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也是需要勇氣的,因爲需要面對很多的問題,不過這些對於焦裕柱來說顯然並不存在問題,七年的坐鎮重安,這方面的人脈關係還是有的,現在焦裕柱需要考慮的,是自己一個人跑,還是帶着家人一起跑。
他同樣還是需要做一道選擇題。一個人單獨行動,成功率還是很高的,但是如果捨棄了家人,尤其是自己的兒子,焦裕柱似乎也就沒有必要因爲要救焦孟離而求首長幫他一把了。
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沉思了幾分鐘,焦裕柱作出了無奈的決定,跑。在面對中*紀*委的調查時,焦裕柱沒有信心能夠扛得過去,忽然間,他覺得有一種可悲的感覺,相比之下,剛剛朱耀庭的那個電話就顯得可笑了,在小命難保的情況下還妄談什麼對付別人?
焦裕柱在腦子迅速思考了行動方案,雖然已經決定帶上家人,但是還是要分步行動,焦裕柱考慮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存款轉移了,至於房產之類的東西便顯得無關緊要,然後由他先出逃,然後再找合適的機會讓兒子離開。至於老婆陳美珊,焦裕柱的心頭有一絲糾結,不過想到這麼多年夫妻感情的名存實亡,自己只不過是放不下面子以及報復心裡在作祟而已,不過陳美珊還是需要利用一下的,至於在轉移存款方面由她出面辦理就比自己要方便得多。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便在重安站住了腳跟,還逼得最大的對手亂了陣腳,雖然這裡面也有一些運氣的成份和其他的偶然因素,但是陸漸紅能夠抓住這個機會,實現利益的最大化,不得不說,他非常成功。不過陸漸紅顯然不滿足於此,因爲他到重安來的目的不是搞掉哪個人,也不是進行無謂的鬥爭,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爲了事業而清除障礙,理順通道。焦裕柱雖然落了下風,可以預見到他的結果,但是他還沒有完全潰敗,儘管一切都在按照預定的方向在推進,但是在沒有塵埃落定的情況下,還是馬虎大意不得。政治上的變數實在太大了。
趁你病,要你命。陸漸紅在康平的時候已經有了充分的經驗,當時韓曉棟初露問題的時候,陸漸紅便開始差人暗中蒐羅證據,等待合適的機會給予致命一擊,並且爲了保證效果,一早便對其行蹤進行了嚴密的監控。所以在有着充足經驗的情況下,陸漸紅也是對焦裕柱的一舉一動予以嚴密的注視,以免出岔子。當然,如果焦裕柱僅僅是陸漸紅的一個對手的話,陸漸紅可能還不會做得這麼絕,但是要知道,焦裕柱從本質上來說,已經不是一個對手那麼簡單了,而是一個腐*敗官員,逼走他,不是陸漸紅的最終目的。
當然,直到這時,陸漸紅只是知道中*紀*委要對焦裕柱出手,但是什麼時候會展開動作,是大開大合還是謹慎入微,暫時還不得而知。
週一的時候,朱耀庭正式上任,中*組*部的人送他過來,宣佈了任職決定之後,並沒有多留,在送走他們之後,陸漸紅又重新召集常委們開了一個會議。
坐在會議桌的中心位置,陸漸紅顯然低調而厚重:“同志們,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再一次向朱市長的到來表示歡迎。”
一陣掌聲之後,陸漸紅笑道:“隨着朱市長的到來,咱們重安的班子纔算得真正的完整了,年關將至,過去以往有歷史去評價,我就不多談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將要以一個全新的面貌、高度的責任心和一向無前的開拓精神,爲重安的經濟文化發展貢獻光熱。朱市長,你說兩句吧。”
朱耀庭掃了陸漸紅一眼,目光又在焦裕柱的身上稍作停留,面帶微笑道:“陸書記,同志們,首先很感謝大家的熱情。誠如陸書記所說,我們需要以高度的使命感投入到工作中去。我在京城任職時,分管黨羣工作,對於經濟這項重點和中心工作並沒有太多的經驗,將來的工作還希望冬根市長和韓市長的支持,更需要諸位常委們的鼎力支持,在這裡我先說聲謝謝了。”
在陸漸紅的印象中,他跟朱耀庭並沒有接觸過幾次,有限的接觸也都是在中央黨校的時候,談不上有多麼的瞭解,而從丁曉華那裡,由於工作職責不一樣,所以瞭解到的情況並不太多。但是他侄兒朱明揚的事情卻是給陸漸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次是朱明揚爲了他老婆顧豔青而去陷害費江東,按照陸漸紅的意思,那一次就要把他辦掉的,但是朱耀庭神通廣大,硬是把這事給捺了下來。第二次還是朱明揚,帶着小學生開房,這個案子朱耀庭鞭長莫及,而且當時的社會輿論非常強烈,所以朱耀庭回天乏術,只得接受侄兒入獄的事實。
通過這兩次的事件,陸漸紅對朱耀庭的印象並不怎麼好,雖然說爲了他侄兒去做一些私下的攻關無可厚非,但是早知道有現在的一天,爲什麼以前不加以管束呢?所以窺一葉而知全貌,從這個角度來說,至少這朱耀庭管教不力,這無疑是他領導藝術方面的一個瑕疵。
不過陸漸紅並不知道,朱耀庭在內心深處已經把他恨上了,只不過他剛剛到重安,根基不穩,並且目前對於他來說、市委書記的身份是一個很恐怖的存在,再加上他在高層建築上的充裕資源和強大背景,朱耀庭目前還不具備與他抗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