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良的態度雖然依舊認真。
但他眼神裡的火熱更是隱藏不了。
“安啦。”白良拍了拍天帝的肩膀,“所以嘛,我纔要在這裡練兵,如果藍星不夠強大,就算去了那裡也是自尋死路,再說了……我覺得聽完你的話,我更想去那個世界親身闖蕩了。”
“滿身白色道紋,睜眼羣星誕生,閉眼羣星滅亡?”
“還真光是想象,就讓我激動到發抖啊。”
“哈哈哈……”
看着大笑不止的白良,天帝露出苦澀的笑。
他真不知道,白良如此自信究竟是好是壞。
那個世界的恐怖,可是能隨心所欲壓垮一個所謂的天驕的,哪怕這個天驕被冠以天生帝者的名號……
三天以後,伴隨着一道道沖天而起的血色紅光,天梯深處的巨山之中,陡然有座巨大山脈開始顫抖,隨後崩裂出無數細密的裂縫,無數血紅色氣體從裂縫中幽幽傳出。
轟!
突然,山崩地裂,一尊金黃色的人影從兩側開裂的巨山中踏空而出,他的背後是一個六角形輪迴圖案,一席血色長髮紛紛灑落,髮絲縫隙之間,一雙金黃色的眼眸睜開,霎那間,一股彷彿來自太古洪荒的威嚴感涌向四方。
“吾乃阿泰羅,誰敢在吾鎮守之地放肆?”
阿泰羅從悠久的沉眠歲月中甦醒,沉眠之前,他接觸的是永恆的烈日,以及無數平民對他頂禮膜拜,稱呼他爲烈陽之神的畫面,甦醒之後,睜眼卻看到一片完全陌生的領土,以及四面八方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類。
阿泰羅緊皺眉頭,沉默良久後,終於回憶起了更多的細節。
他依稀記得,自己已經走到了烈陽之神,走到了那顆恆星系的終焉,再無前進之路,便祈求人族主神殿,企圖博得更進一步的生機。
隨後主神殿就將自己催眠,具體任務沒有講解,只是簡單給他說了一句:你即將去鎮守一個地方,如果挑戰者強橫,你無法匹敵,那就示弱投降,如果挑戰者疲弱,你就殺死他!
“所以這些人類……就是所謂的挑戰者?”
阿泰羅環顧四周,悄無痕跡地將所有的人類強者都摸了個門清,隨後胸口開裂,從自己的肋骨裡拔出一柄燃着烈陽火焰的金刀。
“既然都是一羣弱者,那就謹遵任務規則,將他們全部殺光吧……”
阿泰羅這樣想着,手腕已經揚起金刀。
在他眼裡,四周所有的人類強者都是螻蟻。
他只需要一刀,就能夠泯滅所有挑戰者的神魂!
然而劈刀的一瞬間,一道白色光影踏空而來。
下一刻,阿泰羅感覺自己像是砍在了泰山之上,金刀轟然停滯,傳遞來的力量讓他的手腕忍不住瘋狂顫抖。
“這……怎麼可能!”
阿泰羅滿眼震驚地看向面前。
白良正交叉手臂,將自己的金刀擋在了面前。
“我可是烈陽之神啊,已經無限逼近仙尊了!”
“可現在……怎麼會被這個看起來稍微強一點的螻蟻擋住攻擊?”
在阿泰羅眼裡,白良就是一個稍微強一點的螻蟻,但終究還是螻蟻,連漫漫仙路都沒有跨進,哪來的資格與自己面對面?
“所有人都退!”
四周的人類強者紛紛後退。
桃花劍仙喊完,踏劍衝到白良身邊,滿眼戒備地低語說道:“麻煩了,看樣子這個傢伙是其他次神殿的最強者,估計是個仙者,很可能還是個造詣極深的仙者!”
白良看着滿身烈陽道紋的阿泰羅,看模樣的確是個外來者,便問道:“我們無冤無仇,我們只在這裡獵殺魔獸,爲什麼你要無緣無故就要攻擊我們?”
阿泰羅才懶得和白良掰扯,他堂堂烈陽之神何時跟一個連仙者都不是的螻蟻白費口舌?
轟!
阿泰羅滿身的烈陽道紋展開,每一片道紋都化作一朵灼灼燃燒的烈火,不僅襯托得他猶如剛剛從太陽中走出,更是讓他的氣息得到了最極致的爆發,徹底擺脫了剛剛甦醒的疲憊期。
“完成任務,回去覆命,得到叩問仙尊的一線生機……”
阿泰羅一心想着任務,便獅子搏兔般用出全力,想要速戰速決,便開展了一座烈焰色的領域。
“火引天雷!”
阿泰羅怒吼。
一股股火龍從領悟的各個角落噴涌而出,猙獰咆哮着衝向白良。
“萬雷天牢!”
白良絲毫不甘示弱,當即牽引出滾滾天雷與之對抗,隨着火龍與天雷碰撞出驚世風暴,最終兩者相互抵消,化爲虛無。
“嗯?竟然還能對付我的火引天雷,有點意思。”
“火獄烈陽!”
阿泰羅再度施展領域技能。
整個領域爆發出高溫火焰。
許多腿到遠處的人類強者,驚駭發現,縱然與阿泰羅隔着數萬米,但自己的刀刃竟然在無聲地融化!
這些刀刃都是合金裝備,足以抗住上萬攝氏度的高溫。
那正面接觸阿泰羅的白良,究竟面對着多麼恐怖的高溫火焰?
“高溫火焰?”
“用木屬性?不行,還是水屬性吧。”
白良深吸一口氣,腮幫子高高鼓起,隨後嘴裡噴出一股純粹水屬性的靈氣狂龍。
隱約間,水屬性靈氣狂龍竟在汪洋大海里衝刺,濺射起的浪花讓整個領悟的溫度都陡然降低了一些。
噗嗤……
隨着水屬性靈氣接觸到領域,水汽蒸發,濃霧四起,漸漸模糊了阿泰羅和白良的身影。
阿泰羅張開手掌,看着掌心匯聚的小水潭,眼裡寫滿了震驚,因爲他作爲領域的主人,清楚感知到了領悟的溫度正在飛速暴跌。
“這個螻蟻竟然可以反過頭來影響我的領域?”
阿泰羅捂住腦袋,滿臉痛苦:“爲啥啊,我堂堂烈陽之神,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啊,難道是我睡的太久,導致我自己跟不上時代節奏,被世界拋棄了?”
阿泰羅以爲是自己沉眠太久導致的。
但白良從濃霧中走出,手持刀刃平靜道:“不,你不是被時代所拋棄,你只是很不幸地遇到了我,還很不講理地無緣無故攻擊了我。”