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上，速戰速決。”
齊夫斯少將發出了陳懇的邀請。
人艱不拆，蘇牧笑着點了點頭，示意星野純夏三個女孩參與到戰鬥當中。
其實齊夫斯說得也沒錯，確實是他大意了。
這個泰坦虛影比當初的泰坦虛影強得多，但也僅僅是在半步六階的層次，還沒有徹底跨入六階，因爲製造者蘇牧就只有半步六階的實力，也不可能設計得出真正的六階虛影。
所以齊夫斯完全不應該被泰坦一招秒掉，怪只怪他掉以輕心，小看了敵人。
不過，依照蘇牧的判斷，齊夫斯也很難獨自戰勝泰坦就是了。
蠻神虛影雖然不具備靈智，但那超強的防禦和生命力卻是實打實的，簡單來說就是皮糙肉厚，即便齊夫斯全程一個技能都不吃，在規定時間內順順利利地把靈力打空，也不太可能滅掉泰坦。
頂多打掉泰坦一半的以太。
但若加上星野純夏等人，傷害就夠了。
臭妹妹的實力現在可非同小可。
之前跟薇爾莉鬥嘴，後者一旦拔劍，她都是直接交替身術跑路的。
可自從得到了神忍傳承，她已經能夠跟薇爾莉正面大戰三百回合了。
神座天賦固然強大，但海德林的賢者也不是吃素的，在雙方都不用自己真正殺招的情況下，兩個人還真有些勝負難分。
尤其是那千變萬化的忍術，令人根本猜不透她要用什麼技能。
比如現在。
在得到蘇牧的同意之後，第二次戰鬥便已經開始了。
齊夫斯依舊是從正面發起進攻，吸引泰坦的注意。
星野純夏的身形則直接化作了殘影，出現在泰坦的四面八方。
她這套身法，和雪靜無塵式下的劍招“幻劍分影式”非常像。
但不同的是，星野純夏此時並不是無敵的，她是純粹依靠速度給人造成了一種“分身”的視覺效果，乍一看，泰坦周圍有着無數個星野純夏…
這些星野純夏的動作都差不多，在結印，可她們打出來的技能，卻每一個都不一樣。
正上方的星野純夏扔出了一枚高速旋轉的大型手裡劍，青光繚繞——這是風魔手裡劍。
左上方的星野純夏引天雷從天而降——這是雷遁。
右上方的星野純夏喚出了一隻大蛤蟆，“轟”一下炸在了泰坦身上——這是通靈術。
正後方的星野純夏則幻化出一道虛影分身，猛地衝向泰坦來了一記背刺，然後苦無上泛起暗紅幽芒，形成一個旋渦狀圓球，沒入到泰坦體內！
這是星野純夏的大招之一，六道輪迴！
這不僅是物質層面上的攻擊，還攜帶着極強靈魂殺傷力。
六道爲天道、人道、阿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以及地獄道。
衆生都在這六道中輪迴生死，而中了這一招，便會體驗到什麼叫做“變形金剛”…
你的意識會在天人鬼畜生等身份中來回切換，根本分不清哪個纔是真的自己。
當然，沒有靈智的泰坦虛影自然不會受到這方面的影響。
但物質層面上的能量爆炸，它還是得吃。
“轟。”
一聲悶響從泰坦體內傳出，彷彿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泰坦攻擊齊夫斯的動作都因此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這一下子，哪怕是感知稍弱一些的陳雪煙和黎雅，都清楚的感覺到泰坦體內的以太之力少了一大截。
星野純夏這一手六道輪迴，直接炸掉了泰坦10%的血條！
“好傢伙！”
齊夫斯驚歎了一聲，旋即更加拼命的對泰坦發起了強攻。
人家一個女孩子都這麼猛了，他堂堂軍研部少將，難道不應該更厲害纔對嗎？
……
五分鐘後。
器材室傳出一陣磅礴的靈力波動。
擡頭看去，天上的雲層竟是形成了罕見的漩渦狀。
“天現異象，有人突破五階了……應該是齊夫斯那小子。”
正在學校裡散步，併兼職保安工作的胡萊德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一幕。
他身旁的金德考卻是搖了搖頭，道：“我是真想不通蘇牧爲什麼要幫齊夫斯。”
這貨擺明了是來替軍研部刺探情報的，蘇牧不把他轟出去也就算了，反而還給了對方天大的好處……
“想不通就對了，說明這不是一個單靠邏輯就能解釋清楚的問題。”胡萊德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沒發現蘇牧那臭小子從來沒過看錯過人嗎？”
