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素柔美眸悽迷,蒼白失血的臉色,染血的紅脣,讓素來風姿溫婉的她眼下看起來竟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手中師門賜予的寶刀,已經摺斷破碎,僅剩刀兵和三寸破碎刀刃,但縱然如此,如玉的柔荑依舊堅定的握在刀柄上。
嘴角淺笑悄悄綻放着,心在,刀在,命在,她就依舊是那個刀驚天下的廣寒仙子。
這一點,清晰的烙印在周遭閃爍若現的黑影心頭中,原始魔帝當衆以三拳擊敗廣寒仙子,一拳碎刀,一拳裂勁,一拳破體,十息時間便讓這每一代都以姿容轟動武林的如玉佳人血灑長空,,如果不是原始魔帝不知道爲何在三拳過後便罷手,只怕這大好紅顏頃刻就要凋謝。
面對這身負重傷,因爲魔帝留手而僥倖逃生的廣寒仙子,這些負責追捕魔門追兵原本心頭還不以爲然,但追殺二十里之後,哪怕是最兇橫的魔門追兵都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流。
一個意想不到的疏忽,一個偶爾的漏洞,那白衣勝雪,宛如月下之仙的翩然身影便輕舞而來,踏着黑暗帶走的,只有一抹綻放在空氣中的血花和一條性命。
幽暗的叢林中,魔門追兵已經放慢了追獵的腳步,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每當有什麼風吹草動便會恍如受驚般停下來警戒個半天,哪怕是最輕微的樹葉搖動聲也會讓他們疑神疑鬼半天,彷彿被追殺圍剿的不是廣寒仙子,而是他們自己一般。
不遠的某一處驟然響起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叫,魔門追兵大部隊立刻往那裡匯合,片刻之後,穿着一身騷包白衣的青鋒劍臉色鐵青,神色甚是難看,看着地上的兩句屍體,怒吼一聲:“這是怎麼回事。”
立馬有一神色頗爲幹練的人走出來,東瞧瞧西看看,數十秒之後立刻解說道:“這兩人脖子上的傷其實都是一招所致,廣寒仙子只怕隱沒在這顆大樹的背後,趁着這兩人結伴走過探查時驟起爆發,一刀刺出,刺穿了樹幹和兩人的脖子,一擊斃命。”
聽着手下人的解說,青鋒劍臉上的難看程度立刻增加了一個加號,他身爲原始魔帝座下的心腹干將,往日執行的任務也算是不少了,諸般高手殺過不知道多少,但還沒遇見過這般難纏兇戾的,身負重傷依舊膽敢連環反伏擊,青鋒劍眼下心頭只有一片凝重,眼下已經死了少說有二十多人,這般戰損就算順利將廣寒仙子抓住都難免臉上無光。
思來想去,以鐵青的臉色一字一句說道:“繼續搜,陛下的三拳豈是好受的,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條命,她鎮壓傷勢轉而反襲殺,只怕打着要殺寒我們膽子,而後從容離去的打算,笑話,從現在開始,我領頭,其餘人馬分成三隊,輪流放追尋蜂,哪怕追不上她也不能讓她獲得休息療傷的機會,等到她鎮壓不住傷勢的時候,我倒要看看她的刀能有多鋒利?”
