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看着丁一說:“不急,你穿好衣服準備好,我先去溫車,一會回來叫你。”
江帆說着,就拿起丁一的揹包,大步走了出去。
丁一看着照片說:“部長,您現在就可以出去拍雪景,這應該是今年最大的雪了。”
王家棟說:“是的,等你們走了以後,我們就出去玩會。”
這時,江帆發動着車後,又頂着大雪進來了,他在門口彈去雪花,向丁一伸出手,說道:“走吧。”
古卓幫助丁一圍好圍巾,送她出門。
江帆站在臺階的下邊,伸出手接住了丁一的手,說道:“小心腳底。”
丁一抓着江帆的手,下了臺階,小心地走出了院子,江帆給她拉開車門,部長笑着說道:“小丁以後就該享受總統待遇了。”
江帆笑着說:“有人享受總統待遇,就有人享受僕人的待遇。”
“哈哈。”部長笑了,揮手跟他們再見。
看着江帆的車向門口駛去,古卓伸出雙手,仰起臉,面向天空,任憑雪花輕柔地落在自己的臉上,融化,涼涼的,她沉醉地說道:“感覺真好!”
部長說:“我去拿相機給你照雪景。”
古卓看着他,道:“我也是總統待遇?”
部長說:“你不是總統,是女神!”
“哈哈。”古卓彎腰抓起地上一把雪,照着部長的身上就扔了過去。
部長嚇了一跳,說道:“這個遊戲我可是玩不了。”
古卓說:“好,我去拿相機,你等着。”
古卓說着,叉着胳膊,就跑進了院裡。
王家棟看着古卓活潑的神態,他也仰起臉,閉上了眼睛,任憑柔柔的雪花落在自己的臉上……
江帆把丁一送到家後回到單位,蔡楓和彭長宜在等他,跟他彙報了晚會的最後準備情況。
蔡楓說:“有一件事我正在跟彭市長商量,我昨天跟中央臺的劉導溝通了一下,我說能不能讓你們的主持人跟我們地方臺的主持人互動一下。他想了半天,說,這臺節目搞了幾十場了,還沒有這樣的先例,他說他們要研究一下,下午他給我打電話,說可以照顧一下地方臺的主持人,但是不能同臺互動,可以在臺下互動,要設計一個場景,不要讓觀衆感覺到突兀,更不能爲了互動而互動。所以我想讓小丁上。”
江帆聽了這話後不動聲色地看着彭長宜,問道:“長宜的意思呢?”
彭長宜想了想,說道:“這個……沒有太大的必要吧?您頭來的時候我也在跟蔡部長討論這個問題。”
蔡部長說:“咱們投入了那麼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怎麼也得要往出推介一下咱們自己的主持人,讓大家看看,我們自己的主持人跟中央臺的一比,絲毫不差。”
江帆想了想說:“我也認爲沒有必要,如果你堅持這樣做,也未嘗不可,但是小丁不能上,可以換其他人。”
江帆這話正中蔡楓的下懷,蔡楓本來就是經不住翁寧的軟磨硬泡,
非要給她設計一個出鏡的機會,蔡楓絞盡腦汁想了一個這樣的辦法,因爲他聽翁寧說小丁懷孕了,那樣的話,江帆肯定不會讓她出鏡的,所以,出鏡的事自然就落在了翁寧的頭上。
江帆當然不知道蔡楓的小算盤,這個畢竟是小節問題,但是他最後說道:“推介咱們的主持人,我的意見還是以節目總體規劃爲主,千萬不要讓觀衆感到牽強。”
蔡楓說:“這個請書記放心,我們會考慮周全的。”
商量完事情後,蔡楓和彭長宜走了,江帆看了看錶,自己的酒也消耗得的差不多了,他就決定給樊文良打一個電話,跟正在彎腰收拾紙杯的秘書說道:“我打個電話,這段時間別讓其他人進來。”
“好的。”秘書收起紙杯就走了出去,給他關好房門。
江帆拿着手機就來到了裡間的會客室,他撥通了樊文良的電話。
樊文良接通後,江帆說道:“樊部長,我回來後才知道您走了,本想給您打電話,後來長宜說您中午有活動,我就沒給您打。”
樊文良不緊不慢地說道:“的確是這樣,中午這邊有個應酬,不然我就等你回來了。”
江帆見樊文良沒有提晚會的事,就說:“我回來後跟王部長我們吃的火鍋,正好下雪了,我們也就都沒回去。”
“呵呵,聽着都有興致,爭取我下次趕上。”樊文良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道。
江帆說:“您只要想吃,什麼時候來王部長都可以做,他那裡傢伙什可齊全了,特意讓兒子給買了個大號的電火鍋,而且是鴛鴦鍋。”
“是啊,我今天過去後,看到他們都很好,就放心了,小古也恢復了,我爲他們感到高興,如果不是這邊早定好的事,我肯定中午就會在閬諸了。”
江帆說:“是啊,我和長宜今天也是這種感覺,守得雲開見月明,所以我們今天中午也違背紀律了,喝了兩瓶酒。”
最近,省紀委接二連三出臺文件,強調領導幹部工作紀律和生活紀律,所以江帆才這樣說,就是他不說,將來王家棟也有可能跟他說起。
樊文良怔了怔,這才說道:“小江啊,我今天在電話裡跟長宜聊了兩句,但是沒跟他明說,你們請演員還是低調一些好,別搞那麼高調,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江帆囁嚅着說道:“樊部長,我……不太明白,劉樂是節目組要求請的,爲了提高節目的收視率……”
“小江。”樊文良打斷了他的話:“我直接跟你說吧,有人爲這事把你告到廖書記那兒了,說你追星。”
“啊?我追星?”
