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頓時怔住了,不過她很快便清醒過來,這絕不是一個盜竊案,而是有預謀有針對性的行爲,便冷靜地道:“我要打個電話。”
“對不起,不能讓你打電話。”那名警察道,“請配合工作。”
安然皺了皺眉,道:“我要打給我的律師,在律師來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
尚學志上班沒多久,關陽春便到了。
關陽春開門見山道:“陸書記的愛人辦了一個光明基金會,今天早上發現基金會賬戶上的三百二十七萬存款已經被一取而空,另外基金會的會計電話已關機三天,這個案子要加快破獲,而且不要露出風聲,抓到人追回款子。”
尚學志呆了一下,現在這人的膽子真大啊,連基金會的錢都敢吞,當即表示馬上安排警力投入此案。
尚學志立即找來兩個可靠的人投入此案,這事自然要先找安然查詢相關情況,當兩名警察去找安然的時候,卻發現電話根本聯繫不上。
尚學志還沒有得到彙報,辦公室便迎來了甘嶺省公安廳副廳長、慶東市公安局長於家樂。
於家樂向尚學志彙報了一個情況,是市公安局經偵科接到報案,光明基金會會長安然涉嫌侵佔基金會捐款。於家樂曾經偶然見過一次安然,因爲是省委副書記陸漸紅的家屬,所以他的印象很深刻。今天在公安局見到安然時,他很是吃驚,所以第一時間便到尚學志這裡來彙報。
尚學志也是吃了一驚,剛剛關陽春纔來說過基金會善款被竊,現在市公安局那邊又接到報案,說是會長安然本人侵佔善款,這裡面問題不輕啊。
當聽說,經偵處的同志把安然帶回公安局接受調查的時候,尚學志的臉立馬綠了,道:“市公安局的膽子真不小啊,連陸書記的愛人都敢扣壓。”
於家樂苦着臉道:“市局掌握了一些證據,對安然很不利,他們也是秉公執法。”
“有證據?”尚學志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心道,“我拷,不會吧,難道真的是安然監守自盜,賊喊捉賊?”
不敢多耽擱,尚學志立即跟着於家樂去了市公安局,看到了所謂的證據。
根據基金會賬戶上的提款記錄,從該銀行的監控裡調出了當時取款的視頻,那是一個女人,不過並不是安然本人。經過詢問,該女子所辦理的是一項轉賬業務,而被轉入的賬戶所有者正是安然,賬戶的相關資料也已經查實,與安然的資料相符。經過身份的比對,辦理此項業務的女人正是光明基金會的會計司相茹。
尚學志真的不怎麼相信安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要知道她可是省委副書記的夫人啊,況且她以前也是搞企業出身的,區區的三百多萬能放在她的眼裡?況且,她就是再貪,也不至於連零頭的五萬三千四百二十八元都取光吧?
“這裡面有蹊蹺。”尚學志和於家樂都有同樣的感覺。
“先放人。”尚學志作出了這樣的決定,也正是這個決定,讓他在以後免除了厄運。
得到尚學志的指示,於家樂馬上執行了,只是在安然離開時,於家樂道:“安會長,這裡面恐怕不簡單,目前的證據對你很不利,還請你在案子沒有查明前,不要離開甘嶺,免得我們不好做。”
在回去的路上,安然便掉了眼淚,這次絕對是有預謀的,只是她真的不明白司相茹爲什麼要這麼做。
關陽春很快得到了情況的彙報,吃驚之餘,他立刻趕到了陸漸紅的辦公室,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給他說了一遍,陸漸紅也不由吃了一驚,當即道:“關書記,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我是怎麼也不信弟妹會這麼做的,我想這件事是有針對性的。”關陽春放低聲音道,“老弟,這件事表面上看是衝着基金會來的,但我覺得骨子裡還是針對你。你想,弟妹做的是慈善,向來與世無爭,扳倒她能有什麼好處?可她是你的愛人,你又是省委副書記,這裡面意思就大了。”
陸漸紅沉聲道:“現在關鍵的是找到那個司相茹,找到她,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關陽春離開後,陸漸紅仰面躺在椅子上,媽的,這是多事之秋啊,這絕對是栽贓陷害,正如關陽春所說,最終的矛頭是指向自己。可是誰會這麼做呢?
陸漸紅很想不通,甘嶺目前的政治局勢算是很穩定的,自己也一直很低調,除了那次因爲雙皇市委書記人選在常委上露了一下猙獰以外,其他的時候都忙於工作。難道是魯寒星搞出來的小動作?想想也不大可能,像這種栽贓的下三濫手段,以魯寒星的層次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爲這確實只是小動作,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安然這麼做,對自己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魯寒星不可能想不到。
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儘快找到基金會的會計司相茹,她纔是這起事件中的關鍵人物。
一個電話打到安然的電話上,聽到陸漸紅的聲音,安然頓時哭泣出聲,陸漸紅也心疼得不行,道:“安然,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多想,該幹什麼幹什麼,我會爲你找回公道的。”
安然哭着道:“漸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陸漸紅道:“安然,相信我,一切自會有答案,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心情收拾好,知道嗎?如果你也亂了,我也會亂。”
一句話說得安然心中大爲感動,哭了個稀里嘩啦,陸漸紅靜靜地聽着,等安然哭完了才道:“哭過了就沒事了,我永遠是站在你前面的。”
放下電話,陸漸紅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這件事已經交給關陽春去辦了,急也不是個辦法。
這時,內線電話響起,孟子玉道:“陸書記,林家港市招書記的電話。”
“接進來。”
“陸書記,您好,沒打擾您吧?”招海兵小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