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呵呵笑道:“你倒是蠻快的嘛。任主席正在午睡,半小時後再打電話過來。”
“老地方嗎?是我過去還是你來接我?”陸漸紅有些厚顏無恥了。
小高怔了一下,心裡顯然也有這個想法,笑道:“自行處理吧。”
大白天的,陸漸紅不擔心會再遇到劫車匪徒,打了輛車直接向着老爺子住的小屋過了去。
到了地,出租車被攔了下來,是兩名軍人,陸漸紅知道他們是負責保護老爺子安全的,付了車資,下了來,道:“我是陸漸紅。”
這個名字從老爺子和小高的口中聽過不知多少次,不過還是檢查了證件之後,這才放了行。
見到小高,兩人握了手,小高笑道:“任主席剛醒,已經等着你了。”
陸漸紅笑了笑,進了小屋,見到老爺子精神矍鑠,心裡也很是開心,道:“爺爺好。”
任老爺子哈哈一笑,道:“今天這麼乖,是不是有什麼要我幫忙了?”
陸漸紅不由呆了一下,道:“爺爺,您不會是諸葛亮再生吧?掐指一算便知道我有事找您。”
任老爺子又是一笑,道:“少說廢話了,有屁就放。”
陸漸紅坐了下來,在口袋裡摸了摸,卻只摸出個打火機出來,拿眼看着老爺子。
老爺子不由氣結:“我上次給你的煙呢?”
“送人了。”陸漸紅實話實說。
一包煙砸向了陸漸紅,被陸漸紅敏捷地接住,拆開抽出一根遞給了老爺子,然後自己才點上了,吸了一口,這才道:“爺爺,我這次有點狗拿耗子了。”
“龍翔天吧?”任老爺子斜了他一眼。
陸漸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是正色道:“雖然是多管閒事,可是說起來,與我自己也有點關係。”
陸漸紅將關係到王朝集團以及梁氏家族前前後後的事情都詳細地說了一遍,道:“爺爺,龍翔天的愛人雖然姓樑,但這麼多年來,確實是一點聯繫都沒有。而且王朝集團的主人易了主,跟他愛人樑詩蕊執掌門戶的時候,不知道隔了多少年。況且龍翔天身爲政治局委員、省委shu記,對於當前的政治形勢還是很瞭解的,他沒有理由去趟這淌混水。”
任老爺子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忽然一笑,道:“漸紅,樑家找你的人應該不少吧?”
陸漸紅知道任老爺子的意思,苦笑了一下,道:“那倒沒有。恰恰相反,現在已經是勢如水火了。”
陸漸紅說起了母親樑月蘭身上發生的事情,任老爺子聽完不由一聲長嘆,道:“當初看你媽就不像一般人,想不到還有這麼一段隱秘的故事。”
陸漸紅又把樑家如何給他潑髒水的事說了,任老爺子雙眉猛地一揚,道:“找死!”
陸漸紅笑道:“這些事您老就別操心了。”
任老爺子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半晌才道:“怪不得最近對梁氏的態度有點模糊,原來是樑國忠這老小子,漸紅,有仇不報非君子,你儘管放手去做,有誰跟來陰的,有爺爺找他麻煩。”
陸漸紅微微一笑,道:“真的不用您老操心,我有自己的打算。”
任老爺子愣了一下,道:“那我拭目以待。”
任老爺子又上下打量了陸漸紅一下,皺眉道:“去換套正經衣服,晚上帶你去見個人。”
陸漸紅不由瞠目結舌,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道:“有不正經的地方嗎?”
“叫你去,你就去,真囉嗦。”
見老爺子有動柺杖的意思,陸漸紅趕緊起身:“我這就去換,爺爺,晚上又見誰?”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老爺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陸漸紅呆了一下,不會又是見一號首長吧?想到上次被搞了個措手不及,陸漸紅至今還有些心有餘悸,首長的氣勢那不是一般人能夠支撐得住的。到現在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出來的時候,身上跟洗了澡似的。
脫了t恤,換了襯衫西褲,把皮鞋擦擦亮,頭髮搞搞整齊,本來想戴副眼鏡的,想想還是不要假充斯文了,老爺子這才稱讚道:“這纔像個人嘛。”
陸漸紅徹底無語。
打了電話給安然,很抱歉地告訴她,晚上有點事情,已經在希爾頓大酒店訂了房間,自己可能會晚點回去,之後才掛斷了電話。
離會面的時間還有一陣子,老爺子跟他聊了一些別的事,話題引到了許智傑倆兄弟身上。
老爺子喟然一嘆,道:“他們的爺爺跟我在戰場上有過命的交情,可惜的是,這倆兄弟跟樑家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唉,不提這些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能幫就幫,不能幫就算了,求個心安罷了。”
聽老爺子這麼說,陸漸紅也不去追問,對於這倆兄弟,陸漸紅並沒有什麼太好的感覺,現在見老爺子沒有太過分保護的意思,陸漸紅心裡便有了數。
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老爺子一聲令下,陸漸紅跟着老爺子鑽進了紅旗。
車在城市中穿梭,小高的開車技術真是一流的,而且對路很熟,在小巷子裡轉來轉去,只不過越開越是向僻靜的地方而去。
陸漸紅估摸着這會見得可能又是什麼大人物,越是大人物越不會住在喧囂的鬧市區,不過有了上一次拜見一號首長的經歷之後,陸漸紅已經波瀾不驚了。
出了鬧市區,車速慢了下來,老爺子忽然淡淡問了一句:“漸紅,你猜猜我帶你見的是什麼人。”
陸漸紅道:“我要是能猜到爺爺您的心思,那您也不是軍委副主席了。”
這個馬屁拍得夠響,只不過老爺子不吃這一套,笑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哪來那麼多繞繞腸子。”
陸漸紅臉厚得很,一點都不臉紅,道:“我問了您也不說。”
老爺子轉頭看了陸漸紅一眼,悠悠說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出來,陸漸紅不由嚇了一跳,雖然不是一號首長,可是也不遑多讓。
“總理?”陸漸紅的眼睛瞪得圓了,他還真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