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說:“好的,對了,你告訴我的電話號碼。”
“呵呵,不用了,你想我時,也是我想你了,到時我給你打。”
彭長宜一聽急了,說道:“嗨,你這老狐狸,以爲我真找不着你嗎?”
胡力笑笑,就掛了電話。
彭長宜自言自語的說道:老狐狸,狐狸精,不信我找不到你的電話。他一邊磨叨,一邊拿出電話號碼本,像跟胡力賭氣似的,馬上就撥通了關島市114查號臺,詢問了關島少年勞教所的電話,只用了一分鐘的時間,就得到了勞教所的電話號碼,但是撥通後,才知道是勞教所的警衛室,彭長宜好說歹說人家也不告訴他號碼,無奈,他只好又問了114,114也沒辦法,說一些特殊單位的電話都是沒有登記,是查詢不到的。彭長宜有些氣了,掛了電話。
他剛要走,田衝進來了,田衝說:“要出去?”
彭長宜說:“我去市委,你有事嗎?”
“沒要緊的事,上午我不是去開會着嗎,想跟你彙報一下。你先去吧,有功夫再說。”
彭長宜這纔想起田衝上午是替自己開會去了,就說:“上午是什麼會?”
“張市長給開的,要開展財稅大檢查,清理小金庫,就這些。”
清理小金庫年年喊,但是無濟於事,自從財政辦公經費包乾後,清理小金庫就成了一句空話,也成了華而不實的口號。
彭長宜說:“那我先出去,檢查從什麼時候開始?”
“估計過了國慶節後吧,先讓單位自查。”
彭長宜點點頭,就和田衝往出走。
彭長宜自己開車出去的,他沒有用老顧,當車子行駛到老巴的門臉時,正好看見老巴坐在門口,彭長宜就停在旁邊,老巴就走了過來,他降下車窗說道:“去談那個房子吧,我親戚要了。”說着,從車座上拿出一條紅塔山煙,塞給他,說:“多費心,儘量把價錢往下談,辦成後請你喝酒。”
老巴高興的接過煙,說:“謝謝,我知道您不抽菸,以後有煙我可以幫您消化。”
彭長宜說:“你先把房子事給我辦好。”
老巴說:“沒問題。”
彭長宜說
:“有消息給我打電話。”說着,就開車去了市委大樓。
彭長宜從林巖辦公室經過,林巖知道他找市長,笑着給他開開門,又給他沏了一杯水後出去了。
江帆正在打電話,見彭長宜進來,示意他坐下,說了幾句話後便放下電話,來到彭長宜對面的沙發坐下,彭長宜拉開手包拉鎖,拿出一個信封,說道:“這是未來半年的房租。”
江帆接過來,放進自己的包裡,然後說道:“你蓋房需要的話就來拿,反正我也花不着什麼錢。”
彭長宜說:“暫時還不需要,如果真的需要我再跟您借。”
江帆說:“侄子的事說妥了?”
“說妥了,過幾天就上班,先幹臨時工,他說他去給跑指標。”
江帆笑笑,心想,宋局長跑指標,說不定會有幾個人搭車哪?但是他沒有跟彭長宜說。
彭長宜說:“您不忙?”
“唉,忙也不管用,有事幹不了,他干預的太多。”
“政府的事他也管嗎?”
“嗯,就拿這次要成立的基金會來說,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這幾天正在物色人選,並且想親自擔當小組長,而且酒廠改制也想插一腿。”
“呵呵,那就讓他管唄?”
“昨天魏市長跟我說,特地把他叫上去,問酒廠改制的問題,並且親自出謀劃策。”
彭長宜說:“我原來以爲他只管整頓學習,鬧了半天,政府工作也管,這不是亂打傢伙了嗎?”
“我也是這麼跟翟書記發的牢騷,結果翟書記跟我說,鳴義同志還是很樸實很厚道的一個幹部,要我多跟他學習,搞好團結,遇事多溝通,我無語了。”
彭長宜說:“下邊人都很討厭他唱高調,不過他願意管什麼就讓他管,您還清閒了呢。”
“唉,話是這樣說,誰心裡都彆扭。”
“對了市長,我突然想,咱們鍾書記那麼的高大,能不能找媒體宣傳一下他,這樣有助於樹立他高大的形象。”
江帆想了想說:“還是別找事了,忍着吧。”
彭長宜說:“我覺得行,你看,他一手抓整頓,一手抓工作,這樣廉潔奉公勤勉自律的領導不
宣傳一下的話,您這個搭檔就太不夠意思了,新書記來了這麼長時間了,進行了一系列的作風整頓,這可是大手筆啊!宣傳他,往大了說是爲了整個亢州的環境,往小了說,是您的個人姿態問題,您說,我說的對嗎?”
彭長宜說完,就衝江帆笑,嘴角微微上彎,江帆怎麼都覺得他笑的背後有一些諷刺意味在裡面,就說道:“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意夠餿的。”
彭長宜說:“您這就不對了,他日理萬機,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正可以大力宣揚一番,多好!再有,誰都知道酒廠要改制,把這件事捅給社會,還省得那些關係來找您,您何樂不爲啊。”
彭長宜說的沒錯,市直企業,今年要開始改制,這是寫進政府工作報告中的大事要事之一,由於受市場經濟影響,原來計劃經濟模式下運轉的國有企業,顯然都不適合市場的需要了,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就是,都是糖果廠,市直的糖果廠早就半死不活,從去年開始就全面癱瘓,職工開不出工資,大批工人做起了小買賣。可是作爲北城區的處辦企業也有一個糖果廠,目前生產經營良好,爲什麼,就因爲這個廠早就承包給了個人,無論是生產還是經營,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和約束,市裡早就有心讓處辦企業兼併市直企業,就是有許多人轉不過彎,工人不同意,說北城這個糖果廠原來就是市裡糖果廠分離出去的,廠長也是原來市糖果廠的業務員,他早就有心另立山頭,把所有的業務都拉過去了,拆市廠的臺。
工人從捍衛國有廠的尊嚴出發,不同意被兼併。市酒廠到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靠着強大的研發力量,仍然有市場,目前衣食無憂,但是,無論是管理還是銷售渠道上,明顯落後於市場,這同樣是國企的弊端,與糖果廠不同的是,無論是管理層還是職工,他們是自願改制,但是怎麼改,卻意見不一,因爲酒廠目前還能運轉,換句話說就是還能創造效益,盯上的人自然就不在少數。
從去年開始,就有許多前來洽談合作的單位和個人,但是都鮮有合適的。這其中,上級領導打招呼的就不在少數,今年酒廠作爲改制的試點企業,將要舉辦一次公開招標大會,鐘鳴義把手伸到酒廠,就不能不引發人們的深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