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拍立得理應是略顯模糊的,但江涵看着這張照片,清晰度堪比後來一流企業賣大樓生產的手機攝像頭,可謂是相當魔幻。
將那個半透明的紅色海花組成的海嘯完美拍攝了下來。
她心滿意足的把照片放到錢包裡,之後回去還要和妹妹炫耀一下。
“這種照相機在某些時候還是很好用的,和現在的相機比起來它又小又方便。”藺昭君拉了拉領口,扶了扶軟帽,伸出手,“我們現在的照相機,大概比我上半身還要大一點,近些年據說變得只比我頭大一點了。”
您這比喻讓我頭大……江涵好奇的嗯了一聲,伸手挽住藺昭君的手臂,邊和對方走向宴會廳,邊問道:
“未來會不會變得更小。”
“當然不會,以銅鐵與錫的標準來看,它們的造物除非讓一位魔女手工製作好幾天才能做小,要簡化流程的話,現在應該是極限了。”藺昭君又得意的說道,“但是,如果讓我來做,我十五分鐘就可以把一臺相機做成這種款式。”
她揮舞了下拍立得,讓江涵看過去。
魔女不愧是第一生產力,手搓晶體導管與硅製品……江涵猜,現在魔女們估計還沒考慮怎麼利用晶體導管,手機也是,現在的手機電池都是可拆卸的,要等到未來04年後纔有進展。當然,魔女也有可能更快速度搞出一體化的手機來,畢竟魔法是不講道理的。
據說在1600年時候,就有魔女造出了電力船,可惜因爲絕緣做得不夠,直接在船上升了天。
看着藺昭君把相機放回去,她挽着對方的手,隨着對方的步子在周圍絕城女模隊成員的陪伴下走入大門。
主舞臺上正演奏着傳統交響樂,金髮碧眼的指揮家揮舞着指揮棒,空無一人的樂團樂器自動演奏起來。
那音樂輕而悠揚,偶爾俏皮的突然轉換風格從交響樂變爲爵士樂,又突然變藍調,最後又變成鋼琴獨奏。江涵看的如癡如醉,但沒有完全沉溺在其中,她看見一位高挑的魔女挽着一位嬌小的女伴來到她們面前。
高挑的魔女江涵略有印象,稍稍一思索就想起,因爲對方臉上掛着一種蒙娜麗莎式的神秘笑容,一眼就認出,這是Fow馬頭人隊的教練,林瑞秋,或者說是瑞秋林。
她長的很好看,有種混血兒獨特的感覺,一對紫水晶色的瞳孔神秘而又妖媚。穿着一身紫色的晚禮連衣裙,上面有着精美的蕾絲與金色燙金印花,戴着大的紫金色蝴蝶頭箍,整個人優雅中帶着神秘感。
令江涵難以想象,如此典雅神秘的女士,居然是國內名聲最糟糕的幾位教練。
在她還注視着對方時,藺昭君走過去,空着的手提了下裙子,然後微微屈膝,等對方也如此回禮後說道:
“好久不見,上次我們見面還是在GoG大師賽?”
“有點久遠,但我想應該是的。”林瑞秋這樣答覆道,她聲音溫柔,就好像慈母一般。這位魔女眼眸微轉,對江涵也做了個提裙禮,然後拉着同樣行禮的女伴說道:“這位是安馨小姐。”
藺昭君則隱蔽的拉了下江涵的裙角,讓她從思考中醒來,手提着裙子然後微屈膝,聆聽着藺昭君介紹道:
“這位是江涵小姐。”
在兩人寒暄時,她看向林瑞秋的女伴安馨,對方笑容甜美,臉蛋有點嬰兒肥,如果說自己和藺昭君屬於矮子中的御姐款的話,那安馨就是蘿莉款。
然後江涵掃了眼藺昭君胸前,不出意外的是鋼板,微微搖頭——藺昭君屬於少女款吧。
安馨也是鋼板,走過來後江涵就發現了這一點,這讓江涵對她的美腿與漂亮長相有了免疫力。
“小姐你的髮箍很漂亮。”
一個褐紅色蝴蝶結髮箍,用金色的銘刻着符文的緞帶綁好。
江涵也並非是符文眼盲者,看一眼後也分辨出來這符文寫着什麼:
【當利潤達到10%時,便有人蠢蠢欲動;當利潤達到50%的時候,就有人敢於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100%時,她們敢於踐踏人間一切法律;而當利潤達到300%時,甚至連上絞刑架都毫不畏懼。】
“附魔了簡單的咒文,讓我的頭髮保持乾燥。”安馨輕笑着站到她旁邊,和她一起看着兩位正在聊天的魔女,悄悄說道,“剛纔靈海的景象真是讓人震撼,我只在書上讀過這種情景,哇哦,鋪天蓋地的紅色海洋,淹沒了我們……”
“是的,確實震撼人心。和在國內能見到的景色完全不一樣……”江涵感慨道,魔女的世界奇觀不少,但無論哪一樣都比不上這海花組成的海嘯那般震撼,或許那數十個浮空城的畫面能比一比?
