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川心中暗自覺得有些好笑,這丁詩幻今年也不過18歲罷了,但是舉止投足,卻刻意擺出一副成熟女性的做派。
這可能是受到了紫玉瓏的強烈影響,兩人朝夕相處的久了,弱的一方,便會不自覺向強的那一方轉變。
如果是換了其他人,在面對丁詩幻的時候,很容易會忘記她的真實年齡,不由自主的提升她在內心中的分量。
當你產生這種感覺的時候,氣勢上就已經輸了一大半,話語權都會喪失。
這是由於她特殊的氣質,加上江伯川猜測的,可能存在的特殊體質,而帶來的一種精神上的錯覺。
可惜,丁詩幻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從江伯川身上佔得一絲的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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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維持了一段短暫的沉默。
周圍的學生仍舊是在不停的叫嚷着,面容猙獰,語氣暴躁,直把江伯川當做了地上的爬蟲,將丁詩幻捧做了天上的星辰,二者不可同日而語。
只可惜,丁詩幻沒有看到江伯川臉上的驚慌和惶恐,甚至都沒有一絲的緊張,彷彿周圍學生口中謾罵之人並不是他。
丁詩幻微微吐出一口氣,覺得自己應該要正視眼前這名,雖然相貌算不上玉樹臨風,但還頗爲清秀的少年。
只是她還有些不太甘心,不願意在言語的交鋒上認輸。
“有些事情,如果錯過了,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如果你就這麼放過這個機會,說不定便會後悔了。”丁詩幻又開口說道。
江伯川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說道:“這種事情,我是真的不需要動腦就知道。
你來嘉山學院的時候,遇到了你的院長紫玉瓏了吧?她肯定與你談及了有關於我的事情,甚至還看過了我的畫像。否則我們素未謀面,你沒有理由會直奔我而來。
所以我才說啊,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非要搞的這麼複雜,你若是想試探我,大可以直截了當的挑明瞭,沒必要兜這麼大個圈子,搞的我們都很累。“
丁詩幻聽的一愣一愣的,最後才憋出了一句:“不管師傅如何誇讚你的資質卓絕,沒有親眼所見,我還是保持懷疑。但是如果你的資質和你的嘴上功夫成正比的話,那我倒是真的甘拜下風。”
這時候的丁詩幻,纔像個十八歲女生的樣子,雖然有些無理取鬧,但總算不在把自己定位在了‘大人’的位置上。
“其實你沒什麼試探我的必要,不過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我還不是你的對手,若是你真的想試探我的話,在過些日子吧,只是我聽人說過,你並沒有和人上擂臺對決的興趣?”江伯川擺了擺手說道。
丁詩幻僅僅失態了片刻,便又恢復了仙女的氣息,淡然道:“我並不是沒有和人對決的興趣,而是從高一到高三,從沒有一個人主動挑戰過我,也沒有遇見過一個值得我挑戰的人物。
就算我不經過一場戰鬥,便坐在了鬱金香學院第一的位置,也沒有人因爲不滿,而向我
挑戰。“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頗有一種高處不勝寒,寒露未結霜的落寞之色。
丁詩幻什麼都好,但似乎非常容易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無法自拔,簡單的來說,這個人有點自戀。
隨後她又說道:“不過你剛剛說讓我在等些日子,聽你話中的意思,難道你覺得,在過一段時間,你便能成長與我對決的程度了?“
江伯川隨口說道:“或許吧,我對你並不瞭解,所以倒也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我對我自己很瞭解,這算是優勢吧。”
雖然江伯川很有信心,能在一個月之內超越丁詩幻,但這並不代表他會看輕對方。能夠讓另外三大學院的最強者,都對她生不出挑戰慾望的人物,必然有其獨到的地方。
江伯川很清楚的明白,在戰略上可以忽視對手,但在戰術中卻要重視。否則姜正南便是他的前車之鑑。
對於江伯川的話,丁詩幻不置可否,只是自信的說道:“現在的你,恐怕連我那剛剛拜入師門的小師妹都不是對手,不過你是否在說大話,一切由時間來決定吧。
既然我師父如此看好你,甚至說出你的天賦還要勝過我。實話說,我心裡並不服氣,要不然這樣,我們打個賭如何?
