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楚心蘭覺得自己腦子裡隱隱要炸掉似的,完全沒料到這個男人會提出這麼一個近似刁鑽的要求,“顧澤希你真的瘋了,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懷孩子哪有這麼簡單?
更遑論身份?
她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淪爲私生子。
顧澤希臉上流露着一絲嘲諷之意:“剛剛信誓旦旦地說只要放你離開,除了做情人什麼都願意,怎麼讓你生個孩子你就這麼不願意了?你讓我開一個要求,我開了你又賭不起,這算什麼呢?”
楚心蘭咬着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我做不到。”
“好一個做不到,你這個做不到那個也做不到,嘴上說着要彌補我當年所受的傷害現在呢?不管讓你做什麼你都不願意。”
顧澤希真是覺得諷刺,也忽然覺得無趣。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讓他無法掌控。
她傷害他,可她還是時刻牽動着她的心。看她流淚還想擁在懷裡,輕聲安慰她不要害怕。
“澤希你不要這樣。”
“夠了。”
他現在聽她念着澤希兩個字都覺得諷刺,“你不用再說什麼,我顧澤希當年被你當抹布用了一次扔掉,別想再利用我第二次。要麼永遠陪在我身邊做情人,要麼給我生個孩子,其餘一切免談。”
“澤希。”
“夠了,不要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不會在上你的當。”
他低頭看着她倔強的模樣,想起了四年前發生的一切。當初的她也是那麼讓他心疼,只是眉眼中的倔強要比現在多上十分。
她那時候的性子,真的比誰都剛烈。
說話間,顧澤希幾步已經跨上前將她擁在懷裡:“既然你做不了選擇,我親自幫你做這個決定。”
話音一落地,楚心蘭感覺身上那顆鈕釦就這麼被扯下來。
“顧澤希!”
“留着等會再叫,你不是很喜歡叫我澤希嗎?”他嘲諷的眉眼依舊多了幾分冰冷,和當初一樣似乎蘊藏着冰雪般的溫度。
她突然想起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那時候他們都太年輕,以爲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可等消耗完過去的年少輕狂,才知道真正在一起後要經歷那麼多。誓言總是隨着時間的逝去越發刻骨銘心,也越疼。
心底僅有的一絲防線,突然徹底崩塌。
“澤希。”
她突然悶悶地喊了一聲,聲音低地差點聽不見,只是一頭扎進他懷裡再不肯出來。
她沒法推開他,心裡同樣也不想推開。
兩人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是聽到對方心臟的敲擊,顯然沒有比這個時候更激烈的情緒。
“其實你還是貪戀我的對不對?”
“我……”
她感覺身上一涼,眼睛閉上卻再也沒說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掙扎,只是順從着有些動作粗暴的男人。
她怎麼可能僅僅只是貪戀着他,早在他教她彈鋼琴時,教她怎麼攝影時,握着她傷痕遍佈的手腕心疼不已時,她一顆心早就遺落在了他身上。
他怎麼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