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小由人在教室,心卻不在,想着魏景行與鄭亦格的今日之約,她很想去軍營他的辦公室聽牆角。
軍校離軍營,也不遠。
很多事情沒想明白,她一直都以爲他的前女友就在部隊裡,他們每天朝夕相處,可昨天聽他們談話間的意思,鄭亦格好像出國了一趟剛回來。
雖然魏景行不准她過問,但她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魏景行可是軍營裡一等一的名人,他的事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隨便打聽一下,就能打聽出一二來。
“朱老師,您忙不忙?我能不能問你點事?”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朱梓杉了,軍校多男人,可女人才是八卦愛好者。
朱梓杉停下手邊的事,說:“不忙,你問吧。”魏首長的太太問她,她忙也只能說不忙啊。
顧小由輕推桌子,連人帶椅滑了過去,她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起先就給朱梓杉打了預防針,“朱老師,那個⋯⋯我想問你打聽一點私事,但你能不能答應我保密?”
“恩,想問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你知道⋯⋯魏景行前女友的事情嗎?對沒錯,就是那位軍醫鄭亦格。”
朱梓杉詫異地看着她,扯着嘴角笑得很尷尬,“怎麼,你聽到老劉他們剛纔說的話了?”
顧小由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恩,是啊,不過沒怎麼聽清楚,所以來問問你。”原來不止女人八卦,男人也很八卦,她其實什麼都沒聽到。
朱梓杉一詐就全說了,“鄭軍醫以前跟魏首長確實在一起過,有好幾年吧,我三年前纔到的軍校,當時他們就已經在一起了。”
“後來鄭軍醫被國家派到了埃塞俄比亞,這幾天新聞裡不是在播麼,元旦那天醫療隊剛剛回國。”
“在魏首長結婚之前,大家都默認爲鄭軍醫是未來的首長夫人,突然就聽說首長結婚了,而鄭軍醫還遠在埃塞俄比亞,大家都挺奇怪的。”
“不過你也不用介意,那都是魏首長以前的事了
,魏首長好歹也是奔三的年輕人,談個戀愛很正常。”
“而且我聽說啊,鄭軍醫已經不在部隊擔任軍醫了,她被調去了軍醫院,可能這也是魏首長的意思,免得兩人見面尷尬嘛。”
“魏首長品格高尚,作風優良,既然已經結了婚,想必已經跟鄭軍醫劃清界限,你就不要胡思亂想啦。”
原來如此,可顧小由關注的點並不是這些,她又問:“那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分手的嗎?”
朱梓杉搖搖頭,“人家幾時分的手,也不可能告訴大家啊,對不?”
看顧小由憂心忡忡的樣子,朱梓杉勸道:“其實部隊裡離婚的很多,談戀愛分手的更多,軍人異地戀不容易,異國戀就更難維繫了,別說魏首長和鄭軍醫談了幾年的戀愛,就算是結婚十幾年的,也會因爲感情疏遠而離婚。你也別多心,你跟鄭軍醫的時間不重合,魏首長不是那樣的人,你放心吧。”
顧小由點點頭,感謝她告訴了她這麼多事。她與魏景行結婚的真正原因很少人知道,她也不可能逢人就說,魏景行品格高尚,作風優良,倘若不是遇到了她,應該不會對鄭軍醫始亂終棄纔對。
但是現在想這些,毫無意義。
——
軍營,首長辦公室
警衛員羅斌很詫異鄭亦格的到來,起身敬禮,畢恭畢敬地說道:“鄭軍醫,首長正在忙。”
“他跟我約的。”
羅斌也不敢多問,“那好,我進去通報一下。”
“好。”
不一會兒,羅斌就出來了,他上前說:“鄭軍醫,首長讓您進去。”
鄭亦格點頭,“謝謝。”
“不用客氣。”羅斌看她眉目中帶着化不開的愁容,心底裡對她也是十分的同情。
鄭亦格走到門口,深呼吸一下,慢慢地推開了門。
魏景行正襟危坐,擺着一張刻板嚴肅的老幹部臉,伸手一指,“坐。”
鄭亦格看到他這樣就忍不住心疼,心疼自己,也心疼着他,他以爲冷臉無情就可以令她死
心麼,錯了,她纔不會上當。
“景行,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不用再裝了,你越是這樣越說明你心裡在乎我,我就越不會放棄。”
魏景行站起身來,淡淡地說:“喝茶?還是白開水?”
這都不是重點好嗎!鄭亦格哽咽道:“魏司令爲什麼會對你下這種軍令?你告訴我,你不說的話我就直接去問魏司令。”
“現在追究原因沒有意義,結局已經這樣了,是你我無緣,以後各自安好。”
說着,魏景行就倒了一杯白開水遞過去,他幾次想好好看看她都忍住了,給不了承諾就別給人家希望,這是他在感情上的原則。
“喝水。”
鄭亦格接過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這種時候誰要喝水啊,她二話不說緊緊地抱住了他,將這大半年以來所受的折磨,一股腦兒地全哭了出來。
“我們說好的等我回來就結婚,你怎麼可以變卦?我不接受,我接受不了,魏景行,你說過你只想娶我,你說過的⋯⋯”
“你知道我在埃塞俄比亞收到你結婚的消息我是什麼感受嗎?我整天哭整天哭整天哭,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那天在機場你在我耳邊說你會好好的等我回來,現在我回來了,你呢?”
“你知道我現在需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嗎?我不能失去你,我有多愛你你知道嗎?”
再堅強,她也是女人。
更何況,最親密的愛人,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和別人結婚了,這叫誰,都受不了啊。
魏景行一動不動,只是讓她抱着。
“所有人都叫我放棄,我爸,我媽,我的上級,就連你都是這種態度,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叫我怎麼放棄?”
魏景行終於開口了,聲音比他想象中還要低沉,“不是你的錯,是我做錯了,我對她有責任。”
“那我呢,你對我就沒有責任了嗎?”
“別再說了,今天之所以見你,只是想把話說清楚。我已經結婚了,我要對她負責,希望他日,你能找到更適合你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