是的，從來沒看錯過人！
老一輩的人裡有他和金德考，老校長等人。
年紀稍長的有秦揚，卡列爾…
同輩之中有秀吉川郎、蕭暉、雲尚傑、銀可可、穆婉婉…甚至三千和南溪他們也都可以作數。
這些人無一例外，在關鍵時刻都是站在黎明社這一邊。
你說蘇牧心大，容易相信人吧，這傢伙有時候考慮事情又仔細的可怕。但你說他處處謹慎吧，他交朋友好像也不會挑三揀四，且信任給的非常快也非常足，比如穆婉婉，才認識多少天，蘇牧就敢把自己的身份跟人家姑娘挑明？
這就很奇怪。
金德考卻不以爲然：“這不是蘇牧看人的眼光準嗎？就像你我一樣。”
“拉倒吧，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看卡列爾那小子的厚臉皮就是你給教出來的。”胡萊德翻了個白眼，又繼續說道：“二十歲不到的小屁孩，別說看人的眼光準不準了，他看不看得懂人都是個未知數。”
胡萊德不是刻意貶低蘇牧的能力，而是生活閱歷擺在那，世上多得是蘇牧沒見過的人和事，這可不是你修煉天賦好就能解決的問題，蘇牧這段時間以來確成長了不少，有點少城主那個味道了，但這都是最近才發生的事，他結識秀吉川郎等人，可都是在這之前。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金德考被胡萊德說得雲裡霧裡。
胡萊德反問：“你的能力，不是可以將一個人的潛力用數值標註出來嗎？”
“是啊。”金德考看着胡萊德頭上的A，點了點頭，但這跟蘇牧看人準又有什麼關係？
“我在想，那臭小子是不是也有着跟你類似的能力。”胡萊德掐着下巴猜測道，“或許，他能通過這個能力，看出一個人的品性…或者說，看出對方對他到底是什麼心思。”
金德考這下理解胡萊德的意思了，“所以他幫齊夫斯，跟軍研部沒關係，單純的是覺得齊夫斯這個人值得當做朋友相交？”
“我猜想，蘇牧應該是看出齊夫斯對自己的印象不錯，於是便順水推舟，和齊夫斯搞好關係，方便日後跟軍研部打交道。”說到這，胡萊德話鋒一轉，提起了另一件事：“你還記得格雷手下那名叫做維多利亞的女上校嗎？”
金德考點頭道：“據說卡黛動用了關係，讓維多利亞提前開始了海軍部的少將考覈。”
這件事就得歸功於典獄長大人卡列爾了。
副官克里斯蒂知道蘇牧想將維多利亞培養成黎明社埋在軍研部裡的釘子，便將此事告訴了卡列爾，卡列爾當即就罵了一句這個臭小子簡直滿肚子都是壞水，然後晚上就吹了吹卡黛的枕邊風，說維多利亞這人不錯，有能力，且對海軍部十分忠心，應該委以重任…
卡黛當然知道卡列爾目的不純，但她若是不答應，後者讓她自己動該怎麼辦？
再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儘管她表面上還掛着海軍部少將的頭銜，但真做起事來，不可能不爲自由城着想。
卡黛自認自己不是那種大義滅親的好官，索性便依着卡列爾了……
而且最關鍵一點，卡黛不認爲以後教會和自由城還能打得起來。
頂多就是背地裡繼續明爭暗鬥，各自爭取各自的利益罷了。
兩個國家之間，關係就算再友好和睦，這種鬥爭也是少不了的，從某種意義上講，有競爭纔有動力，這也是推動兩個國家快速發展的核心要素之一。
所以，埋顆釘子就埋顆釘子吧，說得好像教會在黎明軍裡就沒有眼線似的。
“這不是重點。”胡萊德道，“重點是維多利亞和齊夫斯之間的關係。”
齊夫斯當年還是個中校時，曾經追求過維多利亞，但被後者拒絕了……
維多利亞給出的理由是：我的男人必須是將軍。
這件事，當時在齊夫斯所處的軍事基地鬧得沸沸揚揚，並不算什麼秘密。
齊夫斯的戰友們也沒有惡意，只是他們這些常年生活在軍營裡的人，對男女之間的八卦總是比正常人更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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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齊夫斯發憤圖強，還真就一步一步走到了將軍的位置上，可不巧的是，同一天下午，由於海軍部研發九頭蛇缺少人手，要從各個軍事基地抽調一些士兵和士官過去幫忙，身爲上尉的維多利亞便赫然在列。