江帆大吃一驚。
“是啊。”
江帆委屈地說道:“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我怎麼可能追星?”
樊文良說:“你想想,全國有幾個地方晚會可以請得動他,那麼一個大腕兒,很少在地方演出中露面,你卻花重金請到了,不是追星是什麼?”
“這個……”
江帆一時語塞。
樊文良繼續說:“儘管長宜告訴我了你們的關係,但外人怎麼知道,人家就是會認爲你們是用重金請到的他,你怎麼可能跟每個人去解釋你們背後的這些關係,再有,這些關係你能跟外人解釋嗎?”
江帆明白了,他說:“是,您批評的是,廖書記怎麼說?”
樊文良說:“廖書記還是能理解你們的,但也是讓我提醒你,注意影響,既然有這樣的說法,哪怕是欲加之罪也要引起注意,這就說明閬諸不是太平的。小江,這一年閬諸搞的不錯,嫉妒者有之,仇恨者有之,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謹慎,儘管人人都可以追星,但是官員追星就是一個嚴肅的政治問題了。”
江帆釋然了,說道:“我明白,謝謝您的提醒,我馬上撤掉劉樂。”
樊文良聽自己的話起到了效果,他感到很欣慰,就說:“小江啊,有一個情況你要時刻警惕,閬諸不是鐵板一塊。”
“我明白,樊部長,小江太感謝您能及時提醒了,不然這次……”
樊文良說:“你別感謝我,這次不是我主動要這樣做的,是廖書記讓我問問你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你們是他來後提起來的幹部,也是他最欣賞的年輕的幹部,他內心是愛護你們的,既然在工作中出現不同聲音,甚至是別有用心的聲音,那就不能小視,就要引起高度重視。所以,廖書記他沒有通過組織程序處理這件事,只是私下跟我說,讓我瞭解一下情況。”
江帆說:“感謝您和廖書記的栽培,在這件事上,我的確沒想這麼多,忽視這個問題了,以後小江不會犯同類錯誤了。”
樊文良說:“也不能叫錯誤,因爲你又沒真的追星。你也別有思想負擔,我要提醒你的是,時刻繃緊鬥爭這根弦,大小事都需謹慎!”
“小江明白。”
“好了,不說這個了,聽說小丁有喜了,祝賀你們啊!”
一說這個,江帆立刻喜笑顏開,他故意壓低聲音說:“報告樊部長,小丁的確是有喜了,而且懷的不只是一個,是兩個。”
“兩個?雙胞胎?”
“是的,還是龍鳳胎。”
“哈哈,向小丁轉達我的祝賀,祝賀她當雙胞胎的母親!以後,有你們累的了!”
江帆說:“是啊,是啊,我一定向她轉達。”
“儘管累,也會是一種幸福,你看我,我只要一回去,孩子們排着隊來向你問好,那感覺,就跟軍委主席檢閱三軍的感覺一樣。”
江帆笑了,說:“這個,沒有可比性,我是撫養自己的孩子,而您……”
樊文良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是不是又要給我戴高帽子?好了,我都知道你要說什麼了,就這樣吧,推掉劉樂合適,說明你對這件事的認識是積極的,我也好回覆廖書記。”
“好的,廖書記那裡就多拜託您了。”
掛了樊文良的電話,江帆從裡屋走了出來,他按下桌角的一個紅色按鈕,秘書邸鳳春進來了,江帆說道:“把彭市長和蔡部長叫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