青鋒劍說完之後,幾人便在身上拿出了一個竹筒,打開後一隻金屬製造的蜜蜂便飛了出來,靜靜的裊繞飛舞着,然後便有人拿出一塊泥土,上面沾染上了一絲北冥素柔的鮮血,追尋蜂趴在泥土上嗅了一會,便起身朝着一個方向飛去。
青鋒劍看着這金屬蜜蜂飛走的畫面,心頭大感不捨,這種只需一絲一毫獵物氣息就能在數十里範圍之內追蹤目標的機關造物造價不菲,每一個都需機關術大師這般等級才能製造出來,更要命的是,這些還是一次性用品,眼下這般使用,頓時讓青鋒劍彷如看到無數金元長着翅膀飛了。
一想到怡紅院那長腿清官的妖媚身姿即將離自己遠去,青鋒劍內心對於北冥素柔的恨意就多上了三分。
感受着身後不遠依舊窮追不捨的追兵動態,北冥素柔咳着血,擡頭望着天,神情悽迷中帶着三分堅毅,握着刀兵的柔荑緊了三分,這些魔門追兵帶着許多追蹤用的機關術造物,想要生離除了殺敗追兵之外別無二路,鼓起餘勁北冥素柔準備着下一次的埋伏獵殺。
且戰且退,圍剿與反圍剿的大逃殺戰線朝後蔓延了十里多地,魔門這邊再丟下了二十多人的性命,出發時的百多人眼下只剩下六十多人,而北冥素柔舊傷加新傷,也終於快到鎮壓不住傷勢了,甚至因爲一個疏忽,陷入到了被敵人重重包圍的絕境。
倚着山壁,嬌軀慵懶無力,折斷的寶刀微微垂下,鮮血順着斷刃緩緩流下,縱然北冥素柔看起來已經徹底不行了,但其腳下橫七豎八躺着的屍體昭示着,這位廣寒仙子還沒虛弱到任人宰割的地步,看着團團圍困自己,卻不敢一擁而上的魔門追兵們,北冥素柔的嘴角帶着一絲譏笑。
摸着臉上尚未止血,由額頭直接到下巴的刀痕,青鋒劍的笑容顯得很是猙獰,那一刀差點讓他腦袋變成兩瓣,但轉手回贈的一劍也讓敵人淪落到這個境界:“廣寒仙子你束手就擒吧,大好佳人,何必舞刀弄劍弄得血淋淋的呢,魔帝陛下雖然下令生擒你,但將你的靈魂封禁在屍身內,轉化爲幽冥鬼物再帶回去想必魔帝陛下也不會介意的。”
北冥素柔不言不語,美眸望天,縱然羣魔環繞,卻散發着一股靜謐祥和的味道,身在此間,意遊八方,在這最爲危難的關頭,北冥素柔似乎在武功境界上邁出了重要的一步,窺探到天地間冥冥至理,手中斷刀嗡嗡而鳴,散發着極致的淒厲殺氣,青鋒劍也很顧忌北冥素柔這般近乎頓悟的情景。
神武界是一個武功爲尊的世界,在這裡江湖廝殺,戰爭衝突多不勝數,戰鬥的人多了,諸如臨陣突破,頻死爆發,回光悟道實在不是一件什麼稀罕事情,青鋒劍自身在魔門中突穎而出,成爲原始魔帝的心腹干將,也是在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自家都這般爆發過數次幹翻敵人,他當然不希望眼下自己打雁反被雁啄眼,所以他寧願隔得遠一點,用嘴炮打擊敵人的意志,消磨敵人一鼓作氣的巔峰意志,而不是不斷賣隊友送人頭,直至將敵人送上超神之境,帶動自家撲街的節奏。
作爲魔門新生代中的佼佼者,青鋒劍還曾經刻苦研讀過魔門強者史,總結出魔頭行事三不要八大注意十六戒一類的經驗心得,所以他深深的覺得,那種佔盡優勢卻被少俠絕境翻盤的大魔頭什麼的,實在是太蠢了。
看着不言不語,依舊沉浸在悟道之境的北冥素柔,青鋒劍甚至饒有興致放下手中寶劍,拿起摺扇裝起風雅來,然後嘴巴張合,開始滔滔不絕的罵起街來,從廣寒宮到北冥素柔祖上十八代先人的身體健康,到北冥素柔的後代進行了一番無微不至的問候和關懷,然後偶爾還帶動身邊形成包圍圈的幾十號人,一起對北冥素柔的姿色做出評點,並熱情的提出了關於繁衍下一代的種種行動理論教育。
