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霽菡把車停在了緊挨警衛室窗戶的地方,這裡正是攝像頭監控的最佳角度,兩輛車駛出後,警衛人員就及時地關上了鐵藝大門。
他們剛步入酒店大廳,迎面就碰上副書記趙剛,他是出來打電話的。趙剛看見夏霽菡和於婕時,眼睛裡都放出光。他和古局長握着手,眼睛卻盯着夏霽菡和於婕,開玩笑地說:“古局啊,你帶來了一對姐妹花呀!”
聽趙剛這麼一說,古時也不由的回頭打量了一下夏霽菡和於婕,別說,的確是一對不俗是姐妹花。
夏霽菡今天上身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短款貼身的羽絨服,裡面是一件桃粉色的毛衫,下身是一條直筒的米色休閒褲,整個人顯得燦爛妖嬈。於婕更是不落俗套,銀灰色的羊絨大衣,黑色長筒皮靴,顯得身材婀娜而高挑,裡面是一件豆青色的毛衫和黑色短裙。
她倆往大廳一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漂亮的容顏,時尚的穿着,靚麗的顏色,和冬天滿目的蕭瑟形成鮮明對比,不用說一向沉穩、儒雅的趙剛按耐不住內心的驚歎,就是他這把年紀的人也忍不住想多看她們兩眼。
“我聽任部長跟我說了,你要請有功之臣,一會我去找你們。”他又指着夏霽菡和於婕說:“你們倆做好準備,一會兒得跟我喝兩杯。”
果然,菜剛上來,副書記趙剛和宣傳部長任志就端着酒杯過來了,衆人連忙站起。趙剛說:
“今天這酒我要分系列喝,第一杯,我先敬以古局爲首的廣電局的同志們,你們面前有什麼就喝什麼。”
他說完,頭一仰,一杯白酒下肚,然後杯口朝外,示意大家也幹了。
古局長、夏霽菡和於婕面前擺着的是酸奶,小單和小石還有副局長李山則是白酒,他們都一飲而盡。
李山連忙又給趙剛滿上酒。
趙剛端起酒杯,說:“第二杯我跟四位獲獎的同志喝,還是那句話,有什麼喝什麼。”說完,又幹了一杯。
單勇和小石不敢怠慢,也幹了。
夏霽菡用手摸摸肚子,和於婕對視了一下,勉強幹了高腳杯裡的酸奶。兩杯酸奶下肚,夏霽菡只感到胃裡滿滿的,撐得慌。
於婕剛要往她倆的高腳杯裡倒酸奶,被趙剛攔住:“等等,聽我說,第三杯我要敬兩位漂亮的姐妹花,你們其他人可別挑理,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讓她們長得漂亮呢。這次,你倆就不能喝酸奶了,倒酒。”
儘管趙剛已經知道小夏名花有主,但還是從心裡喜歡這個柔柔的小女人,藉着酒勁,還是多看了她幾眼。
單勇趕忙給夏霽菡和於婕面前的白酒杯裡倒滿了酒。
夏霽菡面露難色,她巴巴地看着趙剛,剛想推辭,就被趙剛堵住了:“小夏,我知道你想說你喝不了酒,對不起,看在我連幹三杯的份上,什麼也別說,喝酒。”說完,又幹了。
於婕衝她點點頭,鼓勵道:“喝吧。”說完,自己幹了。
古局長說:
“如果能喝就喝了吧,別讓趙書記站着了。”
趙剛舉着酒杯跟古時說道:“我提前給你們透露一下,關書記說不定會過來呢。”
夏霽菡端着酒杯的手輕輕戰慄了一下,心兒隨後就咚咚的狂跳起來。
終於又要見着他了……
古時聽趙剛說關書記一會要過來,心中一陣竊喜,他就更加推崇《禮記?中庸》裡那句著名的話:“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他見小夏還在端着那杯酒犯愁,就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小夏,如果能喝就喝了吧。”
“什麼叫如果呀,你這當家長的別打馬虎眼啊,在海南,小夏可是沾過白酒的。”趙剛不答應了。
提到海南,夏霽菡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間縈繞,她知道他指的是她那晚敬他、王平和關書記酒的事,她趕緊說道:“您別說了,我喝。”
夏霽菡見躲不過,就一閤眼,將那一滿杯的辛辣倒進嘴裡,從食管到肚子,立刻就感覺到火辣辣的難受,她連咳幾聲,眼淚都出來了,趕忙吃了一塊於婕夾過來的涼拌藕片,嗓子才舒服一些。
趙剛和古局長都笑了。
古時說:“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小夏喝白酒呢。”
可能是連喝三杯的原因,趙剛白淨的臉龐已經泛紅,他接過古局長的話茬說:“你可不能犯官僚啊,誰不知道你手下的美女個個能喝酒。”
聽他這麼說,於婕站起來,端着一滿杯酒,說道:“趙書記您過獎了,我和小夏屬於美女之外的人,自然也就屬於不能喝的範圍內,今天看您誠心誠意連幹三杯的份上,我斗膽敬您,您隨意,我幹了。”說完,玉頸一仰,利索地將一杯酒喝掉。