如果你能在我高三畢業之前,向我挑戰並且能在我手上堅持10分鐘,我便承認你的天賦驚人,若是你失敗了,什麼都不需要付出。”
江伯川覺得這丫頭表現的很傻,一臉嫌棄的對着她說道:“這場賭博也太隨意了,我勝過你,得到你的承認對我沒有任何好處。若是我輸了,在我的心理便留下了失敗的陰影,以後在面對你的時候,內心便會有缺陷。
到時候縱然我資質不凡,成長到了與你同一層次,也會被失敗的陰影籠罩,發揮不出原本的實力。“
丁詩幻狠狠的皺了皺眉頭,眼前之人的老練程度,讓她絲毫看不出江伯川僅僅是一名十七歲的學生。
他幾乎是一眼便看穿了自己內心的盤算,而且絲毫不在乎自己的顏面,隨口便說了出來。
不過丁詩幻倒也不是沒招了。
她故意輕蔑的笑道:”看來是我太過高估你了,我原以爲,以你的資質,內心應該是充滿了強烈的自信,從來不會去想過失敗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有着戰無不勝的信念。
因此,我纔會說出剛剛那番話,不過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此時的對話,就有些火藥味了。
江伯川說道:“我剛剛只是說出你內心的想法,但是我並沒有說過我要拒絕,只是你的賭注,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
要不咱們換個賭法如何?我在一個月內,向你發起對決,如果我輸了,在不違背本心的前提下,我可以爲你做一件事,若是你輸了,也亦然。“
“哦?你居然大幅度的縮短了時間?而且還給自己增加了挑戰難度。距離我畢業還有四個月之久,結果你只需要一個月?你
是認真的嗎?”丁詩幻盯着江伯川,有些狐疑的問道。
江伯川聳聳肩,說道:“現在周圍有這麼多人,我可以當着他們的面,說出剛剛的賭約。”
丁詩幻有些意動,但還是挑刺道:“可是條件還是有些不公平,因爲如果我贏了你,那就代表你的實力比我低,如此一來,你能夠替我做道什麼事?
而且願意替我出力的人簡直太多了,只是我並不願意這麼做罷了,而且我不認爲你能比他們還要強大。“
隨後她又嘆了口氣說道:“或許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找你,畢竟我丁詩幻從未挑戰過任何人,在你身上破戒,似乎不太值得。”
江伯川笑了:“你可以打個電話問問你的師傅紫玉瓏,勝過我,得到我一次幫助的機會,這個賭注有多大的價值,你師傅會很清楚的告訴你。”
看着江伯川如此自信的模樣,丁詩幻倒也不惱怒:“既然你這麼看好自己,那我打這個電話又如何?”
周圍的人,對於江伯川和丁詩幻的談話內容並不太清楚,只是丁詩幻與那名學生似乎是在談什麼正經事。
因此他們雖然憤怒,卻也不敢製造出太大的動靜。
如江伯川所言,丁詩幻真的撥通了紫玉瓏的電話。
她將江伯川打算在一個月之內挑戰自己的事情,同時將雙方賭注的內容和條件,都清清楚楚的告訴了紫玉瓏。
隨後她便耐心的等待着紫玉瓏的回覆。
在她的心裡,紫玉瓏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讓她拒絕。
但是結果卻是截然不同。
“答應他!一個月之內,我會竭盡所能的提高你的能力,讓你在與江伯川的對決之中獲得勝利!這是你的機遇!”紫玉瓏十分果斷的說道。
丁詩幻有些摸不着頭腦,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師傅,這是爲什麼?”
“我與你說過,他的天賦遠超所有天才。不過看來你並不太相信,但是你這次與他約戰,倒也是歪打正着。
可以這麼說,如果你勝了他,不出十年,你可用這一賭注,換來一輩子性命無憂,或者龐大的財富。當然了……前提是你勝了!不過若是你輸了,也無傷大雅,江伯川這孩子,有自己的準則,只要你不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他不會爲難你。
總之,答應他!有事等回來在說。”
掛斷電話的丁詩幻,眼神已經徹底的變得不同了。
連自己的師傅紫玉瓏都說出這種話,丁詩幻在沒有理由去懷疑江伯川的資質。
“只要我勝了……不出十年,他真可保我一生無憂?”只是她還是有些沒有辦法接受這個說法。
“你的條件我接受了!一個月之內,決鬥場上辨高下!”丁詩幻毅然決然的說道。
江伯川微微一笑,隨後擡高了聲調,用以周圍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一個月後,我會去鬱金香學院向你挑戰!”
話音落後,死寂一般的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