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這個村子裡面怨氣很重,恐怕這七個人的死都不正常!”南湘看向白清淺,低聲的叮囑道。
說實話,雖然是大白天,白清淺心中卻還是十分的害怕。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南湘,問道:‘師兄,大白天的,鬼還會出來害人嗎?”
南湘點了點頭,“人死之後,在三天之內,陰氣是最重的。這三天,人的鬼魂能夠在世間遊蕩,不分白晝和黑夜,但是這些鬼魂一般都害不了人,但也有例外,怨氣極強的惡鬼在白天也有可能爲禍世間!”
說話間,南湘從白清淺背的一個小包之中拿出了一小袋草藥,抓出了一把遞到了她的面前,說:“拿着……”
看着南湘遞來的綠色草藥,白清淺肚子就一陣翻江倒海,極其的倒胃。昨天就是含着這草藥,差點沒被苦的吐出來。
“小師妹,這村莊不太平,拿着這顆‘屏息草’備用!”南湘略顯溫和的說道。
白清淺接過了南湘給她的“屏息草”,放入了口袋中,然後兩個人就進了村莊。
和白清淺上次來一樣,村莊裡面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這一次,幾乎所有緊閉的大門上面都貼了黃色的符紙,門上面也都掛了嶄新的剪刀。
從她們進村到快要走到王家祠堂的這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看到,白清淺心中甚至都懷疑在這每一扇緊閉的大門後面都沒有住人。
來到王家祠堂,那七具大紅棺材都整齊的擺在祠堂前面,只是這回祠堂前面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了,只剩下了那七具大紅色的棺材,七具棺材一字排開,擺在王家祠堂前面的木凳上,似乎在靜靜的注視着這個村莊。
“含住屏息草,和我來!”南湘說完後,就邁開腳步,朝着祠堂前面那七具棺材走去,白清淺沒看到他有含藥草,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好意思問。
白清淺從口袋中拿起那一把綠色的藥草,看了一眼,肚子中頓時就翻江倒海,十分的難受。不過南湘的命令她還是不太敢違抗,不知爲何,她竟然有些開始怕前面的那個苗族師兄來。白清淺強忍着苦澀,將屏息草含在了嘴中,走到了南湘的面前。
南湘上下掃了她一眼,然後伸出手抓起了她的右手,從口中掏出了一把木質的小刀,就在她的中指上狠狠的劃了一下。
“嗷嗚……嗚嗚……”白清淺由於嘴裡含着藥草,不敢大聲的叫出來,瞪着南湘,想要說話,又怕嘴中的藥草掉出來,只能是發出“嗚嗚”的聲音。
“別埋怨了,要不是爲你好的話,我纔不會來呢!”說着,南湘拉着她的手指頭,將她的血滴在了大紅棺材上面,七具棺材一具都沒有錯過。當來到王娟棺材前面的時候,白清淺的血卻是怎麼滴都滴不上去。
“怎麼回事??”南湘似乎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上下仔細的打量了王娟的這具棺木一眼。
白清淺也仔細的看着王娟棺木的位置,只見在王娟棺木的左右兩側分別有三副棺材,也就是說王娟的棺材在這七具棺材的正中間。
“哼,雕蟲小技!”突然南湘像是看到了什麼,又從白清淺揹着的大包中拿出一截類似木頭皮的藥材。只見藥材只有一根手指那麼長,特別是它的顏色,渾身血紅,就像是血染成的一樣。
白清淺從來沒有見過這東西,好奇的看着南湘的一舉一動,南湘將那半截木材點燃之後,祠堂頓時就回蕩着一陣奇異的香味,似乎能夠勾起人的靈魂一般。
“啊!!”就在白清淺沉迷於這奇異的香味的時候,南湘抓起了她的手,手中的木刀毫不留情的朝她手指來了一下,鮮血頓時就灑在了王娟的棺材上。
“你小點聲好不好!要是讓這裡的村民看到我們對他們村子的這些死人這麼不敬的話,小心我不管你!”南湘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白清淺一陣無語,心想敢情被小刀劃的不是你。南湘也沒有向她道歉,或者說他壓根也沒有道歉的意思。只見南湘放開白清淺的手後,走到了王家祠堂面前,白清淺在後面吹了吹被劃開的手指,也呆呆的跟了過去。
