先生。”
丁一笑了,她很喜歡這個小姑娘的口無遮攔,說道:“你將來也會有一位體貼、有本事的先生。”
護士靦腆地說:“呵呵,這個問題,我連想都不敢想。”
她們正說着,江帆進來了。女護士急忙站起來,的確如她自己所說,她不敢擡頭看江帆,而是衝着丁一做了一個鬼臉後,低着頭,順着牆根就走了出去。
丁一看着自己這位“英俊、有魅力又有本事的先生”,不禁笑了。
江帆過來,坐在她的旁邊,握着她的手,說道:“笑什麼?”
丁一沒有把護士們說的話告訴他,就說道:“看見你回來了我當然高興。”
江帆攥緊了她的,皺着眉,凝視着她,說道:“可是我卻一點都不高興。”
丁一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她剛要說“對不起?”,嘴就被他的一根手指堵住了。
江帆繼續說道:“我不高興,就因爲你太不聽話了,我剛纔聽大夫說,他們好多人都看見你昨天晚上暈倒在直播間了,是不是?”
丁一垂下眼簾,說道:“是的,可是……”
她想解釋什麼,嘴又被江帆堵住了,說道:“你本應該繼續歇班纔對,因爲你身體太虛,你不但上班了,而且還上了直播新聞,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丁一同志,你怎麼這麼能豁呀?”
丁一臉有點紅,說道:“事出有因,臺裡沒有……”
江帆再次用一根手指堵住了她的嘴,說道:“我知道,臺裡沒有人手了,你臨時頂替沒有問題,問題是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還有準備的時間,你吃不下喝不下的,身體肯定耗不住,我早就說過,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有了寶寶,爲了他的健康和安全,你也要時刻注意纔是,我本不該剛見面就批評你,只是你太不讓人省心了!”
聽他這麼說,丁一的眼淚就要出來了,她嗓音哽咽說說:“剛纔大夫說沒有大礙,再觀察觀察我就可以出院了,我是因爲爸爸……我不該不讓他進咱們家,我應該讓他看見我沒事他就放心了,可是,我卻連累他跟着我着急了……”
江帆見她流淚了,就低頭吻着她的流淚的眼睛,說道:“好了,爸爸沒事,我剛纔去看他了,根據大夫的說法,他的確是由於瞬間的急火攻心,導致身心昏迷,問題不大,還好沒有傷到腦袋,你不用擔心,他比你的情況要好上一
百倍。”
丁一聽了這話後,就把臉放在他的大掌內,說道:“以後我會好好小心的,絕不會讓你們擔心了。”
江帆說:“一會我給你單位請假,大夫說,你必須臥牀休息兩週以上的時間,另外,如果吐得厲害,要定期補充一些營養,跟江燕同志說的一樣,我們按照大夫的指示辦,聽大夫的話好不好?”
丁一含着眼淚點點頭。
就這樣,丁一和爸爸又在醫院觀察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父女倆同時出院。
出院的時候,彭長宜和老顧過來幫的忙,丁一見到爸爸時,爸爸摸着她的腦袋,眼睛溼潤地說道:“咱們父女倆互爲對方着急生病,以後,我們都要好好的,你要好好給我養着這個外孫,讓他平安降臨,我也好好地等着我的外孫降臨,好不好?”