聽着種種不堪入耳的粗言穢語,哪怕以北冥素柔眼下的心境也忍不住一陣絮亂,氣息隱隱有些不穩,看到敵人有可能泄氣,青鋒劍更加來勁了,半響之後北冥素柔憤恨而說:
“魔門賊子,若有膽便與我刀上分生死,這般粗言穢語,你不怕傳出去侮辱了你的名號。”
青鋒劍聞言後仰天大笑:“古往今來,有膽之輩還活着的都是大俠,而魔頭都死絕了,所以我青鋒劍立志要成爲最卑鄙無恥下流賤格的大魔頭,鐵劍銅劍我不用,我偏用銀劍,諸般神妙劍法我不用,只用專攻敵人下三路的下劍,你能咬我吃啊,來啊來啊,今日一戰之後,想必江湖上又會有我青鋒劍領着上百號人馬,以卑鄙之辱罵活生生罵死廣寒宮的廣寒仙子的事蹟,一想到這裡,我心大慰啊。”
對於青鋒劍這種小人坦蕩蕩的魔門賤人,縱然是北冥素柔眼下的心境也感到一陣陣無奈和泄氣,和強敵廝殺那是武者的榮耀,狠踩路邊一坨翔,那叫恥辱。
而眼下青鋒劍便以這種我就是一坨翔,看誰敢踩在我頭上的態度,狠狠的打擊了北冥素柔的戰鬥意志,誓死一拼心志不斷跌落,而青鋒劍依舊在喋喋不休着:
“其實你又何必那麼拼呢,魔帝陛下下令必須生擒,這可是陛下生平第一次開恩,可見陛下他老人家對你可謂是另眼相看,眼下我魔門大舉征伐英恆山脈,爭奪那真命天子神之位,不日即將立一魔國,魔帝陛下這般看重你其實是好事,只怕後宮大門已經向你敞開了,憑你的資質,宮廷鬥爭必定百戰百勝,一路晉升到皇后之位,到時候吹吹枕頭風,指不定今日之仇就能報了,如果你再賣力一下,指不定還能顛倒陰陽,操弄權政來個垂簾聽政,然後從魔門內部顛覆魔門,到時候天下太平了之後,你依舊是正道的一條好漢啊。”
看着喋喋不休,已經開始自說自話爲自家謀劃如何宮鬥,如何操弄政權顛覆魔門還天下太平的具體步驟的青鋒劍,北冥素柔不得不承認,面對這樣的敵人她真的只能承認自己的失敗,心志盡泄,傷勢不斷爆發出來,她已經快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了。
擡頭仰望天穹,師門苦練,江湖闖蕩不過數載,便要再次香消玉殞了嗎?
青鋒劍見狀,神色大喜:“這妞看樣子已經不行了,但我們還是要小心爲上,神射手出列,上迷藥和毒藥,我們以暗器招呼,等她倒下後再派一敢死隊上前穿她琵琶骨,斷她四肢,封其丹田,幸好我有帶蛟龍筋制的繩索出來,捆她可十七八圈,天仙下凡都逃不出來啊,哈哈,廣寒仙子,除非天降救星,不然你就死定了。”
卻在此時,一陣鬼哭狼嚎之聲自天際降臨,青鋒劍和北冥素柔同時擡頭看天,一道飛火流星自天穹上急速降落,朝着衆人所在的位置急速轟來。
“什麼東西”,鬼哭狼嚎的飛火流星來勢迅捷,見到這般意外,青鋒劍神態甚是戒備,而北冥素柔漸漸絕望的芳心不由得升起一絲希望,這一刻她想起了一個神武界從古到今都有的典故。
相傳,那些飛昇的強者們雖然無法回到這個世界來,可是這些強者們始終沒有忘記過自己出身的故鄉,以天大神通將自家的隨身配兵和傳承送回這個世界,而且就是這般以飛火流星之摸樣降臨到有緣人身邊,這種事情不多不少,數百年間總會發生一兩起,然後造就一兩個超級強者或者讓一兩個門派強盛起來,所以天降神兵和有緣人的傳說向來在神武界中廣爲流傳。
