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市集的‘制霸南城’網咖,豪華卡座內。
江涵在卡座內,通過單面玻璃看見網咖的掃帚停靠室裡,擺放着一大堆暴走族的掃帚,上面有的貼着‘京都第一’,有的貼着‘夜露死苦’,還有着貼着對聯格式的暴走宣言。
這是家招待暴走族的網咖,也是魔女借閱,購買電子書的場所。
她回過頭,豪華的卡座類似於套房,有着4臺電腦,舒適的兩張雙人沙發,放着電子書目錄的書櫃,以及最好玩的點餐目錄。
念出點餐目錄上的菜品與編號,再把現金放在餐盤裡,現金就會不見,過幾分鐘餐盤中自動出現點的餐品。
其次有意思的,或者說對於江涵而言很有意思的就是電腦了。
與同樣年代的大頭電腦顯示屏不同,魔女的電腦是沒有屏幕的!
她們的電腦由一個噴灑魔力霧的噴頭組成,在開機後,魔力霧會形成電腦界面,然後這種魔力霧會注入在眼鏡當中,接下來魔女就能通過眼鏡,用特製的薄紗手套與界面互動。
可以說非常的AR。
而裡面的遊戲也大多數都是模擬駕駛,運營經營類的遊戲。
“一杯黃西瓜汁!”江涵點了杯喝的,將現金放餐盤上。
之前在綠野沙洲中發現的果汁被宣傳出來了,綠野沙洲也在後續的一個多月後開放了門票,以供魔女進去收集素材。而它們裡的特色飲料果汁也被像這樣的,流傳了出來,成爲許多魔女咖啡廳和網咖的飲料中的一種。
似乎爲了避免尷尬,克拉肯主動提道:
“你們家養着的冰熊,似乎有點胖了?”
江涵抿了下嘴,嘆了口氣:
“她,她確實有點胖。我們一天喂她五頓,還經常只在花園裡玩,而不出來。”
克拉肯的目光凝實,清清楚楚表達出來一個意思:‘你們家這是養熊,還是養豬?’
江涵尷尬的抓了抓臉,像是在辯解的說道:
“書上說的,那本《自然雜誌:冰熊生態1900年阿卡姆版》說的,說冰熊只要溫度夠低,它們就可以不去運動,所以,我用我的永結眼……”
“你用你的永結眼?”克拉肯噙着笑容,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感慨的說道:“……幸好冰熊皮厚,如果是同樣只要‘溫度夠低’就能活下去的冰原狼,可能你可以送它去標本製作中心了。”
稍後,克拉肯眼眸輕轉,側過頭拿着她點的咖啡啄了口,帶着網咖特製薄紗手套的手在空氣中點了兩下,似乎在打遊戲。她又說道:
“阿卡姆版的自然雜誌嗎,那是個Re產品,也就是重新修訂版本。我與它的主編相識,恕我直言,她們關於冰熊生態的研究充滿了大量錯漏,但由於冰熊是一種魔抗高,護甲也高,且還聰明的動物,這使得她們錯誤的研究也能拍得上用場——雖然,用永結眼給冰熊降溫這個事情,充滿了20世紀的滑稽,但依舊是可行的。”
江涵點點頭,她對於眼前這位魔女在學術界有多大影響力是知道的。
譬如,雪倫居里求之不得的辛德拉獎,克拉肯就拿過三個。
她的三個辛德拉獎分別是:
改良了女巫藥劑的成分,讓陸地人變身爲女巫後,更加的適應魔力,減少弱屬性女巫的出現。
發明了摺疊空間固定橋樑,讓魔女可以隨時假設空間橋,並可以使用這種橋將摺疊空間的時間軸拉扯與地球同步。
寫明並證實了魔潮猜想,那是一個接近於數學的魔力公式問題,在她證實了這個公式沒問題後,國內的鍊金水準直接突飛猛進,達到了世界一流水準,並在別的國家享有更高的學術地位。
故而能夠接受克拉肯的教育,是極其幸運的一件事情。
但此時,江涵內心的隱隱約約的遺憾感,卻讓她不自禁的問出了一個問題:
“那個,你…你那天爲什麼要親自去做那件事呢?這使得你……”
江涵不清楚自己的感覺是惋惜,還是可惜,又或是遺憾?
她學習實用符文學,學習鍊金學,甚至包括自己所有的永結眼,一切都和克拉肯如此相似,讓她在某一時間段中,將克拉肯視爲了自己的偶像。
而對方的間諜行爲,卻破壞了這一點。
她無法理解,爲何一個在學術界,在法術界,在魔女的世界中擁有那麼高地位的魔女會親自去竊取某些東西。
簡直是荒謬!
就跟讓愛因斯坦去一家藥業公司,竊取配方一樣。荒謬至極,簡直是令人難以相信!
江涵發現,自己的內心中有着憤怒,這股憤怒與衝動,讓她質問了克拉肯。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克拉肯居然真的迴應了這個質問,語氣聽不出喜怒的答道:
“因爲這是一件必要的事,而必要的事情,就必要一個人去做。”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淺的笑容,克拉肯在這瞬間,從一位偉大魔女,變成了一位普通的略顯疲倦的魔女,她輕輕敲了敲桌子:
“江涵小姐,你知道交淺言深這個成語吧?”
江涵臉有點紅,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我現在就是…”
“不,別誤會。我不是在指責你,而是我很開心。”克拉肯的外表看不出來高興,她食指輕輕點着桌子,長長的指甲敲擊桌面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她想了想道:
“我非常高興一位魔女,能夠指出來我的錯誤,即使這個錯誤在我看來是必要的。就如同小時候,我指出了我母親們‘你們這樣是錯的’一樣。並且,我也能夠以此得出結論。”
“我也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江涵說道,她的怒氣在剛纔一句話的時間內就消散了不少。
“我有一個委託。”克拉肯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經過了一段思考後說道。
江涵愣了下,別開頭,笑道:
“那請您給陳麗谷小姐的事務所發送信件,然後……”
沒有被推脫之語攔住,克拉肯很平靜也很惡趣味的笑了笑,溫和地說道:
“我沒有學徒,也沒有學生。”
……嘶。
江涵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了。這種誘惑力不可謂不大,她幾乎堅持不了自己的‘不跟克拉肯扯上關係’的原則了。
克拉肯說道:
“我的委託是,委託你作爲煉金術士,爲我煉成一份特殊的材料。我希望能夠全方位的瞭解一下你的天賦,還有你的能力。”
“但我還沒有A2證,我學習鍊金才幾個月……”江涵遲疑的回答道,雖然很心動,但她不得不計算這些問題。
而克拉肯則又笑了下,這次是發自真心的笑容:
“都不重要。鍊金就是一個講究天賦的學科,只有真正擁有才情,擁有天賦,擁有自己靈感的魔女纔可以算作鍊金的人才。雪倫居里入門鍊金術時已經25歲,劉冉入門鍊金時已有52歲,另外一個克拉肯,克拉肯.威克斯.英格拉姆則10歲就是聞名世界的鍊金師了,這說明鍊金術最重才情,和花多少時間去學沒有必然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