丁一看着爸爸,眼圈跟爸爸一樣,也紅了,她不停地點頭,說道:“好,好。”
“那好,拉鉤。”
丁一伸出手就跟爸爸拉鉤。
旁邊的喬姨也受到他們父女的感染,眼圈也紅了。
丁一握着爸爸的手說道:“爸爸,以後我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只是你要好好注意自己,只有你健康了,你才能照顧外孫。”
爸爸說道:“那是當然,他來了,我自然就健康了。”
喬姨讓丁一跟爸爸一塊回家,她好照顧他們倆個。丁一說:“不了,我再去的話就更加重您的負擔了。”
父女倆在醫院別過,江帆帶着丁一走了,彭長宜和老顧負責將丁乃翔和喬姨送回了家。
回到自己的家,江帆抱住了丁一,久久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抱着她。
丁一感到了江帆的心跳,她知道自己讓江帆擔心了,半天才說:“對不起,讓你爲我們擔驚受怕了……”
江帆擡起頭,看着她,說道:“跟你說實話,我那都不叫擔心了,是恐懼、恐怖好不好?你根本就無法感同身受,我在異國他鄉、在天上的滋味,現在想想我都心悸……”
丁一伸出兩隻小手,捧着他的臉,說道:“我現在向你鄭重其事地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會剋制自己,會多爲寶寶想,不會再硬衝好漢不顧身體去強行工作,不會因爲不想吃的東西就不吃,爲了營養均衡,就是吃後全吐出來,我也要吃……”
江帆激動地再次抱住了她……
丁一正如自己跟江帆保證的那樣,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她不但頑強地跟自己的孕吐做着鬥爭,還努力讓自己什麼都吃,哪怕轉眼就吐。這樣,她不但恢復了一些體力,還讓自己的體重沒有持續消瘦下去,看着她快速隆起的小腹,江帆喜在心頭。
江帆回來的第二天,彭長宜就單獨跟江帆彙報了艾清以及艾清被掃黃的事,江帆沉思了半天才說道:“長宜啊,你想過沒有,這樣精準的打擊,甚至比導彈還精準,應該是我們內鬼乾的,
難怪人家竇小玉要咱們政府道歉,有道理啊,這個女子很有洞察力!”
彭長宜笑了,說道:“是啊,當時她怎麼都不幹,要不是褚小強在這,這事還真玄乎了,當時老肖代表咱們這方面給她道了歉,但是她並不滿意。”
“後來呢?”江帆問道。
彭長宜說:“後來我就把這事託付給小強了,我可是不敢惹那主兒,不但脾氣大,而且刁蠻,難怪現在都嫁不出去。”
“哈哈。”江帆笑了,說道:“這話可千萬別當着小強說啊,畢竟人家是親戚。”
彭長宜也爲自己對竇小玉的偏見感到不好意思,就連忙說道:“那是、那是。”
江帆說:“最近一兩天你出面邀請艾總和竇小玉過來,我請客,給他們壓驚,順便給他們賠禮道歉。”
彭長宜笑了,說道:“行,順便給他談談項目的事。”
江帆說:“我只管賠禮道歉的事,項目的事你們談,我不瞭解情況,不會插手的,這個項目你全權負責,哪怕做出最大的讓步,也要留住艾總,留住這個項目,給別有用心的一記響亮的耳光!”
說到這裡的時候,江帆的一隻手,有力的向下劈了下來。
彭長宜受到了鼓舞,他挺直腰板堅決地說道:“好!”
江帆緩和了口氣,看着彭長宜說道:“長宜,你不讓小強調查是不是心裡已經有數了?”
彭長宜笑了一下,他知道江帆這樣問自己就證明他心裡的答案也是八九不離十了,他剛纔已經圈定了範圍,是“內鬼”所爲,就笑着說:“其實您跟我一樣,已經琢磨出個大概齊了。”
果真,江帆說道:“是啊,想起當年我這個代市長轉正的時候,正趕在選舉投票的檔口,人家就來了一份小字報,當然,這個小字報只有有限的兩三個人知道,但是小丁卻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後來……唉,太可恨了!”
說道這裡,江帆就緊咬了幾下後槽牙,彭長宜看到他的腮幫子明顯在動。
彭長宜也氣憤地說:“我認爲太卑鄙了!這個卑鄙不光表現在這個舉報電話上,您想,事情出來後,肯定我們要琢磨這是誰幹的?按照他的邏輯,就會認爲誰最不希望我幹成這件事,或者是誰最嫉妒我幹成這件事,我們就會懷疑到誰,甚至會普遍懷疑,他這是不是嫁禍於人?您想想,您想想,他這招是不是太歹毒?”
江帆表情嚴肅地說道:“是啊,一石二鳥。”
彭長宜說:“對,你分析的沒錯,很容易把我們懷疑的目光轉到別人身上,造成裂痕,出現不團結的局面,這是他最希望發生的事。”說到這裡,江帆看着彭長宜,嚴肅地說道:“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把艾總他們邀請來,我親自給他們賠禮道歉,長宜,你應該看清了吧,現在不單單是引來一個項目的事了,而是參雜了政治因素在裡面,所以,我們不但要善於算經濟賬,還要算政治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