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馬上就明白了江帆的意思,他笑了笑說:“江市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說的真是太對了,我一定提醒下面的同志,要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確保整頓活動能夠收到最好的效果。”
江帆看張懷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笑了笑說:“實際上這也不算是我的要求了,這是鍾書記想要達到的效果,我們一定要盡力做好它,確保鍾書記這次整頓成功。”
張懷呵呵笑了起來,說:“是啊,鍾書記的這份苦心一定不會白費的。”
江帆忽然張懷有些蒼老,兩鬢的白髮沒有及時染,已經露出一公分的白頭髮了,可能是被蘇凡和焦太強這事折磨的吧,就說道:“聽我勸,焦太強和蘇凡的事別往心裡去了,怎麼也那樣了,要怪還是怪他們自己不爭氣,尤其是那個焦太強,敢行賄市委書記,如果鍾書記想要大做文章的話,那是極其容易的。”
張懷一愣,他立刻明白了江帆的意思,額上就有汗冒了出來,屁股就坐不住了,騰的站起身,說道:“這個混蛋,錢多的沒地方花了,幹這等蠢事。江市長,改天老兄請你,我還有事,以後我們交流的時間還長着呢。”說着,就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江帆忽然有些好笑,官場,真是變幻莫測,前些日子跟張懷還是劍拔弩張,現在居然爲了某種目的站在一個陣營裡了?儘管是暫時結盟,但是無論怎樣,這對江帆不是壞事,政場上,總比處處樹敵好吧。
江帆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腰部,他感到身體有些乏,昨天體力嚴重透支了,想起她問他,是不是以後每個禮拜天都來北京,他就不由的笑了。
這時,高鐵燕推門進來。這是高鐵燕的習慣,她來自己的辦公室,從來都不敲門,好像她有這個特權似的。高鐵燕見他自己在笑,就說道:“自己一人在辦公室偷着樂,肯定有好事。”
江帆說:“把壞事剔除掉了,剩下的就都是好事了。”
高鐵燕說道:“這話怎麼聽着耳熟?”
江帆笑了,“當然耳熟,這是樊書記經常說的一句話。”
“哈哈哈,我說的哪,聽着耳熟。”
江帆說
:“這樊書記才走幾天,您就聽不出他的話了?”
“嗨,誰像你們天天咬文嚼字的,我是大老粗。”
江帆其實是想招她說說對新書記的印象,誰知她沒有會意,自己也就不在往這個方向引了,就說:“您有什麼指示?”
“你就寒磣大姐吧,我哪敢指示市長啊?”儘管高鐵燕這麼說,但是她很高興江帆這麼說,就說道:“有件事跟你彙報一下,省裡要召開一次文物保護工作會議,要求旅遊文物局和主管領導參加。”
“那您就去唄,什麼時候?”
“下週。”高鐵燕說:“還有,錦安要組織一次改善辦學條件現場經驗交流會議,咱們這裡是參觀重點。另外,電視臺要做一個十來分鐘的宣傳片,檢查的時候播放。錦安的意思想在咱們這裡召開現場會。”
江帆想了想說道:“改善辦學條件咱們去年和今年都沒少投資。”
高鐵燕說:“誰都不說自己投錢少。”
江帆笑了,“咱們這是實打實的。”
“那倒是。電視臺的專題片這個禮拜就要開拍,腳本我看了,還不錯,你在看看,最好把把關。”
江帆一看字跡很熟悉,就說道:“是溫局親自寫的?”
“是啊,現在市裡的腳步據說都是他親自寫,教育局提前拿了個初稿。”
“他親自寫?”
“是啊,他不寫誰寫,小丁他送走學習去了,李立伏不下心,哎——”說起丁一,高鐵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說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樣,一點委屈受不得,就拿小丁來說,誰也沒怎麼着她,說什麼都不幹了。同樣是秘書,人家李立出去就是副局長,她哪?說真的,現在說起這事我臉上都無光。最可氣的是溫慶軒,得便宜賣乖,說幸虧我們沒有重用小丁。”
江帆沒言語,其實在丁一去電視臺這件事上自己也有些愧疚,說真的,她也沒想到丁一性格里還有倔強的一面,發現他對她冷淡後,居然跳槽不在政府幹了,直到走的那一刻,都沒跟他說。想到這裡就說道:“呵呵,那是,誰讓她是您的秘書?”
“她是我的秘書
不錯,天天不是也給你們使着嗎?給你們收拾屋子,打水,煮方便麪,你還是市長呢,怎麼也沒安排了她?”
江帆語塞了,本來他就覺得丁一這樣出去有些委屈,高鐵燕這麼一說,他就更內疚了,就說道:“不怪我們,要怪就怪這個溫慶軒太會挖人,都挖到市長的牆角了。”
“誰也不怪,她自己願意這樣別人也沒辦法。”高鐵燕顯然對丁一非常不滿。從來都是她辭退秘書,這次居然被秘書辭退,心裡想必也是很窩火的。就換了話題,說道:“你還是看看腳本吧。”
江帆說道:“溫局是有名的一支筆,你又看了,我就不看了。”
高鐵燕說:“人家溫慶軒再三強調,讓江市長審審,你就看看吧,畢竟對這塊工作咱們熟悉,他不熟悉。”
江帆心想,市長管那麼細做什麼,但是不看好像又對溫慶軒不尊重,就說:“如果不着急就先放這。”
高鐵燕說:“怎不急,這周就要拍,溫慶軒說還要剪輯製作,這個片子在錦安檢查之前就得做好,你還是抓緊看吧。”
江帆說:“你看了嗎?”
“看了。”
“那我就不看了,有大姐把關,沒問題。”說着,就把腳本遞給高鐵燕。
高鐵燕說:“不看就不看吧,我看他給你安排了一段同期聲,另外也給你安排了好幾個鏡頭,你得配合拍了。”
江帆說:“同期聲我不出,要出的話讓鍾書記講,下基層學校的鏡頭儘量安排鍾書記出,他們什麼時候拍讓跟辦公室協調。”
高鐵燕看着江帆說:“鍾書記剛來,他根本就沒參與這事,他出境哪合適呀?再說這個腳本上安排的是你呀?”
江帆笑了,說道:“合適,他是書記,溫局考慮欠缺,咱們不能不講政治,就讓他出吧。”
高鐵燕又看了他一眼,半天才說:“你這話似乎有牢騷啊?”
江帆笑了,說:“大姐啊,您就別給我戴帽子了。”
高鐵燕咧着嘴笑了,說道:“唉,這幾天下鄉,從上到下,感覺都怪怪的,全是這個腔調啊?這樣搞下去怎麼是個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