“摺疊空間也算國內。”安馨挺了挺腰,很正經的說道。
精神氣很不一般嘛……也對,魔女一直挺自傲的,國內的魔女既自卑又自傲,大概率都是愛國者……江涵猜測了下,從法理來說,摺疊空間算是無主之地吧。不過從現存法理來說,它又確實是中國領土或領海。
她眼眸微轉,將話題悄悄掩過,避免兩人認知上的不同產生隔閡,就像是巴薩球迷和皇馬球迷做朋友一樣,儘量不談足球,或只談德甲英超:
“聽說不少摺疊空間的風景很特殊……”
江涵與安馨相談甚歡,並且她還了解到了安小姐的職位是養天鵝的,讓她大爲驚奇,大概看出來她的好奇,安馨又挺了挺腰,十分自傲的說道:
“鵝毛是種有魔力的素材,在近代,魔女使用的快速魔杖大多數杖芯就是鵝毛做的!所以我,與我的家族養天鵝是一件榮譽的事情,在西方世界,甚至只有大貴族底下的小貴族有資格作爲養鵝人,而在我們東方,無論是東瀛還是我國,養鵝也是士階級與武士階級纔有資格做的。”
“好厲害,我家,唔,我家是……公務員?”江涵努力回憶了下,江萱老同志應該是公務員,而葉可淑女士則也是半個公務員,都屬於看報吃茶階層,每日喝五六升茶水而不用上洗手間級別的強者。
“鐵飯碗啊。”安馨發出讚歎的聲音,言語中也有點羨慕。
無論那個時期的國內,對於公務員鐵飯碗的態度都是一致的羨慕。
比如說某個工作給8000元每個月,而公務員每個月給5000,這其實還是做公務員會好,因爲公務員的5000,那就是實打實的5000,不帶任何變動,且又享有各種福利,還是鐵打的飯碗,只要不出大的狀況不可能丟的。這種穩定性令人羨慕,但對於不太瞭解的人會覺得:‘爲什麼你們會羨慕一個工資不高的職業’
過了一小會,藺昭君與林瑞秋談完了,她們兩個走過來,其中林瑞秋微笑的對兩人問道:
“你們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
“聊新認識的彼此,聊新接觸的朋友。”安馨撫了下頭上的蝴蝶結,又對江涵露出笑臉,微微點了下頭。
“說到新的朋友,既然江涵小姐是安馨的新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林瑞秋走上前,從包裡掏出張名片遞給江涵,“有任何我能幫得上忙的話,聯繫我既可,我會不留餘力的幫助我的每一個朋友的。”
“一會見,江涵。”安馨把手搭在林瑞秋的手上。
“嗯,一會見,安馨。”江涵收起名片,挽住藺昭君。
這下我也成了R神的朋友……江涵無聲自語,看向藺小姐問道:
“你和她非常熟悉?”
“非常。”藺昭君衝她眨了下眼,“當年我宣佈參加選秀後,FOW馬頭人在瑞秋的要求下襬爛了一個賽季,同時擺爛的隊伍在整個亞洲區都是,她們都想得到我,而R神,當時距離我很接近了,非常接近,55%的機率她沒抽到狀元籤,不然我可能會披上馬頭人的戰袍。”
理解理解……江涵對馬頭人也略感可憐,根據絕城隊的幾個隊員聊天說的,她們不但錯過了李莉安,還錯過了藺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