齊夫斯覺得或許這是天意，自己和維多利亞有緣無分，便暫時斷了心中的念頭。
可是，人類的本質就是真香。
在輾轉反側了幾十個漫漫長夜之後，齊夫斯最終忍不住聯繫了維多利亞。
這時候，維多利亞便沒有再拒絕他了，但也沒有直接答應，只是說，等忙完了之後，有空大家先見一面，吃個飯聊一聊什麼的。
齊夫斯自然願意等。
但近幾年反入侵事件頻發，不是他在忙，就是維多利亞在忙。
他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現在。
“蘇牧應該是在查維多利亞底細的時候知道了後者和齊夫斯之間的關係，所以故意演了今天這麼一出狗糧戲去刺激齊夫斯。”胡萊德感嘆道，“這臭小子所圖不小啊！”
這何止是一顆釘子那麼簡單。
齊夫斯可是軍研部的實權人物之一，蘇牧要是把他拖上船了，那軍研部對黎明社來說，就真的再也沒有半分秘密可言了。
此外，再加上趙果果那個妖怪般的大腦，教會以後和自由城的交易或談判，幾乎不可能再討到任何便宜，甚至說不定被賣了還在幫黎明社數錢呢…
……
器材室，庫房。
齊夫斯看着自己的雙手，眼神中有着難以掩飾的激動之色。
起初他只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來試一試。
在藍星上，天賦決定一個人的上限，他遲遲邁不出那一步，只能說明他的天賦還不夠。
這不是依靠自身努力更夠改變的事。
結果沒想到，黎明社這試煉副本，卻真的打破常規，讓他突破了身體的極限！
接受了泰坦虛影倒下之後所產生的以太超流，他真的從五階頂級突破到了半步六階！
齊夫斯覺得，現在的自己，一個可以打原來的自己一百個！
“少將先生，恭喜了。”蘇牧笑道。
星野純夏、陳雪煙和黎雅的修爲也從五階初級提升到了五階高級。
她們也非常欣喜，沒想到蘇牧搗鼓出來的這個蠻神試煉效果居然比雙修還好…
“我還能再打一次嗎？”齊夫斯問道，旋即似乎覺得哪裡不妥，又連忙補充道：“我可以出錢，只要我有，多少都行！”
這是想一舉跨入六階的節奏。
“齊夫斯少將，這可不是錢的問題。”蘇牧搖頭道，“你現在體內多出了太多無屬性的以太，至少需要花半個月時間去將它平衡到原有的六大屬性之上，否則身體會出問題。”
若是體內的以太失衡，輕則重傷，修爲盡失，重則原地爆炸，螺旋昇天。
承受了高級以太超流，必須花時間去調理身體狀態，這就相當於是以太超流的冷卻期了，也可以理解爲穩固當前的境界，避免走火入魔。
“你說的對，是我冒失了。”聽到蘇牧這麼說，齊夫斯也稍稍冷靜了下來。
這就可以看出，快速提升修爲對修煉者的誘惑力真的非常大，連軍中少將都難以抵擋。
齊夫斯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試煉副本就跟遊戲裡打BOSS差不多，怎麼就能夠映射到現實，提升本體修爲呢？
事實上，這個問題並不複雜。
只要弄明白了什麼是以太界，其中的原理就很容易理解。
以太界裡的以太之力都是無意識的，換句話講，它們是無主的。
修煉者進入以太秘境，以自身的力量“擊敗”以太造物，其實是在“感染”這些純粹的以太——純粹的以太被外來意識打上印記，便不再純粹，而由純粹以太所凝成的蠻神虛影，自然也會因此“掉血”。
所以，蠻神秘境看似像一個戰鬥副本，本質上卻是海德林的賢者們想出來的一種讓無主以太認主的方式。
擊敗蠻神虛影，則是讓以太認主的過程。
以太超流的力量並非憑空而來，而是取自於浩瀚的以太界。
不過，這個問題齊夫斯沒有問，問了想必蘇牧也不會說。
事關黎明社的核心技術，心中好奇好奇就行了，真要問出來，那就是得寸進尺，不識擡舉了。
“現在試煉副本測試完了，少將先生要不要再試試那兩種藥劑的效果？”蘇牧問。
“好。”齊夫斯點頭，同時心中暗自做了個決定。
等這次回去，他一定得說服希爾佩斯來跟黎明社談一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