飛火流星直直轟落到北冥素柔身前數米處,一陣大地搖動之後,塵埃瀰漫,待到一切平靜之後,一個呲牙咧嘴,面目猙獰,恍如惡魔的頭顱躺在坑洞中。
明明是斷首,脖頸之處卻沒有流一絲血,但肌膚五官依舊栩栩如生,眼眸栩栩如生,甚至仔細側耳聽去,還能聽見那嘴巴中低聲而惡毒的呢喃,宛如這顆頭顱還活着一般。
憑空流星天降一顆斷首,這般情景讓所有目睹之人感到一股深深的靈異之感,而北冥素柔雖然同樣驚駭於這顆靈異頭顱的突兀降臨,但仔細看去,卻在這顆頭顱上感應到了某種極其玄妙熟悉的味道再召喚她。
心頭驚駭不定,北冥素柔自然不會有什麼舉動,但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這顆頭顱的耳朵驟然化作翅膀,扇動着在坑洞中飛了起來,而後在半空中盤旋了數圈,然後彷彿感應到了什麼一般朝北冥素柔撲來。
本能伸出柔荑按住了那顆頭顱,一股冰冷到近乎虛無的刺骨感在掌心蔓延,而後流淌到奇經八脈中,北冥素柔芳心震動,細細感應,這居然是一種道盡天地殺道的絕世刀意,殺天殺地殺進萬物衆生,是絕對的毀滅和殺戮,感悟着這股隱隱帶着某種熟悉感的絕世刀意,北冥素柔立馬聯想起那個天降神兵的典故,傳說中每一個天降的神兵其中都會蘊含着一道絕世傳承,眼下看來,這古老典故當真應驗了,而眼前的這顆頭顱,雖然摸樣古怪了些,但想必也真的是典故中的天降神兵。
絲絲縷縷絕世刀意在北冥素柔體內流淌而過,凝聚,昇華,提煉,最後化作一片繁複的刀經在心頭閃爍而過。
繁複到無以形容的刀經,講述的卻只有一刀,殺戮天地,毀滅衆生的絕世魔刀。
滅絕天下……感悟者這篇刀經,感悟着這在廣寒宮乃至於整個神武界都已經失傳了數百年的絕世刀法,北冥素柔身上氣勢一變再變,最後一身先天氣場近乎化作真實之景具現降臨,一柄漆黑的魔刀佇立在天地之間,散發着絕世煌煌的殺意。
背後根根如雲髮絲飄蕩激昂,逆風而舞,眸子漆黑幽暗,白衣勝雪,掌託猙獰斷首頭顱,背後是殺戮魔刀之影,這一刻,北冥素柔宛如魔女一般降臨在人世間。
“不妙,快撤。”北冥素柔氣勢陡然變得如此兇戾威猛,青鋒劍立馬感覺到很不妙,準備撤退再看,北冥素柔大喝一聲:“魔門狗賊哪裡走,看我神兵一擊。”然後伸手一震,掌心的頭顱帶着鬼哭狼嚎的魔音直直朝青鋒劍轟去。
釋永信覺得自己走出地球之後,運氣一路朝着永無止境的下限中跌去,先是在荒木界中當着全地球人的面裸奔,然後被迫去馴服地獄蒼狼不見了雙手,然後本身被強拉過去充當了一回烤肉原料又不見了其他的肢體,蛻變成人棍一條,被送去魔王軍中救治,被改造成人造人,五肢倒是回來了,但問題是這些肢體都盡數活過來了,經常造反鬧獨立離家出走,打那之後,釋永信清晰的在別人的眼神中察覺到,自己已經在非人類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來到神武界更悲劇,剛進來第一天就莫名其妙便被一強人俘虜,每日都要靠拍馬屁活下來,恥度不斷創新低,等到自己好不容易等來了解脫之後,卻被人以一擊音速丟球丟飛。