趙剛屬於不勝酒力之人,但他喝酒較情緒化,見女士都幹了,自己哪有不幹之理,他剛要舉杯,一旁的任志伸手接過趙剛的酒杯說道:
“這樣吧,趙書記在那邊也喝了不少,這一杯我替他喝了,然後我再敬大家一杯,我們就撤,離開太久不禮貌。”
說完,喝了這一杯,又滿上一杯,跟大家一起幹了。說:“趙書記,咱們走吧,出來的功夫不短了。”
趙剛這才晃悠悠地站起身,邊往外走邊說:“等那邊完事了,我還過來,還沒跟古局單喝呢。”
趙剛和任志走後,他們又互相敬酒,夏霽菡又和古局長、李局長喝了兩杯白酒,臉上早就熱了,加上屋裡的暖氣,她的臉就越發的紅了。她脫去羽絨服,裡面桃粉色的毛衫映襯臉色就越發的燦爛。
於婕也喝了不少,她本來就有些酒量,今天一放開,心情也就好了。只是她的臉也紅了。
這時,門開了,一個俊逸、高挺、器宇軒昂的人,微笑着走了進來,手裡瀟灑地端着半杯紅酒,後面跟着督城市市長常遠。
夏霽菡的頭有些暈,當她終於看清來人時,心臟幾乎要從心腔中蹦出,她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心口上。
按說,就廣電局古
時搞的這個小聚會,是無論如何都吸引不了督城頭面人物參與的。可就是古時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宴請對外宣傳督城的有功人員,邀請了任志,纔有了趙剛以及後來的關昊和常遠的參與。
作爲督城一把手的關昊,一貫的重視宣傳報道工作,能夠過來看望大家,什麼都不用說,本身就是對宣傳工作的一種肯定,也是對在座的骨幹分子的一種肯定。
當然,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來的目的主要是看一個人,一個時刻在他心裡“興妖作怪”的女人。
夏霽菡使勁眨眨眼睛,終於看清這個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時,臉就更加的漲紅了,心腔裡的那顆心頓時咚咚地跳起來,勉強地撐住桌沿站好,定定地甚至不知躲閃的看着他那有些疲憊的面容,當目光和他的碰撞在一起時,她分明感到了突然而至的戾氣。
不好,肯定是不高興看到她喝酒了,她連忙低下頭,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正視大人的眼睛。
李山和古局長趕忙給關書記和常市長讓座,關昊將古局長按住在原來的座位上,自己則坐在李山的坐上,這樣,他就和夏霽菡正好面對面。而常遠就坐在了單勇的位置上。
古局長說:“剛回來還沒得休息吧?客人走了?”
關昊看了一眼夏霽菡,說道:“剛送他們回客房了,我中午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我聽趙書記說你們在這裡舉辦慶功宴,常市長我倆也就來湊熱鬧。”關昊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古時笑了,說道:“什麼慶功宴?還不是他們幾個敲我竹槓。他們放棄了旅遊,選擇了工作,我跟李局長犒勞犒勞他們。”
關昊笑了,說:“剛纔趙書記跟我說,他被美女灌醉了,我就讓他回去休息了。來,我和常市長敬各位,祝賀你們取得好成績,明年繼續努力。”他優雅地將杯裡的紅酒乾了,說:“古局一向與糖爲敵,就別幹了。”
“關書記都幹了,我就更沒有不幹的道理了。謝謝關書記和常市長的鼓勵。”古局長說着,便一飲而盡。
關昊笑笑,看着古局長說:“下一杯我敬古局的戰士們,你們有什麼喝什麼,隨意。”
夏霽菡遲疑了一下,去端酸奶杯,於婕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示意她端白酒杯。
關昊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她們的小動作,就趕忙說道:“女士隨意,杯裡有什麼就喝什麼。”他再次強調了一下規則。
儘管關昊這樣說了,但夏霽菡也不好再放下白酒杯,她有些怪關昊不謹慎,哪能公開維護她呢?見於婕已經喝了,就一閉眼,也喝光了杯裡的酒。她手掩着嘴,輕聲咳了幾聲。
關昊見他們都幹了,就說道:“古局,各位,我實在是累,要回去睡覺倒時差,我不在的日子裡,常市長也很辛苦,所以我們就不陪大家了,先告退。”
衆人連忙站起,目送着他走了出去。
古局長送他到門口,說:“謝謝關書記,謝謝常市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