在王家祠堂的牆壁上,貼着一張“訃告”,“訃告”上面寫了棺材上這七個人的名字和這七個人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時間,最後面的一排,用最清楚的大字寫着哪些人要回避……
白清淺看不懂上面訃告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生辰八字,禁忌什麼的,只好轉頭朝南湘看去。只見南湘,俊朗冷臉突然變得一陣蒼白,額頭都滲出細微的汗水來。
“怎麼……嗚嗚……怎麼了?”因爲嘴裡含着藥草,白清淺吐字不清,但是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裡七個人,八字,五行皆屬極陰,生肖屬相又相生相剋,看到這些必須迴避的人的範圍沒?也就是說,是個人都得迴避……”南湘說道。
“這麼巧?”白清淺將藥草壓在了舌頭下面,吐字也清楚了多。
“我看不是巧,這裡肯定有懂行情的人刻意操作的,很有可能這七人就是他們殺的!”南湘說道。
就在兩人說話間,突然從祠堂裡面傳來了喇叭嗩吶聲,震耳欲聾,把兩人給嚇了一大跳。接着,只見一羣穿着白衣的治喪隊伍從吹着嗩吶,打着打鼓從祠堂裡面走了出來。
七具棺材,二十八個人,四人一副棺材,都來到了棺材前。接着,從祠堂裡面走出了一個穿着黃色道袍的法師,法師手中拿着一個鈴鐺,邊唱邊跳,口中唸唸有詞,像是在做法的樣子。
“裝神弄鬼!”一聲冷哼響起,卻是南湘,對於七具棺材前又唱又跳的那個道士極其的不屑。
白清淺看了一眼南湘,總是覺得“裝神弄鬼”這四個字從南湘的口中說出來怪怪的。
“看什麼看?難道你懷疑你師兄我也是裝神弄鬼?”南湘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威脅之色,看着我白清淺。
白清淺心想,你還真有自知之明,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她自然不敢將這些話說出來。
“午時已到,起棺!!”一聲響亮的聲音從那道士的口中傳了出來。那二十八個人聽到聲音後,同時大喊了一聲,彎腰就想要把棺材給擡起來。
但是無一例外,七具棺材都穩穩的躺在板凳上,無論這些人怎麼努力,棺材都一動不動,像是灌了鉛水一般。
“道長,棺材太重了,我們擡不動啊!”幾個擡棺人擡起頭,朝王家祠堂前面又舞又跳的那道士看了過去,說道。
“不可能!!正午時分,陽間陰氣最少,這個時候你們還擡不起棺材,那別的時候就別想要安葬他們了,都給我加把勁,一定要把棺材給擡起來!!”道士大聲的呵斥道。
“是!兄弟們,都給我使出吃奶的勁來,一定要把這棺材擡起來!”爲首的擡棺人轉身看向身後的那些兄弟,大聲的喊道。
“一二……加油……一二……起!”這羣人受到鼓舞后,紛紛使勁了全力,想要將這七副棺材給擡起來。可是棺材卻依舊是躺在長木凳上,即便是他們使勁了渾身的力氣,還是一動不動。
“起來了,起來了!”那爲首的擡棺人,擡的正是王娟的棺木,只見經過他們四個人的努力,棺材緩緩的離開了長木凳……
咔嚓!
只是沒等這些人高興太久,只聽“咔嚓”一聲,擡棺材用的粗厚木棍竟然從中間給折斷了開來,由此可見那棺材有多麼的重。
擡棺材的過程中,棺材架折斷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那爲首的擡棺人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白了起來。
王娟棺木折斷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眼,全都驚恐萬分的盯着掉落在長板凳上的這副大紅棺材。
那手舞足蹈的道士也停下了他那搞笑無比的動作,傻眼的看着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