那掀起連綿音爆的音速飆風吹拂在臉上,帶來的感覺簡直是痛不欲生,短短一會功夫就讓釋永信覺得自己嘴巴都合不攏,五官都移位了,跌落答對之後,雖然似乎沒什麼傷勢,但卻頭暈眼花不已,本能的異化出耳朵翅膀來移動,等真正回過神清醒過來之後,卻發現自己被託在一個姿容絕美的少女掌心,尚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見那少女大喝一聲魔門狗賊哪裡走,然後釋永信便發現自己又不由自主的轟飛出去了。
“這是什麼情況啊~~~~~~~~~”淒厲的呼喊,變調的語氣,拖長的尾掉都充分彰顯了釋永信心頭的驚慌,但更驚慌的卻是青鋒劍,敵人連連突破,眼下更是發生了傳說中的天降神兵典故,眼看那造型詭異猙獰的頭顱形神兵帶着陣陣詭異淒厲的魔音朝自己轟來,青鋒劍此刻不由得想起了典故中襯托那些有緣人獲得神兵後的威能而慘死反派們。
倉促間提起全部功力轟出一擊,和那顆頭顱神兵對撞,但一股恐怖的刀意徑直無視了這一擊的力量,直直攻入了青鋒劍的體內,化作無數小刀遊走着,泯滅生機滅絕血肉,帶來苦不堪言的痛苦和死亡。
頭顱神兵在這反震的力道下朝後飛去,北冥素柔憑藉着附在頭顱上的刀意,伸手一招便將頭顱召回,然後蓄勢一陣,然後以頭做刀,劈出了第二刀,頭顱神兵頓時化作一道漆黑的流光,朝着那些逃散魔門追兵轟去,滅絕天下刀意加身,頭顱神兵化作一抹黑色閃電,來回跳躍,每一次閃爍都有一人倒地死去,骨肉瞬間成灰,死的不能再死,滅絕天下刀法之霸道兇戾可見一斑。
兩刀已過,看着只是重傷而沒死的青鋒劍,北冥素柔蓄勢醞釀着第三刀。
一擊便被轟成垂死重傷,眼看難逃下一刀了,青鋒劍心頭悽苦,難道自己千般規劃遠離,都逃不開襯托正義少俠偉光正而屈死的反派大魔頭嗎?心頭如此吶喊着,青鋒劍眼神一凝,血液沸騰,戰意燃燒,然後……屈膝下跪。
“好漢饒命啊,小人願降,爲您老人家鞍前馬後任勞任怨,啊,別出手,留下我還是很有價值的,眼下魔門在英恆山脈諸國勢大,暗探遍地,好漢你單槍匹馬也難敵那漫天暗算,留下小人一條狗命,魔門諸般佈置和秘聞對於好漢你而言就不是秘密了,殺出生天完全不是問題啊。“
爲了求生,青鋒劍毫不猶豫將自己最大的存在價值說了出來,北冥素柔收了刀勁,開始慎重的考慮起來,片刻之後便一口答應:“好,我能饒你一命,但需種下禁制,生死操於我手,你可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只要能活下去,一天三頓吃米田共都不是問題啊。”青鋒劍依舊一副坦蕩蕩的魔門賤人的摸樣,但隨後,心頭的疑惑驅使着他發出了問題:“好漢,雖然可能只是我的錯覺,但我還是覺得,好漢你新得的這個神兵眼下似乎有哪裡不對吧。”
北冥素柔轉頭一看,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鼻血橫流,門牙都不翼而飛了,臉上到處都是劇烈撞擊的淤痕,雙眼翻白,一副出氣多而進氣少的摸樣,嘴巴里呢喃着不知名的話語,如果兩人懂地球華夏語的話就會懂這個“神兵”眼下再說什麼:
“不要再撞了……阿彌臥槽,早知今日,我就苦練鐵頭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